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剛走出院門時,差點兒與霄雲策迎面相撞。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擡眸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準備繞開向左邊出去時,霄雲策就擋住了左邊。
想往右邊時,他又擋住了右邊。
穆晚君有些無語的停下腳步,“請問閒王殿下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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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雲策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態度卑微地開口,“能不能別走?”
眼眶已經微微泛紅,說不出的酸澀。
“不能……”穆晚君利落回答,隨後繞開他大步離開。
背影決絕冷漠,沒有一絲留戀。
霄雲策呆愣在原地,閉上了眸子,淚水從眼角無聲滾落。
這一刻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心疼。
心如萬蟻啃食,密密麻麻的疼,連呼吸都是疼的。
劍鋒等人都沒有出聲,靜靜站在一邊看着。
他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過了。
這種情況下,不管怎麼安慰,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穆晚君走出了閒王府大門。
她轉身擡頭看了一眼門頭上寫着“閒王府”三個字的牌匾。
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姐姐,跟我回家吧,以後你不再是負心漢的妻子,不再是閒王妃……”
說着回過身子,邊朝着前方馬車走,邊喊着穆雲柔,“姐姐,跟我回家……”
這裏動靜還是引來路人的側目。
看着這麼多東西在車上,都在竊竊私語猜測原因。
穆晚君沒有在意那些目光,面無表情地上了馬車。
後方拉着東西的驢車也緊緊跟上。
穆府。
靜嬤嬤提着竹籃子蔥蔥跑到後花園。
人還未到目的地,聲音就已經到了。
“夫人,夫人……”
此時錢氏正在繡手絹,聽見聲音後擡頭看了一眼。
只見樹後面隱隱有人影往這邊來。
這聲音已經聽熟悉,自然知道是靜嬤嬤的。
“還是慢點兒跑。”錢氏繼續垂頭繡起手絹,“你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要是摔倒可就有點丟人了。”
“哎喲……!”靜嬤嬤在她話剛落下就摔了一跤。
呵呵……
“你看你。”錢氏忍不住笑出了聲。
實在是靜嬤嬤摔倒的樣子有些滑稽。
菜籃子都扣在了腦袋上,就像一個帽子一樣。
剛買回來的青菜也是掉了一地,有的耷拉在她頭上。
錢氏還是吩咐婢女蓮兒過去扶起來,“別傻愣着,快去扶她起來。”
蓮兒急忙走了過去,撿起菜籃子笑着道:“您這是着急什麼?下次可不能這麼慌張了。”
錢氏突然笑容消失,有些擔憂地開口問:“你如此慌張,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不好之事吧?”
在有急事的情況下才會慌張。
現在心裏有點忐忑不安起來。
靜嬤嬤起身拍了拍身上對灰塵,臉上卻露出笑容,“不是,夫人不用擔心,這次是好事。”
“老奴去市場上回來時,聽見有人在說小姐拉着東西離開閒王府了。”
錢氏聞言,猛然起身。
手中的手絹與針線都掉落在地上了。
她半晌纔出聲:“你……你意思是說她和離了?”
靜嬤嬤點頭,“那肯定是啊,老奴今日親自下廚,她喜歡老奴做的鍋包肉,呵呵……”
蓮兒將地上的菜都撿了起來,遞到了她的手中。
她接過籃子後就轉身離開,心情很不錯。
錢氏喜極而泣,嘴脣顫抖道:“雲柔終於跟那負心漢沒關係了,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同意她嫁進閒王府。”
“兩年活寡,心心念念盼着他回京城,結果等來的是喪命,命苦啊……”
“也苦了我的晚君,那麼喜歡自由的一個人,結果也因爲這件事被困於此。”
蓮兒上前輕聲安撫,“夫人,想必大小姐是不想看見您難過的,她人那麼好,來世一定是投胎到好人家。”
“我們還是去迎接二小姐回來吧,還得安排人幫忙搬東西,她肯定是將嫁妝都帶回來了。”
“對啊。”錢氏擦了擦眼淚,“還讓人收拾一下住的地方。”
隨後便匆忙離開後花園。
前去安排下人整理打掃穆晚君的院子。
此時穆晚君已經快到穆家。
她挑開簾子看出去,看着已經不遠的穆府,臉上露出笑容。
秋雲看了一眼後,有些惆悵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怎麼才能讓世人都知道大小姐已經不在?”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誰也沒有出聲。
讓一切迴歸正軌,還是有些難度。
不多時,梨雲出聲道:“主子用大小姐的身份死一次就好,就是惆悵什麼死法比較合適?還得讓人相信纔行。”
穆晚君聞言,嘴角揚起笑意,“對,就是這樣,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假死對於我來說不難,先休息兩日,後面跟爹孃商議好。”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她還沒有下馬車,就聽見錢氏的聲音。
“還真回來了,呵呵……”
“快來人,將這東西往後門拉過去,讓人都搬進府邸裏面。”
穆晚君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娘。”
“欸,呵呵……”錢氏笑容滿面的迎面而來,母女二抱在一起。
錢氏拍了拍她背脊,聲音有些顫抖,“回家就好,娘……娘就盼着這一天呢。”
“快進去吧,靜嬤嬤說要親自下廚,給你做鍋包肉,她知道你喜歡喫……”
母女二人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進去後在前廳歇着閒聊,下人就在忙碌着搬東西。
秋雲跟梨雲忙着去了寢苑整理。
入夜。
皇宮內。
霄瑾衡坐在涼亭中,一人與月對飲。
李安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勸阻道:“陛下,還是別喝了,昨夜就因爲喝酒誤事。”
“您與皇后本來就是夫妻,這樣的事情也就順其自然,皇家不能一日無子嗣。”
霄瑾衡輕笑,“有沒有真正圓房還是未知數,不故朕有八成把我把握是沒有。”
李安聞言,出聲道:“不管有沒有,反正她是懷不上的。”
皇后早晨的早膳裏面已經被加了避子藥。
即便昨夜真發生過,也不可能懷上孩子。
霄瑾衡繼續倒了一杯酒水,岔開話題,“聖旨下了後,我二哥有沒有做什麼?”
“他應該恨憤怒,肯定怪朕不該下這道聖旨,朕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王妃。”
李安迴應,“他接旨意時就是一身酒氣,聽完旨意後許久一直呆愣着。”
“後面奴才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後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