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好看的秀眉蹙了蹙，“江想想的身體太差了，要是手術的話，很可能會發生意外，我建議先養好身體，過段時間再說。”
江祈寒眼底的光芒瞬間消散，“之前的醫生說，她的心臟再不手術的話，隨時都會可能發生意外！”
“心臟移植不是一個小手術，如果患者身體素質太差，強行做手術風險太大，現在你就負責把你女兒的身體養好，心臟供體也要保證，我要說的就這些，過兩天我會再過來一趟！”沈眠看到孩子那渴望的眼神，莫名感覺到一股揪心的痛。
“我給她請營養師。”江祈寒一臉憔悴，眼神也溫和了些，不似以前那般冷漠，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不像以前那麼冷了。
這三年多，他是真的變了。
沈眠看着眼前這張曾經很愛很愛的臉，沒有一絲心情起伏。
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不愛亦不恨。
她的世界，只有孩子！
“請問神醫，我還需要做什麼嗎？”江祈寒一門心思全在女兒身上，並不知道沈眠心裏在想什麼。
“冒昧地問一句，你太太和孩子的關係好嗎？”江想想眼巴巴望着她，捨不得她離開的模樣太揪心了，讓她忍不住想，平時她的媽媽是不是虐待過她，或者說經常打罵她。
江祈寒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遲疑片刻後，說道：“我太太……過世了。”
在他心裏，沈眠才是他的太太。
沈眠怔了一下，“啊？”
江想想的媽媽死了嗎？
怎麼死的？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照顧女兒了。”江祈寒沒有去想沈眠為什麼會覺得驚訝，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推門進了病房。
沈眠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氣，隨即轉身離開。
這三年多，她讓馮原抹掉了她所有的蹤跡，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
 |
 |
同時，她也沒有再關注過江祈寒。
對江祈寒的一切，她完全不清楚。
所以剛才江祈寒說他太太過世的話，她才會覺得吃驚。
剛下樓，就聽到有聲音傳來，“媽媽！”
接着一道小小的身影朝她飛奔而來。
沈眠彎腰，張開手臂將小小的身影緊緊抱住。
“媽媽，我好想你呀！”
小人兒說着話就伸手抱住她的脖子，湊過臉來在她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十分親暱。
傅知歸走近，看到母子倆的互動，眼神格外的溫柔。
“我和醫生已經約好，先去給他做體檢吧！”說着伸手將小人兒抱過來，“你不是說媽媽工作很辛苦嗎？爸爸抱你好不好？”
雖然沈斯律和他也親，但終究還是不像和沈眠在一起那麼親。
“他都已經長大了，你別總是寵着他！”沈眠轉過頭來看着傅知歸，“他都被你給寵壞了！”
傅知歸和她的目光對上，輕笑一聲，“是是是，我的錯。”
他只想寵着沈眠母子。
這樣一輩子就好。
沈眠摘了口罩，看到他眼裏的自己，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下意識地勾了勾脣角，嗔道：“每次說你的時候，認錯特別快！結果下次又犯同樣的錯誤！”
好像只有在傅知歸面前她才會生氣。
因為她知道傅知歸會哄她。
她似乎也越來越習慣和傅知歸在一起。
“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傅知歸舉手保證，那認真的模樣惹得沈眠笑出聲來。
“爸爸，媽媽，你們趕緊帶我去做檢查吧！再聊下去，咱們都要變成動物園的熊貓了，被人圍觀！”沈斯律湊過臉去，把脣貼在傅知歸的耳邊，小聲說道。
被他提醒，沈眠這才發現旁邊已經有圍觀羣衆了，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低聲說道：“那我們趕緊走吧！”
“哇，這一家三口的顏值也太高了！是不是明星啊？”
“他們在一起也太甜蜜了吧！好好磕啊！”
“他們的兒子超帥的！我好想也生個這麼帥氣的兒子！”
聽到吃瓜羣衆的議論聲，傅知歸眉眼溫柔地看着身旁的女人，“眠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很幸福！”
以前是，現在是，往後餘生都是！
沈眠小臉泛紅，瞪他一眼，“你也跟着他們鬧！”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是胡說的時候嗎？
“媽媽，你沒有聽出來爸爸是在向你表白嗎？”沈斯律眨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沈眠。
他一個三歲孩子都聽懂了，媽媽怎麼還沒聽懂呀！
沈眠……
這兒子是故意添亂呢！
傅知歸見她鼓着腮幫，紅着臉，脣瓣水潤，一副勾魂的模樣，他突然想起這三年多來每天晚上都要做的那個夢。
夢裏，女人的紅脣貼着他的脣，手臂攀着他的脖子，雙腿放在他的腰上，身體緊貼着他，軟軟地叫他，知歸……
每次醒來，他都會呆呆地坐着想夢裏的女人對他做過的事。
想着那個夢，他的心跳加快了許多。
“知歸，趕緊走吧！你不是說約好醫生了嗎？別耽誤時間！”沈眠見男人沒有反應，不由地扯了他一把，小聲提醒。
傅知歸回過神來，想到剛才自己腦海裏想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清了清嗓子，“那咱們趕緊走吧！”
於是，他一手抱着沈斯律，一手拉着沈眠的手，邁步往電梯口走去。
等到三人離開，身後的吃瓜羣衆裏突然有人說了句，“那個女人怎麼很像三年多以前突然失蹤的華恆有名的律師沈眠呢？”
“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她的臉和失蹤的沈眠很像！該不會是……她根本就沒有死！”
“怎麼可能沒死呢！那可是掉進海里了！根本沒有生的機會！要是她真的活着，為什麼這三年多一點音訊都沒有！”
“現在的整容醫院那麼多，只要你肯花錢，隨便想換成誰的臉都行！”
“你說的也對！但整容臉和自己的原裝臉肯定不同呀！你們不知道就別亂說！”
就在這時，一道陰柔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你們說的那個像沈眠的女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