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二房忙碌，顧一城那邊同樣忙。
林柔柔抱着他的腰，埋怨道：“我專門回來見你，結果連你人都看不到，那我生孩子的時候，你該不會也在忙。”
顧一城知道冷落她，吻了吻她的額頭，“柔柔，對不起。”
林柔柔心一下子就軟了，她也是有事業的人，知道他的處境。
“我不是怪你，就是覺得你陪我的時間太少了。”
顧一城跟她保證道：“趁着年輕，我想打拼事業，將來早點退休，陪你到處走走看看。”
林柔柔嘟起嘴吧，“那時候有那時候的事，還不如珍惜當下。”
顧一城把她抱起來，想了下，道：“那我明天陪你，你想做什麼？”
林柔柔不是真的胡鬧的人，知道銀州廠最近處於關鍵時刻，就算是要顧一城陪她，也要換個時間。
“我就是說說而已，城哥，不用特意陪我，就這樣和你待在一起我覺得很滿足。”
顧一城抱緊她，承諾道：“等忙過這一陣，廠子走上正軌，我就好好休息半個月，到時候哪也不去，專門守在你身邊。”
“真的？說話算數。”
“算數。”
夫妻兩個抱在一起，說着身邊的人和事。
在顧一城這邊待了三天，林柔柔不得不回去了，請假太久，醫院會有意見。
林柔柔這次回去，顧彩霞沒有一起去了，她也沒去銀州廠上班，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
這些事林柔柔都沒管，三個哥哥都在她身邊，要做什麼他們肯定會幫她。
***
林柔柔出發去龍渠市的那天，顧小軍從紅河村出發，帶着栗子，坐上了來縣裏的班車。
李梅要跟着一起去，被顧小軍拒絕了。
當初他和孫萍芳走到這一步，很大原因是李梅從中摻和，當然還有他的不作爲。
她要是做得好，母親和媳婦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矛盾，孫萍芳也不會三天兩頭被李梅打。
其實顧小軍對孫萍芳是有歉意的。
“爸爸，我們去看媽媽嗎？”
顧小軍看着兒子那雙和孫萍芳極其相似的眼睛，眼神柔和下來，“嗯，你想見她嗎？”
“想。”栗子堅定點頭。
別人都說媽媽不要他了，爸爸每次都跟他說，媽媽在讀書，等讀完了就來找他。
雖然他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讀完，能去見她，他還是很高興的。
李梅給栗子做了個斜挎包，挎包乖乖的掛在他的身上。
栗子把手從挎包裏拿出來，一小把雜亂的野花。
小孩子露出一口笑容，“爸爸，這是我給媽媽摘的，好看嗎？”
顧小軍都不知道他什麼時間摘的，明明那麼小的人，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
經過一天的車程，總算到了龍渠市。
顧小軍抱着栗子，孩子已經睡着了，小手下意識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
顧小軍無聲失笑，有這麼可愛的孩子，填補了他心裏的不安。
只要有這個小傢伙在，再苦再累好像都值得。
顧小軍並不知道孫萍芳的地址，聽顧彩霞說是住在杏花巷。
一打聽，杏花巷七八個，顧小軍根本不知道是哪個杏花巷，要是他一個人，不在乎時間，可以慢慢的一條條找，有栗子，那就不一樣了。
孩子不可能跟着她折騰，好在顧一城提過那個學校的名字。
學校找起來就非常容易了，顧小軍帶着栗子，來到學校外面，找了一處陰涼地方等着。
這邊歇涼的老人多，他待在這裏並不引人注意。
折騰了這麼久，栗子早就撐不住了，窩在他懷裏睡着了。
顧小軍看着兒子的小臉，心裏十分滿足，摸了摸他滑嫩的臉，心裏有了決定。
爲了兒子，他要爭取一次，無論如何，他都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
鐺鐺鐺
下課鈴聲音敲響，學生們歡快跑出校門，成羣結隊離開學校。
辦公室裏，老師們也收拾好了東西，陸續離開。
“孫萍芳，龍老師在外面等你，可真羨慕你，我家那口子要是對我這麼好，我做夢都要笑醒。”
孫萍芳笑了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看你愛人對你也不錯。”
“不錯也得有對比，跟你家龍老師比起來，那可差的不是一丁點。”
辦公室裏的老師們大多對孫萍芳帶着討好，她是龍波的愛人，就是龍校長的兒媳婦。
跟她打好關係，總不會有錯。
在一衆老師們羨慕的目光中，孫萍芳提起包，朝着龍波走過去了。
龍波騎了自行車，還帶了一束玫瑰花。
“送給你，孫萍芳小姐。”
孫萍芳臉一紅，撒嬌似的在他手上打了一下，“你送我花幹什麼？”
“遇到個小姑娘賣花，覺得很好看，想送給你。”兩人新婚，蜜裏調油，每天都很甜蜜，“上車，咱們回家。”
孫萍芳挽着他的胳膊，“天色還早，咱們走一走，聽辦公室的人說，附近新開了一家西餐店，牛排特別好喫，咱們去嚐嚐？”
“沒提前跟家裏人說，媽肯定帶我們煮飯了，要是不回去喫肯定要被唸叨。”
孫萍芳心裏很不高興，最恨男人什麼都要想着他媽。
可她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王慧可不是李梅，她是街道婦女主任，說話有分量，公公是校長，哪一個她都得罪不起。
她衝着龍波撒嬌，“辦公室裏好幾個人老師都去吃了，都說味道不錯，咱們倆很少有機會喫牛排，你就當陪我去行不行？”
龍波哪裏禁得住她撒嬌，沒有猶豫多久，答應了。
由於兩人沒有騎車，龍波推着車，一只手還得牽着孫萍芳。
一路上都在跟別人打招呼，無一例外，看到的人都說他們夫妻恩愛！
孫萍芳很享受這樣的目光。
“萍芳，學生的，作業我忘記拿了錢，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取。”
孫萍芳想說沒拿就沒拿，還沒來得及開口龍波已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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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次作業麼，不改又沒怎樣，沒人盯着，那麼盡心幹什麼。”孫萍芳小聲抱怨，實在不懂龍波怎麼想的。
她的作業，都是第二天在課堂上改，讓學生們自習，這樣不會佔用她下班時間。
“媽媽，送給你。”
一把乾枯的野花伸過來。
只見一個看着髒髒的小男孩，正衝着她笑，嘴角還掛着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