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向晚時,外邊天色已經泛白。
向晚橫坐在他的大腿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處,頭頂冷不丁冒出一句話,帶着取笑的意思。
“膽子怎麼一點都沒變大?還綁票?小腦袋想得還挺豐富。”
向晚眼圈還有些紅,水霧般的眼睛幽怨地望向他。
“你故意不開燈嚇我,還怪我膽子小?而且你都不看新聞的麼?最近刑事案件那麼多,多的就是你這種潛入陌生女孩家裏犯罪的不法分子。”
“我的錯,嚇着我們晚晚了。”顧允深不敢爲自己辯解,忍不住又說:“我也是想給你個驚喜,誰能想到就變成了驚嚇。”
他以爲按照以往的經驗,她頂多就是被嚇一瞬,能很快認出他,他哪知道這回是真把人嚇着了。
“還驚喜?顧允深,你以後繼續這樣嚇我,遲早要被你嚇出心臟病。”
她視線落到他的臉龐,下顎線清晰完美,臉上沒有多餘的贅肉,五官生得極好,是一張神顏。
向晚絲毫不被這張臉所迷惑,似作懲罰般,擡手就去掐他的臉,毫不客氣地扯了扯,直聽到他喫痛出聲,才心情略好一些地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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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還挺重。”
向晚哼地一聲,“下次再敢這樣嚇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作出呲牙兇惡狀,引得顧允深挑眉。
“哦?”他身子放鬆下來,整個背部都靠到沙發上,向晚的重量全都落到他的身上,兩人貼得更近了。
他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拇指觸碰的肌膚嬌嫩滑膩,眸子裏全是突然涌起的興趣。
“收拾我?”他語速緩慢,每一個字裏都透露着不可描述一樣的璦昧。
男人腦子裏裝着的東西明顯不純潔。
向晚咬咬牙,忍住臉紅,心道不能如他的意。
他就是想看她害羞,在故意捉弄她。
她板着臉,語氣很兇,“對,收拾你,把你綁起來,用鞭子抽。”
向晚想表達的意思是用鞭子來懲罰他,是單純的真收拾。
落到顧允深這個老油條耳朵裏,完全是另一層意思。
只見他脣邊的笑意更深了。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他表現得躍躍欲試,一字一頓道:“限、制、級?”
向晚見識的東西也不多,自己親口說出鞭子時,她完全是單純的。
此刻被顧允深故意曲解,以及最後所說的那三個字。
她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是什麼意思,耳根子開始發熱。
男人的惡趣味明顯還不夠,指尖落到她耳後,像是不經意地幫她整理耳邊的髮絲。
然後便略低了低腦袋,溫熱的呼吸落到耳邊,連帶着他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引得向晚輕顫了下身子。
“嗯,除了鞭子,還有什麼喜歡的嗎?比如一些玩具?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他們目前所探索的,不涉及任何工具類的東西。
向晚也完全沒往那方面想過,此刻他在她耳邊吐出的一個又一個名稱。
她沒有聽過,但聽那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些話語越來越不能入耳,向晚心裏雖充滿疑問。
比如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還有那些用途…
他究竟是從哪裏看到,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研究的。
這些她通通都不敢問。
不能再聽那些令人羞澀的話。
她連忙從他的大腿上下來,雙手捂着耳朵,“顧允深,你閉嘴,不許再說話了。”
顧允深倒是還算聽話,只是還在笑。
向晚的小臉蛋染上兩抹紅暈,視線不敢落到他身上,眼睛就四處亂瞟,最後定在浴室。
顧允深的目光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想說些葷話繼續逗她,又怕真把人惹惱,想了兩秒,最終還是作罷。
向晚也已經開口,是在使喚他。
“我累了,你去給我放洗澡水。”
說完,看也不看他,她小跑着進了房間。
原本放着行李箱的地方,此時多出了個黑色行李箱,大牀上也多了條羊毛毯子。
她前幾天跟他通話時隨口說的,說老宅有一條保暖性很好的毯子,沒想到他還真的找出來了。
這種隨口說的話,卻被他記在心裏的感覺有些暖,被他惹惱的心情稍稍回升了些。
再出來時,向晚手裏多了套睡衣,浴室裏的水聲還沒停,客廳裏也不見男人的身影。
猜到他在哪,向晚在外邊磨蹭了會兒,計算着時間,等水聲一停,顧允深身影剛出浴室,她便閃身溜了進去。
顧允深聽到身後傳來的關門聲,以及明顯的反鎖聲,搖搖頭。
他本就不打算做什麼,逗她也是看她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好欺負。
他要真有那方面的心思,她哭的時候就有大把機會。
不過瞧着她現在警惕的模樣,還反鎖了門…
顧允深回頭看着磨砂玻璃,腳跟退後幾步,站在浴室門口。
向晚剛打開水龍頭就聽到敲門聲。
她擡頭看着鏡子,玻璃似的浴室門處出現一團黑影。
顧允深正靠着浴室門,擡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門,又不說話。
這是在故意打擾她嗎?
向晚插着腰,朝外吼他,“顧允深,我要洗澡,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
“最近看新聞,說有人在浴室暈倒,你鎖着門,我不太放心,我需要根據你聲音大小程度判斷你的情況是否良好。”
這明顯是胡扯的,向晚纔不信他的鬼話,她剛纔說了句新聞,他也出來跟她別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