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伯卿和李蒙周仁在一起,他聽着他們閒談,但是眼睛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江菀棠。
江菀棠和邵盈在一起說話,霍良娣總想插嘴,讓她們十分的掃興。
霍良娣:“那邊能餵魚,咱們一起去餵魚吧!”
江菀棠看了一眼霍良娣說得地方,那裏都沒有欄杆,這如果是掉下去,那可就危險了。
“不去,那裏太危險了。”
霍良娣:“可是那邊離着魚最近,咱們可以近距離看魚。”
邵盈:“對,那裏看魚最方便了,我好幾次都去那邊餵魚,有時候還能摸摸小魚,可好玩了。”
江菀棠看着邵盈清純可人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以後少去那種地方,太危險了。”
邵盈笑着挽住了江菀棠的胳膊:“嫂嫂,你跟我去嘛,我想去那邊餵魚。”
江菀棠知道邵伯承刺殺邵伯卿不成,肯定會遷怒於她。
再加上,這是霍良娣提議的,她很難不懷疑,霍良娣是邵伯承派來的。
萬一她背後下死手,那她可就凶多吉少了。
“你和你二嫂去,我在這裏等你。”
邵盈撅着嘴道:“啊,不要嗎?人家想要你陪着人家去。”
霍良娣:“大嫂,你陪着盈盈去吧,我就不去了,左右盈盈也不喜歡我去。”
霍良娣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表現得很介意邵盈的態度似的。
江菀棠聽到她說不去,心裏的提防明顯減弱了。
於是在邵盈又磨了一會兒後,江菀棠便跟着她一起去了。
邵伯卿注意到江菀棠和邵盈去的地方後,頓時皺了一下眉頭。
哪裏不好玩,非要往那邊去。
想到這後,他便和旁人再也聊不下去了。
邵伯承也在悄悄盯着這邊,看到邵伯卿也過去後,他的雙手更是不自覺的攥緊了。
倆人拿着魚食,一起走到了池塘邊的大石頭旁。
江菀棠看着有一塊石頭有紋理,還讓邵盈站在了上面。
而她則是在一邊看着,她其實始終是謹慎的。
邵盈看着紅鯉魚都湊過來了,頓時忍不住笑着說道。
“嫂嫂你快看,好多紅鯉魚啊!”
江菀棠:“注意安全。”
說着草叢裏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江菀棠看向時,便看到一條蛇,正張着血盆大口爬了過來。
江菀棠心臟頓時一緊,下一刻,她便眼一閉,直接往池塘栽去了。
邵伯卿看着江菀棠落水後,先是瞪大了眼睛,緊接着,他便飛快地跑了過去。
邵盈大驚失色:“啊,嫂嫂!”
邵伯卿跑到河邊,沒做任何猶豫便跳進了河裏。
邵伯承看着邵伯卿竟然也跳下去了,這讓他頓時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如果他們一起死了,那他可就是一箭雙鵰了。
邵盈急忙站起身喊道:“快來人啊,世子和世子妃掉河裏了。”
護衛聽到呼救後,第一時間跑了過去。
王妃和賓客們聽到聲音後,也頓時驚得跑向了池塘方向。
邵伯卿在水裏搜尋江菀棠,很快他便看到了碧色的綢緞。
他知道自己不能耽擱分毫,這個女人有心臟病,她很可能會死去。
他快速游過去,然後快速抱着她浮出了水岸。
邵盈看着江菀棠出來了,先是一喜,但是在看到她已經昏迷了,頓時心裏又是一沉。
“嫂嫂!”
邵伯卿趕忙把人放在地上,然後開始做人工呼吸。
衆人趕到時,便看到邵伯卿正在和江菀棠嘴對嘴,與此同時,他的手還按在她的胸口。
賓客們沒見過這般,自然是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王妃:“傻孩子,都什麼時候·····你在幹什麼?”
邵伯卿無視別人的議論,他繼續幫她做人工呼吸,連帶着幫她做心肺復甦。
池水很涼,但是他此刻卻是滿頭大汗。
他是醫生,他不會讓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邵伯承走過來時,便看到了這詭異一幕。
直覺告訴他,邵伯卿是在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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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他爲什麼會這些,總之他不能讓他救她。
“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趕緊去叫府醫啊!”
