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單手環住季恙的脖子,“辛苦啦。”
季恙一聲輕笑,“客氣啦。”
他掀開被子,輕鬆托起宋凝月,視線不經意掃到了她放在肚子上的手機。
一眼就看見了“寶貝”兩個字。
她叫誰寶貝?
季恙不由地掃了一下上下文,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拋起宋凝月,又穩穩接住。
宋凝月驚呼了一聲,死死抱住季恙,“你幹什麼啊!”
“叫誰寶貝?”季恙進入了浴室。
“唐櫻,我閨蜜。”宋凝月神經一繃,纔想起忘記熄屏的手機,“你怎麼看我聊天記錄!”
季恙鬆了宋凝月腰上的手,拿毛巾擦乾洗手檯旁邊的空處,又在上面墊了一條幹淨的毛巾。
他將宋凝月放在洗手檯,微俯下身,兩只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聊我?”
宋凝月扶住季恙的肩膀,向裏坐了坐。
“沒有聊你呀。”
她說完自己都不相信,目光假裝很忙碌搜尋,“牙刷呢牙刷呢。”
季恙單手掰正宋凝月的臉,虎口抵在她的下巴處,“先聊完,待會兒再刷。”
宋凝月視線一晃,落在了季恙肩上,“哎呀,你這裏怎麼有個牙印……”
那些逐漸淡化的記憶浮上腦海。
是她咬的。
她要走,他硬抱着她,她當時都喫到血腥味了。
原來咬得這麼用力,留疤了。
她眼眸緩緩垂落,失去了光彩。
季恙側頭瞥了眼,搓了搓肩膀,“我喜歡這個牙印。”
宋凝月嘴角一撇,又看着季恙胸口的那些疤。
“痛死了。”她的眼睛染了一圈水光。
季恙心下慌亂,摁了摁宋凝月的頭頂,“刷牙。”
他走了兩步拿牙刷,擠出牙膏遞給宋凝月。
“謝謝。”宋凝月把牙刷塞進嘴裏。
看着她眼中的水光褪下,季恙鬆了口氣。
但她仍然很失落。
季恙繼續轉移話題,“你跟別人聊我什麼?”
宋凝月眸光一緊,刷牙的動作變快了,讓泡沫佈滿了口腔。
這樣就不用說話了,也不怕質問了。
頂着穿透性極強的目光,她硬着頭皮刷牙。
突然,面前的人吐出兩個字:“不行。”
她茫然看去。
季恙單手放在浴巾打結處,“讓你檢驗一下。”
宋凝月瞪大了眼睛,牙刷的手也停下來了。
一定是瘋了!
季恙拉起了她的手,沿着他的胸膛撫摸了一圈。
她指腹下的觸感軟中帶硬,每一處都極爲結實。
他說:“看,我很正常,你一碰我,他就不正常了。”
宋凝月下意識掃了一眼。
確實比剛纔……
她摁住季恙的手,眉眼向下耷拉,咬着牙刷聽不清楚話語,“我信了我信了,再等等,再讓我準備準備。”
“對你的審美來說,可能是醜了一點。”
宋凝月捂住季恙的嘴,“別說了。”
季恙摘下她的手,“到時候,我儘量不讓你看見,專心服侍你。”
宋凝月把手捂到了自己臉上。
她的耳朵滾燙。
季恙彎起了脣,終於讓她轉移注意力了。
—
遊玩了幾天,宋凝月回到南望市。
她從宋漠燕口中得知,不遠處的一套別墅被封了。
謝禮宏在她面前提起何國龍,說,這個討厭的人終於敗了。
宋凝月心知,這是季恙的手筆。
與此同時,宋凝月在爲留學的事情而忙碌。
她留學要去F國,距離C國特別遠,反倒是距離A國比較近。
開學的消息確定後。
宋凝月轉告家裏人,同時告訴了季恙。
【我去留學後,你還要留在C國嗎】
季恙:【你去哪,我就去哪】
宋凝月:【A國不需要你嗎?】
季恙:【可以遠程】
他接着說:【半個月沒見了,想你了】
【我們見一面,你來我家】
宋凝月:【不行呀,最近事情有點多】
季恙:【視頻】
宋凝月坐直了身體,撥去視頻通話。
季恙的臉露出來,他的背景在高爾夫球場。
“在做什麼?”他問。
宋凝月轉了轉手機,拍到面前畫板上的一只鳥,“在畫畫,你在幹什麼?”
“談事。”季恙半靠在躺椅上,“我在做長期準備。”
“什麼準備啊?”宋凝月把耳朵湊近屏幕,“偷偷告訴我。”
“拓展C國的業務,和你結婚的準備。”
一句話猝不及防滑進耳中。
宋凝月心臟怦怦直跳,“加油呀。”
季恙嘆息:“你不見我,沒動力。”
宋凝月拿着畫筆,戳了戳畫板,“可是我今晚要跟大舅舅參加一個晚會。”
季恙:“明晚呢?”
“明晚我爸要回來了,我準備在他面前挽回一下你的形象,如果成功了,我就把我們的事情跟大家說。”
“沒成功呢?”
“那讓我再努努力,扭轉一下你在我爸心中的口碑。”宋凝月撐住下巴,“還有那個……”
“嗯?”季恙眼皮一跳。
“小舅舅好像也不是很喜歡你,宋漠燕也討厭你……就是,你可能……如果不行的話……”
宋凝月不知該如何描述目前的困境。
“不行你想放棄我?”季恙冷冷地扯動嘴角。
“當然不是!”
“讓我來也行。”季恙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你來啊……”宋凝月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起了一陣寒戰。
季恙:“我還有事,晚上去見你。”
“嗯……嗯?”
![]() |
![]() |
宋凝月應了一聲,季恙就掛斷了電話。
她後知後覺他說了什麼。
晚上,他也要去晚會?
—
這次晚會是一場以交際舞爲形式的上流社會的交流。
宋凝月與宋漠燕躲在酒水臺後,兩人同時合上自己的手機。
宋凝月:“我選好我的毒藥了。”
宋漠燕:“我也,我先說。”
“行。”
酒水臺的另一側人流匯聚,自發圍繞成幾個小團體交談。
宋漠燕指了一個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他前兩天剛離婚,因爲出軌了前妻的妹妹。”
宋凝月張大嘴巴,“這麼勁爆!”
“我死了嗎?”
“沒有。”宋凝月選了另一個年輕男人,“那個他,未婚生子,生下孩子就不要女友了,渣男一個。”
宋漠燕:“你沒事。”
他目光搜索了一圈,繼續說下一個人的八卦。
幾個來回下來,兩人各一句八卦,皆是沒有挑中對方選擇的那個毒藥。
選擇又回到宋凝月,“我不知道有誰的八卦了,你怎麼還沒死。”
宋漠燕擡了擡下巴,“你直接認輸好了,我都想好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