這一切的轉變,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岑老太看着空蕩蕩的手掌,呆愣愣地站在那裏,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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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殺人啊?”紀雲湛站在那裏,黑着一張臉,冷冷望着岑老太。
“你、怎麼會是你……”岑老太眼珠一轉,有些心虛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是我家,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爲是誰?”紀雲湛冷道。
“我,我還以爲……”岑老太有些說不出來。
“還以爲是我嗎?”這時候,岑雁突然出聲。
紀雲湛把大門完全打開。
她則跟着就出現在老岑家衆人眼前。
“奶奶這一棍子,是想往我身上,或者我爹身上打,是嗎?”她嘴角噙着一抹帶着絲絲冷意的笑,眸子裏則滿是譏諷的鋒芒。
“你還有臉叫我奶奶!”岑老太對着紀雲湛不敢橫,可一看到岑雁,就又是來勁了,說着,就扭頭要把她的棍子找回來,再往岑雁身上招呼過去。
有好事的人,趕緊給她遞棍子。
可當她一拿着棍子指到岑雁跟前,紀雲湛就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棍子。
“想在我家門前耍橫?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是喫素的嗎!”他眸子裏閃過一抹冷厲,說完,就又把岑老太手裏的棍子給奪過來,並且二話不說,一把就將那兒臂粗細的棍子,給生生折斷!
“咔擦”一聲!
岑老太嚇得脖子當即一縮!
紀雲湛拿着那兩截木棍,目光冷沉地望着岑老太:“誰要是再敢繼續在我家家門口耍橫,我不介意比你還要兇橫!”
他這麼一說,岑老太登時又是害怕得連退兩步,不敢再說什麼了。
“紀雲湛,我們也不想在你家門前找事,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覺得晦氣,只是,岑雁一家偷了我們老岑家的銀子,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們必須討回來,只要你把他們全都趕出來,那我們自然不會再賴在你家門前不走。”高氏見岑老太被嚇得不敢說話了,儘管她也有些害怕,卻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
她這番話,也說得很巧妙。
要是換做旁人,也許爲了不給自家找麻煩,就會把岑雁一家給趕出來。
又或者是岑雁一家爲了不給別人找麻煩,主動就出來了。
可問題是,首先,這宅子本就是岑雁自家的宅子。
其次,紀雲湛他又怎麼可能答應?
“你們要繼續賴在我家門口不走,我自有法子趕你們走,只不過,你們要讓岑雁一家出來?我看這就不必了,再者說,敢對我提要求?你夠格嗎?”此時,他就是冷漠地望着高氏,毫不客氣地說道。
高氏被落了面子,自然臉上很掛不住。
可她也不得不說,人家就是有底氣這麼說。
光是看看他方纔徒手掰掉一根那麼粗的棍子……
這就讓人實在不敢造次了。
“高氏,你說我們家偷了老岑家的銀子?這是什麼胡說八道的話?我們家,什麼時候偷了你家銀子了?”岑雁這時候站出來說道。
“呵,真是沒有教養的野丫頭,看見我這個長輩,連喊都不喊了?我可是你大伯孃!”高氏和岑老太一樣,對着紀雲湛不敢耍橫,但對着岑雁,那該端的長輩的架子,立即就端出來了。
“喊你?喊什麼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兩家,已經完全分開了,我們一家連岑氏族人都不再是了,那麼跟你們老岑家,可就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了,既然如此,我還憑什麼稱呼你是‘大伯孃’?你也不想想,你配嗎?”岑雁聞言,就是衝着她譏諷地冷冷一笑。
“你!”高氏想說些什麼,可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畢竟他們的確已經分家,二房更是被從族譜中除名,他們的確沒有任何關係了!
一旁,岑老漢看着這一幕,就是目光沉沉地望着岑雁,說道:“哪怕這一層親緣關係已經斷了,但血緣關係可還是在的,你們二房就算分出去了,就算被族長從族譜中除名了,但你爹依然是我的兒子,你依然是我的孫女,那麼家裏的其他人,就也依然是你的長輩、親人,這是永遠都斷不掉的關係。”
“你這話說得可真是好聽呀。”岑雁感嘆着,“不過,我們一家,可是被你認定是瘟神呢,你也不怕我們瘟到你了?”
“這是兩碼事,現在要說的是你們二房偷拿家裏的銀子,這又怎麼說?”岑老漢乾脆避開另外一個話題,直接提銀子的事。
“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偷拿老岑家的銀子了,要不你提醒我一下?這是哪門子的銀子,被我們家偷拿了?說清楚一點吧還是。”岑雁冷淡地道。
“你拿去找里正買地的銀子,不正是從老岑家拿走的?”岑老漢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什麼?那個?”岑雁挑眉,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可笑的事情,“我拜託你搞搞清楚,我們家已經分出來了!剛賺到些銀子,去買了幾十畝地,難道不可以嗎?”
“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岑老太的語氣十分肯定,“你們二房沒有任何營生的手段,你娘懷着身子,你爹身體病了連地都下不了,如今看來腦子恐怕也有些問題,居然買了三十畝一文不值的荒地……
“你倒是說說,就你們家這情況,又如何在分家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就賺到那麼多買地的銀子?
“岑雁,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說謊話不打草稿,紀小子啊,我勸你還是擦亮眼睛,可別被他們一家騙了不說,到頭來還被他們的瘟神,給搞得倒了大黴!”
他這番話,最後就是一聲嘆息,聽起來簡直是情真意切,彷彿在真心實意地位紀雲湛感到可惜。
然而,紀雲湛聽他這麼說完,就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被一個年輕人當着面這麼嘲笑,岑老漢的面子很是掛不住,當即又是問道。
“笑什麼?我當然是笑你是一個自以爲是又厚臉皮的老東西!”紀雲湛一開口,那話就把岑老漢氣得一張臉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