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心知肚明鑽石項鍊在哪兒,不過是尋個由頭來找沈蔓西。
若被發現鑽石項鍊好端端在她房間,豈不是誣陷沈蔓西證據確鑿?
她連忙道,“瑾晨哥,我懷疑誰也不能懷疑你啊!你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偷我的東西!”
盛夏並未注意到,下意識的一句話,算是把現場所有人得罪個遍。
“安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懷疑我們了?我們都有嫌疑了?”
衆人紛紛不滿問。
盛夏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懷疑各位,是沈蔓西……”
盛夏的話還未說完,被人羣裏的施導打斷。
“還是搜船吧!先搜我的房間!”施導不悅地掃了盛夏一眼,都不願拿正眼瞧她。
自從上次拍賣會,盛夏的行爲害施導顏面掃地,他對盛夏再沒半點好印象。
昨晚在宴會上,盛夏多次來到他面前誠懇道歉,他還以爲盛夏真心悔過,知道錯了,還告誡她。
“到底是曾經的姐妹,何必因爲一個男人鬧成仇敵?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莫要太過份!”
盛夏當時態度極好,答應的也爽快。
結果這一大早上,就來了一出自導自演的捉間戲碼。
施導低聲嘀咕一句,“不知悔改的東西。”
衆人見德高望重的施導發話了,紛紛跟着附和,“搜船吧!我們同意!”
“對!搜船!免得被人無端冤枉!”
盛夏見大家都同意搜船,一陣茫然無措,近乎哀求地望着顧瑾晨。
“瑾晨哥……”
顧瑾晨沒理她,立即安排船上工作人員,帶着大家去甲板上。
盛夏趁機要下樓回自己房間。
她得把項鍊藏起來!
剛邁下一個臺階,就被姜耀伸手攔住。
“安小姐,這是要去哪兒啊?大家不下船,等着搜船,可都是因爲你。”
“我……我想去個洗手間!”
“安小姐還是忍着點吧!”
盛夏咬了咬牙,看向季默彤,使個眼色。
季默彤會意,正想趁着姜耀不備溜走,同樣被姜耀攔住。
“找到項鍊之前,你們誰都不許走!”姜耀道。
“你!”盛夏瞪着姜耀,在衆人的注視下,只好走向甲板。
顧瑾晨鬱憤地拽了拽襯衫領口,踹了一腳102的房門。
“董鴻飛你個混蛋,給我滾出來!”
董鴻飛聽到表哥的聲音,不敢再繼續玩下去,連忙穿好衣服出來。
他剛出來就被顧瑾晨狠狠打了一巴掌。
董鴻飛被打得側臉漲紅,卻不敢吭聲。
“在我的船上搞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你真是膽子肥了!”顧瑾晨一把揪住董鴻飛的衣領,咬牙低聲說。
“我警告過你,沈小姐碰不得!你沒耳朵,聽不進去是不是?”
“表哥,我又沒碰沈蔓西,昨晚玩的是沈宛藝。”董鴻飛苦着臉,雙手合十,“這次是你情我願的,表哥千萬別告訴我爸!”
顧瑾晨掃了眼102,裏面隱隱傳出沈宛藝悲悽的啜泣聲。
顧瑾晨指了指董鴻飛,再一次警告他,“絕對不能碰沈蔓西,聽到沒有?除非你想找死。”
董鴻飛被顧瑾晨此刻兇惡的表情嚇到了,不住點頭答應。
顧瑾晨真的要氣死了。
盛夏又一次在他的船上生事,害他丟人,董鴻飛也不省心。
他丟開董鴻飛,讓他快點滾下船,大步走向甲板。
船上的工作人員紛紛出動。
衆人還以爲要耗時耗力,一時半會都下不了船。
盛夏也是這樣認爲,這麼大一艘船搜起來可是很費時間的,她正打算找個機會回房,結果不到三分鐘,姜耀就拿着一個紫色的珠寶盒來到甲板。
盛夏看到那個珠寶盒,渾身血液逆流。
難道他們只查她的房間,別的地方都沒查,故意針對她?
