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平支支吾吾地說:“都發下去了,發下去了,可是這些農戶原本就是欠着錢的,有了朝廷的賑災銀,也不過是補上先前的窟窿罷了。”
陸乘淵沒有說話,只是緊抿着脣。
吳四平以爲自己是將陸乘淵給唬住了,他看了看天色說道:“掌印大人,我們先去一旁的屋中休息休息吧,瞧着這天色像是要下雨了。”
陸乘淵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跟着他進了屋子。
這樣的小木屋裏竟然還點上了薰香,陸乘淵自是瞧出來了吳四平的用意,他不動聲色地時不時地閉氣,儘可能地少地吸入這薰香的味道。
![]() |
![]() |
吳四平和陸乘淵說了一會兒話後,他朝門口的侍衛看了兩眼,立刻有侍衛帶着兩個容貌清秀衣着素雅的農家女走了進來。
這兩個農家女給陸乘淵行了一禮,就走到他的身旁給他揉肩捏腿。
陸乘淵裝作是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吳四平見狀,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們都出去,他自己也放輕了腳步往外面走。
吳四平剛走到門口,卻是感覺肩膀上忽然一沉,下一瞬,他被霄徹按着肩膀丟在了牀上。
吳四平心中大驚,可下一瞬他就看到方纔還一臉享受的陸乘淵已經睜開了眼睛,起身走到了門口,他對被丟在牀上的吳四平說:“吳大人,好好享受吧,澇災的事情,我來處理好了。”
說着,陸乘淵擡腳走了出去,霄徹在他的身後將門鎖上了。
裏面的吳四平一開始還在瘋狂地砸門想要出來,可漸漸的,吸入的香薰過多,身上也有了反應,不再砸門而是走到了牀邊,抱住了那兩個農家女。
……
回了吳府,陸乘淵身上的藥效也漸漸地起了作用,身上熱的厲害。
他一把抓住宋曦希的手,宋曦希剛沐浴更衣出來,見陸乘淵這樣子驚訝道:“你這是怎麼了?”
陸乘淵微喘:“是吳四平給我下了藥……”
說着,陸乘淵堵住了宋曦希的脣。
……
次日,霄徹過來稟報說吳四平折騰的渾身癱軟,到現在都沒有起來。
府上的事情也無人打理,原本吳四平是想要以此困住陸乘淵,阻止他去查賑災銀的事情,也好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去藏匿賬本、銀兩和各類證據。
可沒想到,陸乘淵的防備心這麼強,而且在美色當前,還能巋然不動,這是吳四平沒想到的。
陸乘淵冷聲說道:“他這是害人終害己。”
“不必找人去醫治,他的那些手下繼續困在柴房裏,如今吳四平被抓了施展不開手腳,他背後的人陸陸續續地也該露出來了。”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網打盡。”
趁着吳四平不在府上,陸乘淵派人將吳府裏裏外外搜了個乾淨,搜出來五大箱子白銀,還有不少綾羅綢緞、米糧蔬果。
朝廷運送過來的糧食和果蔬,全都被吳四平藏在了自家的府上,有好些甚至已經壞掉爛掉了。
霄徹看着這些瓜果蔬菜痛心地說道:“外頭的百姓餓的填不飽肚子,許多人每日只能喝點米糊,可吳四平竟然將這些喫食藏在府上,任由其爛掉,簡直可恨!”
霄徹氣憤地說:“怪不得百姓的日子沒有改善,這銀子全都被這些個貪官給藏起來了,根本就沒有發放給百姓。”
陸乘淵沉銀道:“先將這些銀子按照先前計劃好的分別發給百姓,你再去找些人手修築堤壩和疏浚河道。”
霄徹點點頭,派人將這些銀子拿到錢莊去換成碎銀,按照名錄和花名冊分發給各家農戶和受困的百姓。
一連忙碌了兩三日,陸乘淵整日帶着人去查看地勢,和懂得修建溝渠的人對着圖紙不斷地修改,終於敲定了修建堤壩的圖紙。
陸乘淵說:“這修築堤壩是大事,要耗費不少人力和物力,但是只要能建成,就是造福百姓,福澤萬代的事情。”
雖然吳江有不少貪官污吏,但也有一些是真心想要爲百姓們着想,想要爲百姓們做些實事的官員,見陸乘淵這般上心,又帶來了可行的方案和銀兩,各個都是鬥志昂揚,信心滿滿。
“掌印大人放心,此事我等定當盡力!”
這修築堤壩和疏浚河道的事情總算是安排好了,看着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着,陸乘淵也放下心來。
“如今將這些災民們都安頓好了,可以安排人去施粥放糧了。”
處理完之後,陸乘淵回府卻是沒有看到宋曦希的身影。
陸乘淵:是不是這幾日折騰的狠了?
陸乘淵總覺得宋曦希在躲着自己,不知道是先前吳四平薰香的藥效過於霸道,還是最近在吳江的飲食很是不同,陸乘淵總是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處理完公務之後就想要和宋曦希癡纏不休。
正想着,宋曦希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戰湛來信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呢!”
陸乘淵將她攬在懷裏,看着她手裏的信:“再過幾天吧,等我把這吳江的貪官污吏都收拾乾淨了,新的官員來上任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宋曦希點點頭,想要起身去給陸戰湛寫回信,腰上卻是被陸乘淵用力一握,下一刻她就被陸乘淵壓在了牀上,灼熱的吻鋪天蓋地地吻了下來。
脣齒糾纏,氣憤灼熱,鴛鴦相依。
忽而,一支羽箭破窗而入,陸乘淵拽着宋曦希的肩膀一個轉身,那羽箭擦着宋曦希露出來的肩膀掉落在了牀上。
又有兩個刺客破門而入,他扯過外袍披在身上,抓起桌子上的長劍和刺客打了起來。
宋曦希忙將衣裳攏好,手裏緊緊地攥着一把匕首,縮在了牀角。
此刻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給陸乘淵拖後腿。
“霄徹!金釗!”
陸乘淵和宋曦希在一處行好事的時候,暗衛和護衛們都是躲的遠遠的。
沒成想,今日這幾個刺客,竟是早就扮作好了家丁的打扮,守在附近,就等着幾人防守最是薄弱的時候來突襲。
陸乘淵的話音一落,霄徹和金釗已經迅即地竄了出去,暗衛們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一半保護宋曦希和陸乘淵的安全,一半的人去追這些刺客。
外頭的大雨還在下,幾個刺客逃脫不開,被霄徹和金釗按在了地上。
霄徹將那蒙面刺客臉上的面罩給扯了下來,一聲驚雷,照亮了男人的臉,竟然是一個少年郎。
金釗等人也都扯下了面罩,都是年紀不大的少年郎。
“我呸!閹狗,你弄死我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