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她面頰微微泛起紅暈。
這是情竇初開而心動的表現。
劍鋒懵了一瞬,這麼說來就只有王爺一個人不同意,看來林錦兒留在府邸的機率很大。
他反應過來後,苦口婆心道:“你可要想清楚,在閒王府不是正妻,算是妾室。”
“嫁出去就不一樣了,肯定是正妻,身份地位完全不一樣,不用低三下四。”
“更何況王爺都無意納你,即便真的留在這府,他恐怕也只會把你當擺設吧?”
林錦兒腦子很亂,沉默半晌後,眼神閃躲道:“我得回院子練字了,告辭。”
不等劍鋒開口,她就已經快步離開。
不僅僅腦子很亂,心也很亂。
以前是沒有想過成爲霄雲策的女人。
可是現在她心裏已經有了他,喜歡這個癡情又俊朗的尊貴男子。
即便知道他是對姐姐情深也無所謂,只要自己變成姐姐的樣子,在他身邊也很滿足。
劍鋒嘆了一聲,“沒救了。”
此時霄雲策已經到了柳太妃院落裏。
李嬤嬤正給她按摩頭上的穴位,幫忙緩解頭疼的毛病。
“孩兒給母妃請安。”霄雲策走進屋裏就行禮。
柳太妃睜開眸子,臉色浮現笑容,“坐吧,你看上去瘦了不少,在石山鎮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你每次出去執行任務,我總會提心吊膽,每天起牀第一件事就是問有沒有關於你的消息。”
霄雲策走到她身後,接替李嬤嬤爲她按摩頭部,“母妃不必擔心,兒子福大命大,這一次不也平安歸來了嗎?”
“別按了,坐過來讓母妃看看。”柳太妃拍了拍他手,隨後拉着他在身邊坐下。
現在近距離仔細看,的確瘦了些,皮膚也成了麥膚色,雖然同樣俊朗,可到底還是染上了一絲風霜。
柳太妃既心疼又有些生氣,“母妃很想罵你兩句,可想着你也吃了苦,又不忍心罵了。”
“在聽見你中毒返回京城時,我是擔心壞了,看見是路風假扮後鬆了一口氣。”
“結果又被告知你的確中毒,還是得知雲柔去了後才放下心來。”
“當然我不是罵你這件事,是你後面辦的糊塗事,以後哪怕我在敵人手裏,你也不要妥協,要將國家安危放前面……”
霄雲策聞言,立馬打斷,“不會有這一天的,母妃以後可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母子二人輕鬆的閒聊着,還說了一些哀魂山的事情。
不久後,柳太妃笑容淡下,猶豫了半晌說道:“兒子,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想通,想要好好對待雲柔。”
“但傷害過就是傷害過,那是抹不去的烙印,若是雲柔要離開,你就坦然放手吧。”
此話讓霄雲策神情一愣,很快凝起眉宇,“夫妻之間哪有不磕磕絆絆的?她已經釋懷不少,孩兒會努力。”
柳太妃腦海中浮現出那座墳墓,嘆息搖頭:“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結果的,總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這句話讓霄雲策有些不安,總覺得她好似有什麼事情隱瞞。
不過想到今日穆晚君好轉的態度,心裏那不安情緒又煙消雲散。
“母妃想多了。”他坦然一笑,“她今日說繼續糾結過去就是困住自己,已經不怪林錦兒跟孩兒。”
“她能這麼說就證明已經釋然,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能慢慢變好……”
柳太妃聞言,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
她多想說出真相,可這樣一來就會毀掉雲柔的妹妹。
哎……
“不說了。”她最終只是簡單囑咐,“只要你記住,有些緣分盡了就盡了,強求就是孽緣。”
“更何況你深愛的只有林箐默,即便心裏有云柔,分量還是不如林箐默的。”
“林錦兒現在越來越像她姐姐了,我看見了林箐默的影子,以後你始終會多顧忌林錦兒的……”
“母妃,別說了……”霄雲策不等她說完就出聲:“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處理公務,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不等她開口,說完便轉身離去。
柳太妃知道他現在不愛聽這些,內心也糾結。
看着他背影消失後,收回視線長嘆了一聲,“頭疼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進去?”
李嬤嬤安撫道:“放心吧,等真正到那時候,他即便不能接受也得慢慢試着接受,時間是良藥。”
……
皇宮。
大臣們都議論紛紛的離開。
今日他們等待多時都沒有見皇帝上朝。
就在剛纔,齊總管進大殿告知,說是皇帝昨夜醉酒的緣故,今日無法上朝。
最終他們才只能陸續離開。
穆晚君在宮人帶路下,朝着霄瑾衡的寢宮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遠,便看見兩位宮女笑容滿面的邊走邊聊。
“太后這次是真高興,一直盼着他們能圓房,這一次算是如願了。”
“她老人家就盼着皇后能夠懷上龍嗣,這會兒正在小佛堂祈福呢。”
兩人看見穆晚君後,聊着聊着就突然停下,頷首屈膝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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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君面色僵硬了一瞬:原來以前他們沒有圓房的,或許是因爲二師兄身子原因吧。
現在二師兄身子見好,與皇后也算修成正果了。
他們是結髮夫妻,這種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可她聽見後還是揪疼了一瞬。
“王妃娘娘,到了。”小太監的聲音突然拉回她飄遠的思緒。
穆晚君擡眸看了一眼,發現已經到了霄瑾衡寢宮門口,只是這裏面的氣氛似乎不太好。
宮人看上去有些心驚膽戰的。
她就站在離寢臥不遠處站定,讓太監去通報。
此時霄瑾衡坐在椅子上,揉着發疼的眉心,“滾出去,朕想一個人靜靜。”
太監兒聞言,小心翼翼道:“陛下,是閒王妃求見。”
霄瑾衡聞言,猛然擡起頭,“她在哪兒?”
太監兒:“在……在寢宮門口,她……”
不等話說完,他就已經大步出了房間。
還未到寢宮門口時就看見了穆晚君的身影。
正好穆晚君這時候轉過身,態度恭敬的屈膝行禮,“參見陛下。”
“阿……嫂嫂不必多禮。”霄瑾衡牽強一笑,“讓你看笑話了,昨夜酒喝多了,頭太疼就沒有上朝。”
穆晚君手指緊了緊,故作一臉輕鬆地笑着道:“理解,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太累是該多休息一下。”
霄瑾衡的心沉了沉,有點酸堵。
他多想她能夠介意,而不是笑容坦然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