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禮乾脆地掛了電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真相總有一天要揭開。
現在秦靳川既然已經逼問到這個地步,他索性先打一劑預防針,以免他未來突然破防發瘋。
傅呈禮把手機還給安映。
司機平穩地開着車。
車內很安靜。
即使手機沒有開免提,傅呈禮和秦靳川的對話,安映依然聽得一清二楚。
當年那場車禍,安映略有耳聞。
人人都道傅家大少爺的白月光死了。
車禍一死一傷。
但是傅呈禮從來沒在公開場合提過這件事。
彷彿那場幾乎要奪走他生命的事故都煙消雲散。
但是,總歸是死了一個少女。
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隱祕,安映總覺得不便再提起。
但是這位“白月光”死了這麼多年,仍然橫在傅呈禮和秦靳川中間,一直陰魂不散。
難道他對她,還有特殊的情感……….
安映靜靜望着傅呈禮。
對於她來說,這個男人身上仍有很多謎團。
傅呈禮淡淡瞥了眼窗外的車水馬龍,輕聲開口:“你怕嗎?”
安映一愣,不明白他指代的是什麼事情。
她小聲試探:“害怕你可能是殺人兇手這件事嗎?”
傅呈禮眯了眯眼睛。
“我沒殺她。”
安映嗯了一聲。
“嗯,我相信你。”
傅呈禮偏過頭,盯着安映清澈的杏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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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多複雜的過去,你會害怕嗎?”
四目相對。
安映就這麼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
傅呈禮幽幽道:“秦靳川堅持認爲我殺了他姐姐,傅家人口衆多,其中利益糾纏複雜,杜家這次操縱對你的綁架其實是針對傅家的報復,卻把你牽扯進來,害你吃了很多苦。”
“你在葉城能安心養病,但是回了北城,我都們面對的狀況就不一樣了。”
“傅家肯定會反對我們在一起,你能抗住這些反對的聲音,堅持和我在一起,賭一把未來嗎?”
安映失神了幾秒。
傅呈禮把這些矛盾描述得很具體。
她腦子裏似乎已經浮現出傅海東、安衛平等人對她的狂轟濫炸……..
他頓了頓,繼續道:“剛纔那樣媒體的圍追堵截,以後還會有,頻率只會更多,不會減少,跟我在一起,就免不了要面對這些東西,你會害怕嗎?”
安映定定看着他:“不怕。”
傅呈禮挑眉。
這次去葉城,她也是體驗過鬼門關走一遭的人了。
從小到大,她的人生也經歷過一些跌宕起伏的時刻。
安映深知,人是沒有辦法徹底逃避困境的。
有一些至暗時刻,彷彿註定就是寫進了命運劇本里。
比如,小時候安曉曉故意設計圈套害她差點被性親。
就算游泳館失敗,安曉曉也會繼續給她下套,繼續陷害她。
再比如,杜晟對她的綁架。
早在北城的時候,杜晟就試圖對她下藥過。
就算沒有這次綁架,憑藉杜晟那份賊心不死,他遲早也會對她鬧出更轟動的事情來。
你沒有辦法阻止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壞人犯罪。
你只有在困境來臨的時候,迎難而上,勇敢面對。
安映柔聲道:“以後有機會,給我講講你的那些過去吧。”
傅呈禮看着她,眼神裏有些動容。
他垂眸,低低地笑了聲。
頓時心中一片柔軟。
他知道,他的映映不會騙人。
換做其他女人,早就生怕沾邊“疑似殺人犯”,嚇得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傅呈禮擡手掌着她的後腦,低頭深深吻下去。
這個吻,綿延悠長。
就在臨界安映快要呼吸不過來時,傅呈禮湊在她耳邊。
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
“映映,這輩子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安映還沒回過神來。
傅呈禮想起了什麼,繼續道:“以後,萬一,我說如果……..”
安映被他親得意亂情迷。
傅呈禮:“有人要帶你走,想讓你從我身邊離開,也別離開我,好嗎?”
安映一時沒聽明白傅呈禮話裏的意思。
什麼人要帶走她?
不懂。
只是迷迷糊糊地應了聲。
“好。”
車廂裏氣溫驟升。
傅呈禮低頭看了看軟軟靠在自己懷裏的人。
誰都不能帶她走。
就算是顧卿聞也不可以。
傅呈禮低頭吻了吻她額間的碎髮。
心中燥熱難耐,只覺得前排的司機和祕書礙事。
他沙啞着嗓子,瞄了一眼前排的兩個電燈泡,問道:“陳錫,還要多久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