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柳慧兒被扔進了青樓。
老鴇得知是免費送來的，開心得不行。
立馬讓人將她關進屋內，讓人洗漱管教。
周氏回到客棧後，立馬讓綠珠收拾行李。
“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回柳府。”
出來的理由就是開胭脂鋪，不可能一直待下去，後面只能每個月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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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了許久後，還是備了一份禮。
讓綠珠送去知府宅院，順便打聽一下李大人的情況。
此時知府宅院裏。
穆芸晚將藥交到了李夫人手裏。
“每日兩顆即可，連續喫幾日。”
“至於他身上的傷，我不太方便醫治。”
說着從藥箱拿出藥用紗布，還有一瓶碘伏。
“請一位大夫，先用這擦拭一遍全身，隨後包紮做個全身包紮。”
李夫人聞言，半信半疑，“若無效果怎麼辦？”
穆芸晚滿頭黑線，耐着性子道：
“我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信就用不信就不用，你自己看着辦。”
她並不想多待，說完便轉身離開。
這屋內的味道不太好，再待下去她會想吐。
李夫人還是派人將她送出府邸。
當走下臺階時，正好遇到綠珠拿着禮物過來。
穆芸晚並未太注意，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就往右側離開。
喜兒提着藥箱，面露愁容。
“小姐，醫館沒有了，我們該怎麼辦？”
“還有，那兩位大夫也離開了，藥童也另外找了活計……”
對於他們的離開，穆芸晚並沒有生氣。
他們也要生活，也要養一家老小，離開情有可原。
“無妨，重新找一處就是，大夫也可以重新請。”
在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後，綠珠停了下來，側首看了她一眼。
不禁冷哼了一聲，“命真大，可憐了小姐……”
殊不知，她同情的小姐，此刻已經身處深淵。
青樓一間房間裏。
兩個男人將柳慧兒按躺在牀上。
還有一個丫鬟按住雙腿。
老鴇手裏拿着縫衣針，嘴角笑意陰冷。
“來到這裏，就別想再離開，有的是辦法讓你變聽話！”
說着手裏的針就紮在她腳底上。
嘴被破布塞着，只能發出痛苦的“唔唔”聲。
老鴇邊扎邊說，“長得也算漂亮，只要在此處伺候好男人，你就能喫香的喝辣的。”
“做姑娘，不比你做乞丐強嗎？”
柳慧兒：“……”生無可戀。
眼淚模糊了雙眼，心裏絕望又無助。
娘……爲什麼不仔細看我一眼……爲什麼？
當她看見周氏那一刻，心裏無比興奮。
以爲老天爺是可憐她，讓她在茫茫人海中尋到。
結果卻是被送進了深淵……
老鴇扎累了，見她沒掙扎就停了下來。
扯掉嘴上的破布條，質問道：
“現在還想逃跑嗎？”
咳咳……
柳慧兒猛咳出聲，緩過勁後眸色黯淡的搖頭。
“不……不逃了，我聽媽媽的話……”
聽到此話，老鴇朝着連個男人擡手，示意將她放開。
臉上也露出滿意之色，還故作一副心疼的樣子，爲她擦眼淚。
“看看這小臉蛋兒，哭都那麼漂亮。”
“想離開也不是不可以，若是有一日被什麼老爺看中，帶回家做小妾就有福了。”
柳慧兒：“……”心裏冷笑。
小妾誰稀罕？
她原本就該是王妃命的。
從小柳家人就告訴她，未來是要做王妃的人。
可是現在，成死刑犯，成乞丐，成青樓姑娘……
起身露出乖巧笑容，“媽媽，我想通了。”
“做姑娘比乞丐強，可以喫香的喝辣的。”
老鴇放鬆了警惕，“哈哈哈……這樣想就對了，嫁不嫁人都是伺候男人。”
“在此處伺候男人，還有錢拿，多好啊？”
柳慧兒起身下了牀，隨即迅速朝着房門口衝過去。
她要離開，要去找她娘。
想到娘就在不遠的地方，她就覺得還有希望。
“好啊，還敢逃跑！”
老鴇氣急敗壞，挽起袖子就吩咐打手。
“快抓過來，送你們兩個玩玩兒，看她還老不老實！”
打手聞言，喜不勝收。
立馬追了出去，一個抓住胳膊，一人抓住頭髮。
啊……
“放開！”
柳慧兒喫疼得皺緊眉頭，打手將她扛進了屋內。
待老鴇和丫鬟出了房門後，房門“嘭”的被關上。
裏面傳來兩個男人的興奮聲，柳慧兒的求饒聲，哭喊聲。
翌日。
柳慧兒衣不遮體的走出房間。
髮絲凌亂，雙眼紅腫，腿上還有血嘀嗒嘀嗒往下流。
走一步就是一個血腳印，若不是白日，別人都會以爲是鬼。
“好髒好髒，孩子沒了……”
嚇得其他姑娘尖叫連連，紛紛躲閃。
急匆匆趕來的老鴇，也被嚇得不輕。
看向跟着出來的兩個打手，指責道：
“你們用得着這麼狠嗎？到底怎麼回事！？”
她並不是心疼柳慧兒，而是想到姑娘被玩壞，還怎麼賺錢？
打手一臉無辜的解釋，“誰知道玩兒着玩兒着就流血了？”
“她嘴裏一直唸叨孩子，早知道是個孕婦，我也不會做。”
孕婦！
老鴇震驚了一瞬。
回頭看去時，發現她已經走到了陽臺處。
“她要幹嘛？”
“不會是要跳樓吧？”
老鴇直呼晦氣，若是再次跳樓，會影響生意的。
還以爲撿了個大便宜，結果是個大麻煩。
街道上，許多路過的百姓都駐足觀望起來。
柳慧兒眼神黯淡的看着下方，不哭不笑，面如死灰。
她掃視了一圈，終於看見一抹熟悉的人影。
氣質高貴的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娘……我恨你，爲何不理我？”
“我也要回家，帶我回家……”
她聲音不大，被淹沒在百姓的議論聲中。
“小姐，你看那邊怎麼回事？好多人圍觀。”
穆芸晚順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很快看見那抹狼狽的身影。
“小姐，她……她看上去好慘，青樓怎麼總是出這種事？”
喜兒看得揪心，乾脆垂下頭不看了。
而穆芸晚卻一直盯着，越看越覺得熟悉。
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一些。
當陽臺上，柳慧兒的臉側過來一部分時，她愣住了。
“喜兒，你怎麼了？認識她嗎？”
穆芸晚收回視線，冷漠的轉身，“不認識，我們去那邊吧。”
還沒有走幾步，身後就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緊接而來的便是，百姓的尖叫聲。
啊……
“死人了……”
穆芸晚還是回過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輛馬車的車頂被砸穿，裏面爬出來一個打扮貴氣的女人。
像是被砸傷了，滿頭是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