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將霄瑾衡給氣笑了,“沒有打算讓她做你女人?那爲何她在你心裏甚至比妻子更重要?”
“不管你到底怎麼想到,你始終做不到放下林箐默,也做不到看着林錦兒與別的男人在一起。”
“現在你或許覺得你做得到,一旦林錦兒真的與其他男人在一起,你會抓狂的。”
霄雲策搖頭,“不,這是兩碼事,不顧一切救她不代表是心裏有她。”
“好了,不爭論了。”霄瑾衡皺眉擡手製止話題,走到座椅前坐下,“爭論下去沒有用,雲柔已經跟朕提了納林錦兒爲側妃的事。”
“但林錦兒犯了錯,側妃是做不了的,最多讓她做王姬,比侍妾好上那麼一點。”
剛剛本想着將和離一事也一併說了。
現在想想,還是不說爲好。
到時候直接將聖旨頒發下去即可。
霄雲策閉眸深呼吸,無奈的扶額,“還以爲她說道是氣話,沒想到是真的。”
咚咚咚……
房門被叩響。
很快傳來陳賀醉醺醺的聲音,“陛……陛下,閒王殿下,快……快出來喝酒……”
兩人同時擡眸看了一眼房門方向。
外面的李安伸手攔着陳賀,“陳將軍,您有些醉了,陛下他們在談事情,晚點兒會出來的。”
“嗐,今日高興,談……談什麼事啊?”陳賀已經醉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後再談,現……現在喝酒纔對……”
說着還打了一個酒嗝。
屋內,兄弟二人收回視線。
霄雲策出聲道:“我會回去跟雲柔好好交談,林錦兒的事情不着急下定論。”
不等霄瑾衡開口,他一轉身打開房門走出去。
陳賀看見他出來,笑呵呵的一把拉住他手臂,“走……走喝酒去,難得與陛下一同高興,不能浪費時間……“
“陛下,陛下呢?陛下……快出來喝酒,大家正等着你們呢,呵呵……”
李安一臉苦色,“陳將軍,您這……”
“無妨。”霄瑾衡走出房間,輕聲制止,“今日難得高興,不必講究太多。”
在陳賀絮絮叨叨下,兩人沉默不言的返回席間。
文官與文員邊喝邊閒聊,武將與武在大大咧咧的划算喝酒。
兩方形成鮮明對比,文官甚至對武將這種行爲露出鄙夷之色。
武將在文官眼裏,都是一羣蠻夫。
此時柳相看着面頰有絲絲紅暈,看見兩人返回後,起身說道:
“陛下,閒王殿下,老臣去外面消消食再回來喝,肚子有點撐的慌。”
霄瑾衡聞言,淡淡點頭,“好,讓人跟着安全點。”
柳相聞言,害怕是讓宮人跟着,立刻含笑道:“有隨從,陛下不用擔心。”
拱手一禮後,在隨從攙扶下離開席間。
在柳相身影走遠後,霄瑾衡對李安使了一個眼色,隨後李安便心領神會的離開。
霄雲策沒有太去在意柳相,而是坐下後就跟其他武將一起舉杯痛飲。
一杯接一杯,似乎在借酒消愁。
霄瑾衡看見後,簡單勸了一句,“還是別喝太多,酒大傷身。”
但霄雲策沒有理會,猶如沒有聽見一般,還是繼續喝。
此時柳相已經在皇帝等人的視線外。
他鬆開隨從攙扶的手,醉眼醺醺的眸子也變得清明不少。
“不用扶了……”說着負着雙手朝着御花園方向走去,背影要滄桑不少,少了些氣質。
走了一段距離後,他便走進八角亭中坐下。
“呵呵……小看了……”柳相皮笑肉不笑,眸光微眯着看向某一處出神。
隨從走進涼亭中,小聲說道:“老爺,皇后娘娘會不會忘記了?”
本來越好這時候在此處碰面。
不然他也不會找理由來到此處。
柳相揉了揉眉心,皺眉道:“無妨,先坐一會兒,即便不來也沒事。”
在酒桌上看着那些人的笑臉就不舒服,這裏比較安靜,心情會好受一點。
“亭安,你說怎麼解決眼前難題?”柳相突然小聲問道。
亭安就是他的隨從,年紀在四十來歲。
他眉頭凝了凝,沉默兩息後迴應:“只要他們不知道您,那就沒事兒。”
“現在關鍵的人物已經身亡,只有一個十歲孩童還活着,已經被嚴守保護起來。”
“就是不太確定石山鎮那一位知不知您的身份,若是知道,那可就……”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柳相聞言,緊鎖着眉頭閉上眸子,沒有言語。
一切計劃都泡湯,這一段時間讓他愁得蒼老不少。
在得知劉縣令被抓後,他說寢食難安。
後續推薦自己兒子前去石山鎮,結果不知爲何,二兒子身子突然不適。
結果讓陳賀給代替,不僅壞了他的好事,還讓陳賀給掙了軍功。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前方隱隱出現兩個人影。
亭安看了以後,小聲稟報,“老爺,皇后娘娘來了。”
柳相聞言。這才緩緩睜開眸子看過去,隨後又閉上冷哼道:
“她還知道來,我還以爲她忘記我這個父親了。”
“辛辛苦苦讓她成爲皇后,卻沒有半點兒有用之處,讓人失望啊。”
對於這個小女兒,他本來給予很大的厚望。
但爲他辦成的事情少之又少,甚至還得不到皇帝寵幸,連子嗣都沒有!
“爹,女兒來晚了。”皇后走進亭子裏,頷首打招呼。
按照規矩來說,是該柳相先給她行禮的。
但自己沒有外人,柳相是不用做那表現功夫。
皇后說完後,半晌沒有得到迴應,於是又開口,“爹,女兒不是有意來晚,只是有事耽誤了。”
這時候柳相才緩緩睜開眼眸,面無表情地看向她:“我哪裏敢怪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嬌體貴,不敢勞駕。”
陰陽怪氣的話讓皇后心頭一緊,眼神有些受傷。
“爹,您在說什麼?”皇后委屈不已,眼眶中閃爍着瑩瑩淚花,“我知道您生氣,可我努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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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並非真的有事耽誤耽誤了時辰,只是因爲沒有辦妥事情,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柳相。
在寢宮裏面糾結了許久才鼓起勇氣來的。
柳相面色冷漠,擡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待小娥跟亭安都退遠距離後,他才沉聲開口:“晨韻,你當爲父不懂嗎?你是害怕被牽連,想置之不理纔對。”
此話讓皇后心裏更急難受,她可從來沒有遮掩想過。
沒想到父親會這樣想她。
“爹,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她淚眼汪汪的反駁,“你只知道我是一國之後,可你知不知道我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