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陳幕僚也沒想到,厭王上門就這麼直接威脅人退親。
更沒想到,安王能因爲此事急火攻心而嚇的大病起來。
“可是,這門親事可是本王求來的,怎麼可能退了?”
安王說着,差點哭了出來。
陳幕僚一看,眉頭暗皺。
都到這個時候了,不想着怎麼解決卻還是一個勁的哭哭慼慼的,他看着都頭疼。
這樣的皇子怎麼可能當的起大任。
“王爺也別太過着急,這件事也不是他說不行就不行的,如今太子被囚,就屬王爺在陛下面前得臉,若不然,還是將這件事告訴陛下一聲?”
“不行,不行。”
安王連連擺手道:“本王並沒有證據,只太子一人手段就夠本王受的,更別說在加上厭王了。”
見他怕成這個樣子,陳幕僚只得道:“那依王爺之意呢?”
“成親,本王這就去給寧國公去個信,讓婚事提前,只要本王能順利成親,這事已經板上釘釘,誰也管不了。”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既然太子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讓他這門親事成。
可笑的是,安王還自欺其人。
也罷,既然這樣,那就讓他撞撞南牆看看。
陳幕僚決定不管了。
安王的信很快送到寧國公手裏。
寧國公看着情深義重的信,眼皮直抽抽。
這個安王到底是付不起來,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呢?
說好的親事,定好的日期,怎麼就要提前了呢?
他想不明白,不過事關兒女親事,寧國公還是想聽聽自家女兒的意思。
很快,寧棋趕到。
“見過父親。”
看着她,寧國公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安王想讓婚期提前,這事,棋兒怎麼看?”
寧棋匆匆瞥了信一眼,只見上面寫着心悅兮,只想儘快讓兮娶回去,只一眼,便看的臉上紅霞飛。
她抿脣道:“單憑父親做主。”
寧國公一看這情況,知道這丫頭是動了心。
唉,兒女都是債啊。
“既然這樣,那爲父就給安王回信了。”
兩家的婚期很快定下,是下個月的初八,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
寧夫人嘴上抱怨,想到嘉月公主如今就在京城,若是那個李公子再出什麼幺蛾子,可是擔不起。
反正早晚都要嫁,早點就早點吧。
不過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既然婚期匆忙,那只有在嫁妝上多準備一些,別讓女兒受了委屈。
寧家就這麼熱熱鬧鬧的折騰了起來。
“不退婚,反而將婚事提前?”
“哈,誰給他的膽子!”
厭王聽到消息後,冷笑連連。
他真是時間太長沒在京城了,一個個的都不拿他的話當回事了。
“既然他這麼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厭王拿出太子送出的令牌在手中把玩,剛好,太子的人可以用用。
這邊的安王一聽到寧國公同意的消息,身上什麼病也沒了。
乾脆利索的起身開始準備要娶親的東西。
皇家娶親的儀式很是繁瑣,就連日期也是讓欽天監是算了又算,算出幾個合適的,從中挑選一個用。
但二人成親的日期已經定下,倒是不在用想這個事,不過,採吉納祥聘禮,一樣都不能少。
還有安王如今住的府邸也要修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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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都堆積在一起,安王府上的從小廝到管家每個人累的不行。
但奈何,安王給的賞銀多啊。
這麼一來倒是沒什麼人抱怨了。
安王看着煥然一新的府邸,幻想着寧棋嫁進來後歡喜的摸樣。
他忍不住嘿嘿笑出聲。
不過沒讓他高興多久,就聽到一陣喧鬧聲,管家跑了過來。
大冬天,管家慌的滿頭是汗。
“王爺不好了,寧大小姐落水,她…她……”
未完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安王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猛的拽住管家的衣領:“她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
“她…她救治無效,人去了。”
啊?
安王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
“王爺你可不能昏啊,寧國公府上報信的人還在外面等着呢。”
安王失魂落魄,似是提線木偶一般,茫然無助,他勉強支着身子,問道:“人呢?”
“在大門處呢。”
管家攙扶着安王一路來的大門處,只見寧國公府派出來的小廝一身白衣,頭上繫上白色挽布。
看到安王倒頭就跪。
“王爺,我家小姐去了,國公爺讓小的給王爺報個喪。”
“怎麼會這樣,啊,爲什麼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走就走了?”
安王有些發狂,明明馬上就要成親了,怎麼就死了呢?
一時之間,他很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快,準備馬車,本王要親自去看看。”
“不該是這樣的,明明好好的,怎麼就說沒就沒了呢?”
安王嘀嘀咕咕如同瘋子一般,登上馬車後,連聲催促着車伕朝着寧國公府趕去。
寧國公府上已經掛上白色挽布,府內被佈置的白呼呼悽慘的一片。
安王拖着發軟的手腳,一步一步朝着搭建好的靈堂走去。
“安王到!”
聽到他來的聲音,靈堂裏的哭聲更盛,寧國公紅着眼迎了上來。
安王似是沒看到他一般,腳步不停的朝着棺槨走去。
棺槨內,一個妙齡少女正靜靜地躺在那裏,若不是慘白的臉,還真以爲睡着了一般。
安王哆嗦着手,想要將手伸到寧棋的臉上,又唯恐唐突,忙縮回手,就這麼傻愣愣的看着。
“還請王爺節哀,是臣家小女沒有福分啊。”
寧國公的話在他耳邊響起,安王眼中的淚終於大顆大顆的落下。
他想起厭王的警告,想起寧棋天真的笑臉,想起往日太子對他的踐踏,終於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等他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在安王府中。
至於寧棋,因爲是未出閣的女子,不能在家多停,第二天就已經下葬了。
聽聞消息後,安王又吐出了一口血,昏死過去。
就這麼昏昏沉沉半個月後,安王的身子纔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