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漢現在最難的,還是到底要不要答應滴血認親。
要是硬着頭皮答應了……
那後果,他不敢去想!
“岑大海就是我的兒子,這是事實!岑雁,我知道你是想逃避偷家裏銀子這事,你是我的孫女,只要你好好說,我也不會真的強要,但你不該用這種傷害我們父子感情的做法,去逃避自己犯下的錯,罷了,你畢竟是我的孫女,我不想跟你這孩子計較那麼多,你去把你爹叫出來,我跟他說幾句話就走!”
岑老漢這時候滿是嘆息地說道。
岑雁一聽這話,黑眸中頓時就是閃過一抹譏諷。
這是想要用以退爲進這招?
把她爹叫過來,就是想說幾句好聽的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最好是把她爹忽悠得又向着他們老岑家吧?
對此,岑雁根本不予回答,她只是悄悄給紀雲湛遞了個眼色。
紀雲湛頓時就懂了。
“呵呵,想讓岑大叔出來,也可以,但必須是滴血認親!否則,就憑着你們家今日在我家門前鬧事,還敢拿棍子往我身上打……你以爲,這事是能這麼好過去的?”
紀雲湛說着,就是幾步上前,一把拉住岑老漢的手臂,一雙厲眸冷冷盯着他,“我告訴你,今天這滴血認親,你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否則,你倒是試試看,還能不能好端端地從我家門口離開!”
“你、你想幹啥?鬆開!”岑老漢被他這麼一嚇唬,立即就是慌了。
他掙了掙手臂,可卻根本就是掙脫不開。
紀雲湛的力氣,那不是喫素的。
見這老東西竟然還敢掙扎,他當即就是一把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啊!”岑老漢立即就是痛呼出口,對着兩個兒子氣惱地叫到,“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
“誰往前一步,這老東西的手腕還能不能好端端的,我可就沒法保證了!”然而,紀雲湛一句兇狠的話語,一記凌厲的眼神,當即就是叫這兩個不敢挪動一步的兒子,在原地站得更加牢固了!
“老東西,滴血認親,到底答不答應?我數三聲,若你還是不答應……我這只手,可能就控制不住力道了!三、二……”紀雲湛一邊威脅地說着,一邊繼續加大手上的力道。
“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岑老漢痛得哇哇大叫,再也顧忌不到旁的,當即就是大聲答應下來。
“哼,算你識相!”紀雲湛聞言,就是冷哼一聲,隨即一下鬆手,並一個巧勁把岑老漢給推得老遠。
岑老漢被這股力道給推得不斷後退着,連連踉蹌了好幾步之後,纔是喘着粗氣停了下來。
“爹,爹,你沒事吧?”這時候,岑大江纔想起來趕緊上前扶住他。
“你個逆子!剛剛叫你你都不動!”岑老漢一想起自己受難,這兩個兒子沒一個上前救他的,頓時就氣得往岑大江腦門上狠狠拍了兩下。
“爹,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敢啊!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岑大江一邊護住自己的腦門,一邊喊冤。
岑老漢也知道這一點。
但他就是得打兩下,出出氣。
而就在這時候,紀雲湛身後的家門突然響了一下。
卻是岑大海跟着岑英過來了。
他一出家門,立即就是神情有些複雜地看了自家女兒一眼。
要滴血認親,這在路上,岑英已經跟他說了。
可是,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他已經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老岑家的親生兒子了……
不過,他對於女兒的這種做法,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女兒不論做什麼,都一定有她的道理。
只要聽女兒的話,就行了。
“岑大江出來!再等着里正過來,這滴血認親,就可以開始了吧!”人羣中,有好事的人,一見到岑大海出來了,就立即是大聲嚷嚷起來。
他這麼一喊,衆人又是議論紛紛。
而岑大海從大門裏一跨出來,就是立即站到岑雁身旁,對於老岑家的衆人,卻是毫不理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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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白眼狼,看到老孃在這裏,居然敢當沒有看到?”岑老太一見他這樣,就是氣得要上前掄起巴掌往他身上拍。
然而,紀雲湛一個眼神看過來……
她那巴掌當即就是一個拐彎,往自己頭上了重重撓了兩下。
岑老太慶幸自己反應快。
要不然,估計這只手臂,就要被折斷了……
她裝作撓頭,兩三下之後,就若無其事地垂下手臂,又走回原來的地方站好。
而她的這一番舉動,自然是看得衆人鬨然大笑。
“這老太婆在村子裏,那一向是出了名的橫,怎麼現在突然就慫了呢?”
“誰說不是啊,看看人家岑雁的臉,那傷疤……可就是這老太婆給弄出來的!她過去對二房的人,都是非打即罵,現在倒好,人家紀雲湛只不過看她一眼,就把她嚇得趕緊縮了回去!”
“嘻嘻,腦袋縮那麼快,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烏龜王八蛋嗎?”
大家笑呵呵地議論着,對於岑老太的揶揄,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岑老太聽着這些話,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想跳起來罵人。
可是又想到紀雲湛先前說的那些話,怕他誤會自己是要在他家門前鬧事,頓時就不敢了,就只得是忍着。
在衆人的嘲笑聲中,里正終於是來到了。
他一見到老岑家的人幾乎全都到了,就是沉着一張臉,對着岑老漢斥責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先前已經跟岑雁一家分了家,還把他們從族譜中除名……現在這麼興師動衆的,到底是想做什麼?家是你嚷嚷着要分的,怎麼,現在後悔了?”
“這,實在是家裏突然丟了銀子……”岑老漢試圖解釋。
“呵呵?丟銀子?還是知道岑雁找我買地了,所以動起了歪心思?”
然而,他的這種說法,卻被裏正無情拆穿,“我告訴你,岑雁買地的銀子,是我拿給她的!之前是我不讓她說出來,因爲不想被我家裏人知道了不滿意,可現在我看,我要是不說,她就真的要被冤枉成是偷銀子的賊了!
“你倒是說說,我借給她的銀子,難不成也是從你們老岑家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