王妃反應過來後,也趕忙說道:“快·····快去叫府醫。”
“是是是!”
邵伯卿此刻渾身緊繃着,他的胳膊不停地在幫她做心肺復甦。
一下、兩下、三下····
邵伯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醒她,總之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邵伯承瞪大眼睛看着邵伯卿,他試圖上前去制止,但是卻被李一直接攔住了。
李一不知道世子爲什麼這樣,但是他主人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攔。
“快快快,都閃開,府醫來了!”
就在這時,人羣中突然有人喊道。
人羣快速閃開,自覺給府醫讓路。
此刻邵伯卿還在給江菀棠做心肺復甦,一刻都沒有停下,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外人說話一般。
邵盈急得都哭了,自責愧疚恐懼,讓她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在府醫快要接近江菀棠時,江菀棠的眉頭瞬間皺了一下。
緊接着,邵伯卿趕忙把她側過身子。
河水上涌,她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咳出了一口水。
邵伯卿快速往她嘴裏,餵了幾粒藥。
府醫見狀,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衆人見世子真的救醒了世子妃,這才驚覺他是在救人,而不是······
江菀棠緩緩地睜開眼睛,在片刻的愣神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落水了。
邵伯卿放平她的身子,此刻他沒有聽診器,但是又想聽聽她心臟的雜音,於是便俯身貼近了他的胸口。
“你在幹什麼?”
江菀棠聲音雖然有氣無力,但是依然能聽出難掩的怒氣。
邵伯卿聞聲不自然的支起身子:“看你會不會死?”
江菀棠只覺得心口疼,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疼~你對我做了什麼?”
邵伯卿看到她摸着胸口,便直接道:“胸口疼正常,高強度的按壓,是會引起軟組織損傷。”
江菀棠雖然不知道什麼叫軟組織,但是她聽明白了,他剛剛好像按壓她胸口了。
“你·····”
邵伯卿蹙眉:“活着就不錯了,矯情!”
江菀棠聞言,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邵盈見江菀棠真的是醒了,這才哭着挪到了她的跟前。
“嫂嫂,你終於醒了,都怪我,早知道就不把你拉過來了。”
江菀棠虛弱地看向她:“不怪你。”
“菀菀,你終於醒了,嚇死母妃了。”王妃說着湊過來,把毯子子遞給了邵伯卿。
“讓母妃擔心了!”江菀棠看向了王妃。
邵伯卿直接用毯子,把江菀棠包裹起來,然後直接把她給抱了起來。
邵伯承也趕忙湊過來,佯裝關心道:“嫂嫂無礙,可真是皆大歡喜。”
邵伯卿沒有理會他,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把江菀棠抱離了人羣。
待回到臥房後,下人便已經準備好了熱水。
但是邵伯卿卻拒絕把她放在熱水裏,忽冷忽熱會感冒。
接着他趕走了,想要來探望的人,連帶着王妃和妹妹也都趕了出去
他拉過屏風,讓秋月幫她換下溼漉漉的衣服,然後又吩咐秋月幫她擦乾身子。
江菀棠只覺得胸口疼,渾身也虛弱無力,難受得很。
。
待她躺下後,她忍不住虛弱道。
“去喚府醫來!”
“不必!”
江菀棠聞言,頓時蹙眉睜開眼睛看向了他。
邵伯卿無視她的視線,自顧自的拿着熱毛巾,烀在了她的臉上。
他這個人愛乾淨,在收拾完自己後,便忍不住想要把她的頭臉也擦乾淨,省得她的味道太大,薰着他噁心反胃。
江菀棠被迫接受他的侍奉,那動作粗魯的,像是要把她的腦袋薅下來。
這個熊孩子,慣會蹬鼻子上臉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放過了她。
江菀棠這才閉上眼睛,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就在這時,他卻在一旁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忙什麼。
等她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他正拿着一根鍼灸似的細針。
江菀棠登時沒了睡意,整個人也忍不住開始緊張了。
“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