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早就有了答案,可當親耳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沈唯一還是覺得難受,就好像心口壓着一塊大石頭,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當初她和段子恆也是談了好多年戀愛,她也是真的很喜歡他。
她奔着和他白頭到老才結婚生子的。
現在知道段子恆出軌,她怎麼可能不難受。
許相思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樣子,有些被嚇到,趕緊抱住她,用手輕拍她的背,小聲哄道:“想哭就哭出來,沒有人會笑你的。”
特別難受的時候,哭出來就好了。
憋在心裏反而會生病。
沈唯一用力地咬住下脣,不讓自己哭出來,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拼命往外涌。
怎麼就成了今天這樣子呢。
許相思感覺她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心疼卻不後悔。
一段感情變得面目全非,那就得立馬做決定,及時止損。
表姐學歷高,也有能力,只要努力就有機會站起來的,總比一輩子窩在那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地方,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消磨自己的生命和熱情好。
沈唯一哭得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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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相思也不說話,安靜地陪着她。
樓下,陸知遇帶着可樂在散步。
可樂看到路邊的什麼東西都覺得很好奇,非得去玩一玩。
陸知遇也很有耐心地蹲下來陪她,告訴她這是什麼。
不少病人家屬看到這一幕都覺得羨慕。
好男人怎麼都是別人家的。
手機鈴聲響起,陸知遇牽起可樂,溫柔地說,“咱們走吧。”
可樂乖巧地點頭,跟在他身邊。
陸知遇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季亦琛的號碼,眼神暗了暗,接起。
“段子恆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都不知道公司裏有這麼一號人。
“我替你清理門戶,是不是應該感謝我?”陸知遇不急不緩地說。
包括上次讓段子恆進局子,也是他做的。
說到底,他想收拾段子恆,有的是手段。
只不過看在許相思表姐的份上,沒有太過分。
“你哪裏是替我清理門戶,分明就是替你老婆出氣。”季亦琛冷嗤,“你什麼時候也變成怕老婆的男人了。”
陸知遇勾了勾脣角,“沒老婆的人哪裏懂得這其中的幸福。”
語氣帶着一絲炫耀。
彷彿有老婆是件多麼榮耀的事。
季亦琛被噎了一下。
陸知遇居然炫老婆,就離譜!
“話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掛電話,我很忙。”忙着帶娃。
“你在哪裏?忙什麼?”如果真忙的話,根本不會接他的電話。
哼!
別以為他不知道!
“我在醫院樓下遛娃。”陸知遇一臉淡定的回道。
季亦琛以為聽錯,“你說什麼?”
陸知遇又重複了一遍。
季亦琛……
陸知遇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一分鐘都能賺上千萬,居然在遛娃?
這話聽起來好驚悚啊。
“姨父父,有冰糖葫蘆。”可樂的眼睛盯着冰糖葫蘆,亮晶晶的,特別可愛。
陸知遇對着話筒說了句,“掛了,去給你女兒買冰糖葫蘆,記得給我轉賬。”
“別胡說八道!這是別人的女兒,不是我的!”要真是他的女兒,家裏人就不會再一個勁兒地催婚了。
“把別人的變成你的,也不是不行,至少能幫你擋擋家裏人催婚,必要的時候還能擋桃花。”陸知遇是想給沈唯一找個靠山。
要是季亦琛做了可樂的乾爹,沈唯一的身份也就跟着水漲船高,到時也不擔心工作不好找。
如果不是他隱瞞身份,導致現在他就是一個打工人的角色,他也可以做沈唯一他們表姐妹的靠山。
現在的陸知遇真是無比後悔當初的決定。
季亦琛他何嘗不知道陸知遇的心思,但此刻想起那個漂亮的小姑娘用軟乎乎的聲音叫他爸爸的模樣,忍不住想,有個乾女兒似乎也不錯的,但他又不想讓陸知遇立馬如願,“雖然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但你說的也挺有道理,容我想想,過幾天給你答覆。”
陸知遇低頭看着可樂那張漂亮的小臉,輕笑一聲,“你要是不願意,我找聶晟。”
季亦琛……
我艹!
陸知遇真狗!
“還有事嗎?沒事就掛電話,你女兒想吃冰糖葫蘆。”
季亦琛哼了一聲,“她媽媽什麼時候出院?我去接她,到時在京城大飯店擺一桌人乾女兒,或者去深巷也行。”
他季亦琛收乾女兒,當然要正式一點。
“到時去我家吃,我老婆做菜很好吃。”陸知遇心裏想的是,他正好趁這個機會讓許相思搬回來住。
“你老婆做的菜能有廚師做的好吃?”他反正不信。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那些千金大小姐只會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逛街,去打牌,追星,參加派對……
做菜是什麼玩意兒?
想多了吧!
所以,他覺得陸知遇在說謊騙他。
“你不去算了。”在陸知遇的心裏,許相思做的菜是最好吃的。
他平時都不怎麼吃飯的人,有她做的菜都能吃兩碗飯。
這些話他當然不會對季亦琛說。
“嘖嘖嘖,有老婆的人說話底氣十足,行,就去你家!不過,你做決定前是不是應該先和你老婆商量一下?”季亦琛好心提醒。
畢竟做菜是很累的,萬一許相思不願意呢。
陸知遇挑了挑眉,“我們家我說了算,她聽我的。”
“你當這是在你公司呢,你做決定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許相思是你老婆,你得先考慮她的感受。”在對待女人這方面,季亦琛比陸知遇有經驗,也是好心相勸。
陸知遇眯了眯眼,想起許相思拖着行李箱抱着可樂離開的樣子,突然有些心虛。
“反正快要過年了,等過完春節再說。”
說完就掛了電話。
“姨父父,買。”可樂在叫他。
陸知遇收起思緒,彎腰抱起可樂,“好,買。”
給可樂拿了一串冰糖葫蘆,陸知遇準備付錢,就聽到有人叫他,“知遇,你怎麼在這兒?”
回頭看到江媛,聯想起父親說的那些話,陸知遇頓時拉長了臉。
這女人該不會以為製造幾次偶遇就能讓他改變想法吧?
還是說,這是父親刻意安排的?
江媛本來也是路過,看到陸知遇順便過來打個招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陸知遇的臉色這麼難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走還是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