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來人剛進屋就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密汗。
看得出他十分着急。
穆芸晚急忙扶起來,“怎麼回事?”
中年男人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兩眼翻白,渾身僵硬。”
“還口吐白沫,感覺快不行了!您快跟我去看看吧,求你了。”
情況危急,穆芸晚沒有耽擱。
拿上藥箱就跟着男子離開了醫館。
走在前方的男子,暗暗勾起嘴角,眼裏沒了之前的慌張神情。
很快來到了一處有些破敗的宅院門口,陳舊的大門搖搖欲墜。
“讓您見笑了,家裏窮,沒法修繕。”
穆芸晚聞言,淡笑點頭,“能理解。”
不管在什麼年代,都是窮人比富人多,貧富差距大。
平民百姓能喫飽穿暖就不錯了,哪有閒錢做其他的?
當推門進入時,上方落下灰塵。
咳咳……
穆芸晚被灰塵嗆到了。
既然有人住,爲何會落灰?
“抱歉穆大夫,因爲怕門隨時會掉落,因此平日我們沒走正門。”
宅院不大,有些雜亂無章。
穆芸晚感覺有些奇怪,步伐也慢了下來。
“阿強,你快醒醒,快醒醒……!”
前方的一間屋內,傳來女子的痛哭聲。
身後的男人面露驚慌,急忙朝着屋子跑過去。
“兒子,大夫來了,堅持住!”
穆芸晚:“……”
剛剛警惕起來的心,在這一刻又動搖了。
沒有再想其他的,也擡腳跟了上去。
剛走進房間,就聞到發黴的味道。
有些嗆鼻。
阿嚏……阿嚏……
牀上躺着一個少年郎,的確是口吐白沫,眼神發直,這是裝不出來的。
“你們讓開,我來看看。”
上前急忙查看,發現是中毒導致。
“他喫過什麼東西?”
婦人指着桌上的碗,“吃了老鼠肉,他撿了一只死老鼠,回來就煮着吃了。”
穆芸晚立馬給男子扎針催吐。
當他腸胃空了後,又賽了一顆藥在他嘴裏。
隨後注射了幫助肝臟快速解毒的藥水。
經過兩刻鐘的忙活,少年終於脫離危險。
“好了,我開副藥方,每日服用三次,三天就能恢復。”
婦人連連磕頭感謝,“多謝,多謝穆大夫。”
穆芸晚扶她起身,囑咐道:
“以後來歷不明的死老鼠不要喫,他喫下的老鼠明顯就是中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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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立馬付了診金,臉上滿是喜色。
隨後還親自送她出了宅院。
穆芸晚走了沒多遠,還是問出了心裏的迷惑。
“大叔,您這院子怎麼像許久沒住過的樣子?”
“你兒子屋內的黴味兒也重,長期如此對身體也不好。”
男子想了想,撓頭道:“實不相瞞,我們剛搬來這院子,還沒來得及打掃。”
原來是這樣。
穆芸晚算是明白了,也只有這樣才說的通。
若是繼續猶豫耽擱,那少年可能真的會死。
只是心裏始終還有疑惑。
“哦,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到回春堂尋我。”
在她背影消失後。
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沒了,眸色銳利陰冷。
翌日。
穆芸晚早早起牀,決定自己烙雞蛋煎餅喫。
每天都是清粥,她也想換換口味兒。
打了三個雞蛋在面粉裏面,青菜碎末和鹽放進去。
再加了一點清水,開始用筷子攪拌成糊狀。
鍋里加油,舀一勺子面糊放進鍋裏。
看火的喜兒都聞到了香味兒,嚥着口水道:
“好香,我喫過的餅子裏,都沒人捨得加雞蛋。”
貧苦老百姓一年到頭都吃不了幾個雞蛋,自然不會這麼做。
也就穆芸晚有錢,不缺喫少穿。
穆芸晚將餅子翻了一面,笑道:“跟着我,自然能喫香的喝辣的。”
“以後有時間,我做鬆軟香甜的蛋糕給你嘗。”
蛋糕是什麼東西?
喜兒是第一次聽說,心裏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呵呵……跟着小姐真好,奴婢比有些官家小姐過得都滋潤。”
第一塊兒餅子撈起來後,穆芸晚就撕下一點遞給了她。
“快嚐嚐味道如何?”
喜兒接過吹了吹,隨後一口塞進了嘴裏。
隨後豎起大拇指,含糊不清道:“好喫,若是賣的話,絕對比其他賣餅的生意好。”
穆芸晚聞言,搖了搖頭,“不好賣的,這種做法的成本高。”
“很多百姓只是爲了填飽肚子,不會在乎味道。”
“若是賣便宜就會虧,賣高一點百姓又捨不得買。”
有錢人也有,可有錢人始終是少數。
再次舀了一勺子面糊下鍋,突然指尖一疼。
啊……好疼……!
穆芸晚擡手一看,指尖燙紅了。
心頭也“砰砰”跳得很快,微微發慌。
“小姐!”
“只是被燙了一下,不礙事。”
說着繼續烙餅子。
不久後,盤子裏就烙了一大盤。
端到了外面石桌上,“秦祖母,快來嚐嚐我做的餅子。”
嘭!
宅院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是醫館裏的藥童,大口喘氣道:
“東家,快……快去醫館一趟,出人命了!”
出人命!
穆芸晚震驚了一瞬。
立刻放下盤子,大步流星的出了宅院。
秦奶奶出來時,她已經不見了身影,“她人去哪兒了?剛剛不還在叫我嗎?”
愣神的喜兒反應過來,害怕她擔憂,便撒謊道:
“呃……是醫館裏有情況危急的病人,小姐就匆忙離開了。”
說完也準備離開。
秦奶奶立刻叫住,“等一下,你們都還沒來得及喫吧?”
“林媽媽,你拿油紙過來包上兩份。”
喜兒沒有拒絕,拿到包好的餅子就匆匆離開。
此時穆芸晚已經到了回春堂外面。
發現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還有婦人的哭泣聲。
“嗚嗚……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
“讓姓穆的女人出來,我要爲我兒子討回公道!”
穆芸晚聽出的聲音,這不就是昨日破宅裏的婦人嗎?
明明她兒子已經沒了生命危險,爲何會死!?
“各位讓一下。”
當她走過去時,圍觀的百姓自動讓開一條道。
還沒有靠近時,中年男人就氣憤的衝了過來。
“你這個庸醫,還我兒子!就是你將他治死的!”
穆芸晚閃身躲過。
“沒弄清具體死因時,就不要血口噴人。”
男人面露兇狠,“就知道你不會承認,那就衙門裏去說。”
“你必須付出代價!”
人羣外面,傳來官兵的腳步聲。
他早就報了官。
穆芸晚:“!!”震驚不已。
既然敢去告官,說明有證據證明少年死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