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你一定要忘了我
他還天真的以爲自己可以成爲激起寧筠心中波瀾的那塊石子。
但在剛剛看到陸司忱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徹底沒有希望了。
陸司忱眼中的眷戀和隱忍不是他所能比擬的!
單單只是看他一個眼神,孟祈年就能猜到他們兩人之間已經經歷了很多很多常人所不能及的磨難。
即便如今他們兩個人分開,但也只是暫時的。
他們的心裏還有彼此,那塊空間是無論別人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踏足的。
這一刻孟祈年徹底沒了力氣,長久以來支撐着他的動力消失了,他頹然的坐在了外面的長椅上,向來明亮的眸子也不禁變得幽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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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欣欣看出了他的異樣,緩緩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然後開口勸說道。
“沒關係的,你還那麼年輕,未來還有無數種可能,即便不是我姐姐你也可以找到其他自己喜歡的人。”
孟祈年有些蔫兒,但他還是十分紳士的應了一聲:“你說的沒錯。”
病房內,陸司忱一直陪在寧筠的身邊,就這麼整整一晚上他都沒有閤眼。
他貪婪的看着寧筠的睡顏,生怕只要自己一眨眼寧筠就會消失不見。
期間醫生過來查了幾次房,又查看了一下寧筠如今的情況,按道理來說寧筠早就該醒過來了。
可不知是體內的安眠藥還沒有代謝完的原因,還是因爲她所服用的安眠藥有其他成分的原因,總之寧筠整整一晚上都沒有醒過來。
陸司忱眼看着距離自己要走的時間越來越近,他臉上的焦慮也越來越明顯。
“寧筠,我馬上就要走了,你能不能醒過來再看我一眼,不親眼看着你醒來我真的不放心。”陸司忱語氣悵然,其中裹挾着萬般不捨。
可牀上的寧筠沒有給他任何迴應,更甚至就連呼吸都沒有停頓一下。
陸司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用早已洗乾淨的手輕輕的滑過寧筠蒼白的臉蛋。
這段日子他不要命的參加訓練,他的手也不如之前那般光潔,如今無論是他的手心還是手掌都是一塊塊的硬繭。
他生怕自己粗糙的皮膚劃傷寧筠的臉蛋,所以只敢輕輕的撫摸,並不敢用力。
“寧筠,我已經答應師父參加那個比賽了,若是比賽成功我便可以帶着無限的榮光再次出現在你面前,可若比賽失敗……”
陸司忱語氣頓了頓,看向寧筠的眸子更加不捨。
“若是比賽失敗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已經分開了,想必即便我發生意外你也不會太傷心。”
“答應我,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你一定要忘了我,帶着團團再找一個對你好的人嫁了吧,不要一直困在我們的過去。”
說到最後,陸司忱的聲音已經哽咽得不成樣子,沒人知道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用盡了多少的勇氣。
但他很清楚,去參加那個比賽非死即傷,能留下一條命也是他運氣好。
若是真的死在那裏,對於部隊來說也是他的榮光。
以前他不在乎這些,他覺得這輩子只需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好,什麼加官進爵,什麼人脈權力他全都不在乎。
所以即便這些年在部隊很多人都看好他,但他也沒有走歪路,只腳踏實地的做自己喜歡的事。
可經過上官金原這件事之後,陸司忱深刻的意識到沒有權勢沒有人脈他就永遠無法保護好寧筠和團團。
所以這次就算是拼盡了這條命,他也要奪到那個榮光!
運氣好的話他可以一飛沖天,帶着榮光回來找寧筠,運氣不好的話那也是他的命。
陸司忱附身,用自己乾涸的脣瓣輕輕的在寧筠的薄脣上印下一個親吻,然後便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了門口,陸司忱語氣沉沉道:“寧筠,再見……”
說完這話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他沒有發現,在他說完的話之後牀上的寧筠手指發出了輕微的顫抖,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寧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來到醫院的,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她聽到了陸司忱的聲音,聽到了他在跟自己說一些訣別的話。
寧筠努力掙扎着想要從夢中醒來,想要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可她醒來時房間早已空無一人。
她不知道剛剛的那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她看着潔白的天花板恍神了片刻,然後便朝着門口的方向看去。
陸司忱真的來過嗎?還是說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寧筠不敢繼續多想,她怕想多了自己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臟再次變得慌亂。
就在這時,陸欣欣一羣人推門走了進來,他們看到寧筠甦醒眼底都是欣慰。
陸欣欣紅着眼眶撲進了寧筠的懷:“姐姐,你快要把我嚇死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別哭了,我沒事兒,都已經過去了,只是一不小心睡得比較久罷了。”
寧筠語氣隨意,她根本不知道大家已經知道了她喫安眠藥的事。
孟祈年開門見山:“寧筠,你不要再強裝鎮定了,你喫安眠藥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還有你的安眠藥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還有沒有剩餘的?”
“如果有的話需要儘快送到衛生院讓醫生做一下檢查,排除一下那藥對你的身體有沒有其他的危害。”
寧筠愣了一瞬,突然有種幹壞事被戳破的尷尬感。
“你們都知道了?”
陳瑾和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睡不着覺也要去正規的衛生院開藥,怎麼能去隨便買藥喫呢,你知不知道這次快要把我們給嚇死了。”
“我去正規的衛生院看了,但是他們給我檢查之後說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不給我開藥,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纔在衛生院門口隨便買了一瓶安眠藥。”
“那人賣給我藥的時候說一天最多只能喫一片,我也只吃了一片,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寧筠眉心緊鎖,從她醒來開始她就一直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一直想到了現在也沒有想出來個所以然。
“你那藥剩下的還有嗎?”陳瑾和追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