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坦白
“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你了。”阮攸寧依舊低垂着頭，藏在桌下的雙手下意識狠狠收緊了，說不出的恐懼感覺在心間氾濫成災。
聽着她的回答，謝衍不由得嗤笑出聲，“所以這就是你來跟我好好談的態度？”
“我沒有騙你。”越是慌亂，阮攸寧的情緒就越是激動了幾分，擡起頭看着他情緒激動地開口道。
“是嗎？”謝衍眉宇之間涌起了幾分冷意，“好，那你告訴我，當年既然你和溫雅撒了謊，那麼現在那個孩子呢，她在哪裏？”
其實早就知道謝衍會問這樣的問題，在過來的一路上她已經預演過無數個答案了。
但是在真的面對謝衍的這一刻，那些答案卻好似一個都派不上用處了。
阮攸寧攥緊了眼前的咖啡杯，面色慘白的駭人。
好一會之後她才緩緩開口道，“我可以不說嗎？”
“謝衍，我不是很想提這個，你可以放過我嗎，就當我求你了。”
看着阮攸寧此刻的模樣，謝衍的眉心卻忍不住跟着蹙了起來。
看着她此刻的模樣，謝衍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害怕，她怕他，怕他知道真相。
所以哪怕明知道孩子是他的，她也還是選擇避而不談。
她是怕他把孩子從她身邊帶走嗎？
可是怎麼可能呢，他要的從來都不只是孩子，而是她和孩子，全部。
不想逼迫她，但是眼看着再這樣下去她始終沒有不會願意承認一切，謝衍還是狠了狠心，把放在一旁的親子鑑定拿到了桌面上，放到了阮攸寧的面前。
“這是什麼？”
看着他突然遞過來的東西，阮攸寧心底滿是不安，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親子鑑定。”不想再跟她打啞謎了，謝衍直截了當地開口道。
阮攸寧的臉色幾乎在瞬間煞白一片，但是此刻她還是強撐着開口道，“親子鑑定？誰的？”
“我跟若若的。”
謝衍再次開口，阮攸寧頓時再也忍不住了。
沒有一秒猶豫，阮攸寧站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她知道瞞不住的，她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對這一天，但是這一天來的太快太急了，她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
整個人被慌亂親蝕得失了方寸，阮攸寧此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心平氣和地面對眼前的人，所以除了起身逃離之外，她沒有任何辦法。
但是她剛走到外面就被謝衍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放開我！”阮攸寧整個人都在發抖，轉頭艱難地看向了謝衍，“你不能搶走若若，謝衍，你不能這麼狠。”
看着她此刻的模樣，謝衍無奈輕嘆了一口氣，心疼的感覺在心底洶涌而起。
伸手把人抱進了懷裏，他認真開口道，“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是要跟你搶孩子？”
“阮攸寧，我要的從來都不只是孩子，你不明白嗎？”
謝衍壓抑着情緒的這番話傳來，阮攸寧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了眼前的人，“你什麼意思？”
“阮攸寧，你是打算真的不要我了嗎？”
謝衍這麼說着，語氣之中帶着滿滿的無奈感覺，說不出來是心酸。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阮攸寧眼中滿是詫異，擡頭看向了眼前的人。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竟然清晰地看到了謝衍眼底的波瀾。
隱忍的情緒在他眼底洶涌積攢，好似隨時都要形成滔天巨浪一般。
“謝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阮攸寧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了心底的情緒，看着他開口問道。
她走了不是該正好如他的意嗎，不是剛好成全了他和謝秋柔嗎？
現在又在這裏跟她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這些思緒在腦海之中翻涌，阮攸寧到底還是沒忍住，直接把這些話問出了口。
“謝衍，我曾經很認真地對待過我們的這份感情，但是是你放棄的，是你爲了謝秋柔放棄了我，放棄了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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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間，我已經釋然了，我好不容易坦然面對這一切了，你現在又要來跟我說這些，爲什麼啊，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可是阮攸寧這番話出口，謝衍眼底的神情越發濃烈了幾分，“阮攸寧，我跟你謝秋柔之間什麼都沒有，你爲什麼就是不信，我說了那麼多遍你都不信。”
“我假意相信她都是爲了保護你，你出國沒多久她就被趕走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但凡你稍稍在意一點我這邊的動向，你現在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謝衍這麼說着，看向阮攸寧的眼神越發認真了幾分，“阮攸寧，你到底爲什麼認定了我跟謝秋柔之間有什麼？”
“我一直都很清楚地跟你說過我跟謝秋柔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爲什麼就是不信我？”
阮攸寧看着謝衍此刻的目光，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
因爲謝衍此刻的目光很認真很認真，絲毫沒有撒謊的意思。
他也真的沒有必要對她撒謊。
積壓在心底許久的那件事情此刻突然就好似出現了片刻的鬆動。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阮攸寧索性也直接說了。
“我看過多年以前關於你跟謝秋柔的新聞。”
“豪門醜聞那個，說你們姐弟戀。”
“就是在你爲了謝秋柔冤枉我的那段時間裏，我查了很多很多東西，我是親眼看到過那些新聞，所以我才知道你們之間根本不是單純的姐弟。”
“那些你也信？”謝衍看着阮攸寧，眼底滿是無奈，“所以你就是因爲這些毫無根據的報道才離開我的？”
“阮攸寧，相處這麼久你對我就一點信任都沒有？”
“你寧願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報道，也不願意相信我這個人嗎？”
“我是一開始就不相信你的嗎？”阮攸寧跟着紅了眼眶，“是你先不信我的。”
“如果不是因爲你爲了偏袒謝秋柔先冤枉我的話，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們之間的關係，怎麼可能會去查你。”
“謝衍，你是忘了自己當時做了些什麼嗎？”
阮攸寧這麼控訴着，眼眶就忍不住跟着泛了紅。
當年的事情她也委屈，說不出來的委屈。
原本都已經接受了，但是被他這麼一問，那些陳年的委屈頓時再次氾濫起來。
看着她通紅的眼眶，謝衍說不出來的心疼。
他微微俯身幫她擦掉了滾落的眼淚，溫柔低聲道，“所以，就是因爲這個，你纔會那麼決絕地離開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