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把他的心都叫軟了

發佈時間: 2025-10-02 17: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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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君澤單手接過,攤開掌心,裏面靜靜地躺着一個膠囊錄音筆。

小巧的一個,卻蘊藏着能讓整個宋家分崩離析的力量。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幾個鉗制宋廣泰和姚玉欣的保鏢同時鬆了力道,兩人立刻掙脫出來。

宋廣泰早就氣紅了眼,他作威作福了一輩子,就連到了晚年,底下的這羣孫子輩都得恭恭敬敬地對他,何時受到過這種欺負和嘲弄?

於是,他想也不想地掄起柺杖,直接砸向傅斯寒的腦袋!

“混賬東西!你欺人太甚!”

傅斯寒只略微偏了偏頭,便躲過要害,卻任由那柺杖砸在肩膀上。

特別定製的黃梨木龍頭拐,沉重有分量,宋廣泰又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這一下砸得結結實實。

杖尖重重劃在傅斯寒的脖子上,當即就出了血。

肖君澤大喝一聲:“住手!”

兩個警察連忙上前,按住了想要繼續打人的宋廣泰。

傅斯寒伸手抹了一下脖子,“嘶”地吸了一口氣,皺眉:“瞧瞧,要不是有保鏢之前攔着,我早就被宋老爺子打死了……是不是傷到大動脈了啊?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他望着年輕警官,一臉可憐相:“肖隊,你可是親眼瞧見的,可得給我做主啊!”

肖君澤嘴角抽了抽,實在沒眼看。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都想上去抽這貨一柺杖了!

正在這時,姚玉欣趁着混亂,飛快地撲到肖君澤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錄音筆。

這東西如果真落在警方手中,任憑宋家在海城再有地位,宋安然也絕對不能輕易逃脫制裁。

她絕不會看着女兒身陷囹圄!

於是,肖君澤剛拿到手的錄音筆,就這樣落到了姚玉欣手裏。

他沉聲呵斥:“宋夫人,你這是妨礙公務!把錄音筆交回來!”

姚玉欣神情間帶着一抹瘋狂,在對方壓迫力十足的目光下,果斷地將那個小巧的錄音筆吞進口中!

在場所有人皆是一愣。

宋廣泰見狀冷笑一聲,雖然一個字都沒說,可那眼神分明帶着滿滿的嘲諷和挑釁。

姚玉欣艱難地嚥了下去,喉嚨還殘留着疼痛。

再怎麼叫做膠囊錄音筆,也絕沒有膠囊那樣小。

可她卻十分得意,語氣也囂張到極點:“想要證據,就剖開我的肚子拿吧!”

氣氛陷入僵持。

可一旁卻傳來一道十分欠揍的笑聲。

傅斯寒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姚玉欣,嘖了一聲:“早知道宋夫人喜歡喫這玩意,我就多準備幾個了。這次來得匆忙,就帶了兩個。”

說着,他從另一個口袋又拿出一個小巧的錄音筆,這回直接塞進肖君澤手裏,順勢合攏他的手指,還在他手上輕輕拍了拍。

“肖隊,這回可要看好了啊,再被‘吞金獸’喫掉,可就真沒啦。”

肖君澤冷眼看他,口型無聲地賞了他一個“滾”字。

一旁的姚玉欣,頓時白了臉。

宋廣泰心口一陣絞痛,險些又暈了過去。

傅斯寒卻招手叫人,故作虛弱:“周離,快過來扶我一下,我這頭好像有點兒暈呢,失血過多了……”

傅斯寒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

他拿出手機一瞧,許溪在兩小時之前給他發了消息。

他那會正在警局據理力爭,爲自己辯護呢,就沒來得及回覆。

看了一眼時間,想必她已經睡了,就沒回消息打擾,直接按熄了屏幕。

身後腳步聲響起,肖君澤從警局中跟了出來。

看着他脖子上纏着的紗布,難得關切地問了句:

“沒事吧?我看傷口劃得挺深的。”

傅斯寒不以爲意:“死不了。”

肖君澤拿出煙盒,敲出一支遞給他:“也是,上學那會兒你整天跟人家打架鬧事的,生活軌跡除了家,醫院就是警局,這三點一線的,每天和打卡一樣,連我爸都覺得你活不長。你能健康平安地長到現在,挺不容易。”

傅斯寒接過煙,斜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肖叔這麼看得起我?”

肖君澤笑了笑,正要掏出打火機點菸,卻見火光一閃,傅斯寒居然把打火機懟到他面前了。

肖君澤有些意外,還是就着他的火,低頭點上。

“你小子還會給我點菸了,真是孝順。”

傅斯寒低笑了一聲,吊兒噹啷地回道:“這不是給您老人家添麻煩了嘛,好歹也得獻個殷勤啊。以前都指望着肖叔保我,現在他升官了,我可不就得緊緊地抱着您的大腿了嘛。”

肖君澤覷了他一眼:“沒個正經。”

他安靜地吸了一口煙,嗓音沉沉:

“張偉良全交代了。他這幾年迷間了多名女性,專挑那些家境差,性子軟的小姑娘下手,事後又用視頻要挾,多數女孩都不敢出聲,只能認栽;

有個別反抗地報了警,可他在那一片早就打點好了,事情都沒鬧出來,就被壓了下去,威逼利佑一番,對方也只能被迫忍氣吞聲。去年有個姑娘不堪受辱跳樓,最後還被僞造成了自殺……”

傅斯寒低罵了一句,臉色十分難看。

肖君澤輕嘆,轉換了話題:“他提供了一段和宋安然交易時的錄音,這次那女人肯定脫不開干係了。還有三年前國外那場車禍,也是宋廣泰替她擺平的……”

“猜到了。”傅斯寒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嗤笑:“對待外人冷血無情,對他這個親孫女倒是‘關懷備至’。”

肖君澤不置可否,“對了,許大海這面也不能拖着了,你趕快把人放了。”

傅斯寒似笑非笑:“早就放了。”

肖君澤詫異挑眉,卻見傅斯寒擡腕看了一下手錶。

“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已經到了泰緬邊境。哦對了,這可是他自願去的啊,和我沒關係。”

肖君澤:“……”

他纔不信誰會自願去那種鬼地方!

這臭小子指不定又出了什麼幺蛾子呢!

不過那種人渣的爹,也實在是死不足惜……

肖君澤想起了什麼,又數落了他兩句:“你說你,撞壞人家大門也就行了,怎麼還把人家後院房子也拆了?又不是毛頭小子了,發泄你無處安放的怒氣嗎?”

傅斯寒不以爲然,垂眸吸了一口煙,漫不經心地回了句:

“那間房子,是我女朋友以前住過的。”

她在那裏度過了無比黑暗恐懼的歲月。

她身上的每一處傷疤,都被那間房子親眼見證。

她無力掙脫,只能任人宰割;她看不到未來,每一天都是煎熬。

那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抹掉的傷痕。

他早就想拆碎砸爛了。

傅斯寒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主臥房門,發現許溪側躺在牀上,睡得很沉。

帶上門,他先回到客臥浴室,洗去了一身的血腥味和髒亂。

脖子和肩膀的傷已經包紮好了,可還是隱隱作痛。

宋廣泰那老東西,真是下了狠手。

重新回到主臥,見她依舊維持着之前的睡姿,一動不動。

傅斯寒走到牀邊,揭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了進去。

不等他從背後把人抱住,許溪在睡夢中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就鑽進了他的懷裏。

“傅斯寒……”

似乎只是一聲囈語,卻一下子把他的心都叫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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