姜耀走向盛夏,打開珠寶盒,裏面赫然放着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安小姐,是這條項鍊嗎?”
盛夏用力吞了吞空氣,故作驚喜的樣子,“對,就是這條!終於找到了,太好了!”
姜耀拿着珠寶盒,對着衆人展示一圈,遞給盛夏。
衆人都挺驚訝的,怎麼這麼快找到了?
盛夏接過珠寶盒,便要下船,半點不敢耽擱。
然而她的腳剛擡起來,人羣裏響起一道帶着笑意的女聲。
“這麼快就找到了,在哪兒找到的?是誰偷的?讓我們大家知道知道,日後看到這小偷離遠點,免得不知丟了什麼貴重物品!”
說話的人正是苗雲。
拂了拂大波浪捲髮,倚着護欄的扶手,笑得那叫一個風情。
這場好戲她還沒看夠,可不想這麼快結束。
然後,又對顧瑾晨說,“顧總,你的船上出現小偷可是你的責任!幸好只是安小姐丟了鑽石項鍊,這若是很多人都跟着丟了貴重物品,你說你怎麼說得清呢!”
顧瑾晨乾咳一聲,
他原本還想給盛夏留點遮羞布,可前輩苗雲發話了,這點遮羞布算是留不住了。
“在哪兒找到的?”顧瑾晨問姜耀。
盛夏不住用眼神威脅姜耀,然而姜耀目視前方,看都不看她,直接實話實說。
“在安小姐房間牀頭櫃的抽屜裏,項鍊規規矩矩放在盒子裏,顯然是摘下來後小心收好的!”
苗雲掩嘴笑起來,“這也叫丟?”
衆人紛紛議論起來,伴隨着小聲的啜笑。
盛夏如芒在背,回頭瞪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苗雲一眼,腦子飛快運轉,卻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苗雲又笑着開口了,“莫不是安小姐昨晚多喝了幾杯,醉了,收好後給忘記了?”
盛夏毫無血色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裂痕,連忙道。
“對,是我忘記了!我還以爲丟了!沒丟就好,只是一場誤會。是誤會哈!”
苗雲揚聲道,“既然是誤會,我們是不是能下船了?上午公司還要開會,很忙的!”
“對,是誤會,誤會!我們都下船吧!”盛夏抱着珠寶盒子,努力爲自己找補。
然而沒人理她,三倆結對小聲嘲笑着,真給安家丟人。
施導在途徑盛夏時,當衆怒聲呵斥道。
“小小年紀便如此陰毒,真是惡毒至極!”
施夫人也道,“之前是你偷竊蔓西母親的遺物拿去拍賣,蔓西並未追究你的責任,已經對你份外寬宏,不知感恩就算了,還誣陷她偷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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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導夫婦舊事重提,算是讓盛夏今天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她看到賓客們對她露出,不加掩飾嘲諷鄙夷的神情,狠狠抓着手裏的珠寶盒。
“我誣陷她!如何誣陷她了?沈蔓西爲何不在房間!她去哪兒了!誰能保證,她不是趁着大家沒起牀的時候,偷偷離開了!其實她昨晚就是和董鴻飛在一起!誰不知道,董鴻飛喜歡玩多人!”
顧瑾晨見盛夏死性不改,還想把董鴻飛和沈蔓西聯繫到一起,怒聲喝道。
“鬧夠了沒有!”
盛夏下巴一擡,“瑾晨哥,我知道,董鴻飛是你表弟,你想護着他!可我也是實話實說!我就是這性格,比較直接!我只問,沈蔓西現在在哪兒?”
顧瑾晨氣得咬牙。
這叫直接嗎?
這叫歹毒!
這時,沈蔓西提着裙襬,沿着樓梯走上甲板。
“我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