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玄將車門打開,把顧惜情放在後座上,阿杰從另一側上車,扶住她。
車子啓動,朝着A市的市中心醫院開去。
路上,只聽林青玄撥着電話,嗓音清冷,“言總,我這邊突發情況,有事先離開,你們吃好喝好。”
阿杰總覺得,林青玄和之前有點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只是覺得好陌生。
而且他為什麼會在這酒店裏?
酒店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側目看着顧惜情破了皮,鼓起包的額頭,心裏煩亂,又不敢詢問。
……
醫院裏,顧惜情醒來的時候是深夜,A市的建築風格和S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特別是夜晚,沒有多彩的霓虹燈光,所有聳立樓宇都是清冷的白光,讓這座城市更加陰冷壓抑。
擡起手,手上有針,她現在還在輸液中,阿杰趴在一旁睡得正深。
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自腦海裏漂浮起來。
毛森雨企圖對她不軌……
和毛森雨周旋了許久,以為就要這樣隕落時,一只腳踹在了毛森雨身上。
越是想,越是頭痛欲裂。
記憶停在最後那張臉上,是林青玄?
她沒有看花眼嗎?
那個人是林青玄。
大家都說一個月過去了,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他肯定是死了,還是死無全屍。
找不到屍體,加之她一直阻撓林家的人去給他辦理死亡證明,他的衣冠冢葬禮下週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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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居然在A市看到了他。
他活着為什麼不回S市,不聯繫她就算了,連林老林老太太,他母親和吳特助也不聯繫。
林老和林老太太年事已高,心愛的大兒子和疼愛的孫子遇難之後,悲痛之下頭髮白了又白。
現在很多事都不是他們能做主,他被斷定死了之後,林家已經隱隱有了內鬥的跡象。
他活着為什麼不回去林家?
顧惜情想不明白,現在骨頭渾身散了架的劇痛在撕咬着她的感官,讓她完全不能沉下心來思考。
這次意外,是她考慮不周。
第一次來A市和人交談,她應該僱幾個保鏢跟着。
雖然知道人心不善,但也沒想到第一次就遇到了。
還好毛森雨也喝了不少的酒,在酒的影響下,四肢行動比平時慢,加上他幾百斤的肉傍身,走起來沒有那麼快,她才能和他周旋那麼久。
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以後和不熟悉的人談生意,真的要帶上兩個保鏢護身了。
“姐,你醒了?”
一旁,阿杰迷迷糊糊充滿睏意的聲音傳來。
顧惜情擡眼看向他,他很困,揉着惺忪的眼皮。
“嗯。”輕輕應了一聲。
阿杰打了個哈欠,將水遞給她,把自己知道的說給她聽,“姐,林總還活着。”
起初以為是鬼,還嚇了他一跳。
“我知道。”顧惜情輕啓脣瓣,喉嚨有些乾啞,咬着吸管喝一點水潤潤喉,掃視一圈,病房裏並沒有看到林青玄的身影,“他人呢?”
“林總說他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走了。”阿杰想到林青玄那冷漠的樣子,心裏極度不適,雖然和他接觸的不多,但之前種種行為看來,他對顧惜情還是上心的,可怎麼現在……
好陌生。
“說等你醒了,再聯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