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廣城那幾個檔口的賬本啊！”
錢建國應了一聲。
楊淑蘭一臉困惑。
“什麼檔口？”
姜安安拿過賬本，瞥了眼最近的賬目，貨量都不小，進貨方也參差不一，頓時笑了笑，“陳小琴進貨的那幾個檔口。”
“陳……陳小琴進貨的那幾個檔口？！”
楊淑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安安，你沒和我開玩笑吧，陳小琴進貨的那幾個檔口是……是你的？！”
她現在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姜安安挑挑眉。
當初去廣城找工廠合作做自己的第一批設計時，因為要等工期，閒來無事，她便去了幾個批發市場轉悠。
沒了她這麼個大客戶，那幾個賣高端貨的檔口都快被低價內卷搞得要倒閉了。
當時她突發奇想，就把自己之前進貨的那幾個檔口都給接盤了。
原本是想着萬一自己的設計在鶴城賣不動，還能扔在檔口這邊批發，不過後來誰成想每款設計都在鶴城大爆，於是檔口這邊她便只出一些基礎款了。
但這些基礎款也就只能夠保證檔口收支平衡，掙得多是不可能的了。
可誰成想，陳小琴這個財神爺來了。
一下給她那幾個檔口全部盤活了！
姜安安看着賬本，臉上的笑容是壓都壓不住。
光是陳小琴一個人，就把她接盤這幾個檔口的錢全部掙回來了，甚至還把那堆衣服的成本也賺了回來。
更別說因為陳小琴，鶴城其他人也找到了檔口這邊來進貨。
她現在都不想陳小琴那麼快玩完了，畢竟給她送了多少錢啊！
“安安，那現在是怎麼說？”
楊淑蘭有些發愣。
如果陳小琴是和安安進的貨，那不就是在給安安送錢了嗎？
她現在都有點恍惚了。
姜安安聳聳肩，“什麼都不用做。”
“什麼都不做？！”
楊淑蘭有些不解。
但很快便有了答案。
不過幾天時間，鶴城就突然間出現了一堆陳小琴店裏的同款。
一時間，她店裏的衣服全都爛大街了。
而且那些在市集賣的人將價格壓到了特別低，導致陳小琴店裏邊的貨根本就賣不出去。
為了回本，陳小琴只能夠低價促銷。
這下楊淑蘭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安安會說什麼都不用做了，畢竟陳小琴這行為，就和之前的趙好妹沒區別啊。
就連她都能看得出來陳小琴快玩完了，畢竟趙好妹的生意就是這麼垮掉的。
整個鶴城開始了對高端服裝的低價內卷，鶴城的人都快高興死了。
往常買一件高端衣服的價格，如今能買兩件。
連文麗都忍不住去買了幾件。
可見到安安這邊一點降價的意思都沒有，她有些困惑。
“安安，你不打個折意思一下？”
畢竟現在各家都在搶客人呢。
“沒事，我不打折也不怕沒生意。”
畢竟她有穩定的客源，這些客人看中的是她的設計。
基礎款賣得好很正常，但是她的客戶，追求的是在質量和版型有保證的基礎上，讓衣服有設計感。
恰好，姜安安店裏的衣服就能滿足這些人的需求。
而陳小琴卻不知道這一點。
在她看來，姜安安店裏的價格不動，指定不可能有一點生意！
所以縱然一直在降價，她也沒有一點打住的念頭。
她就是要繼續，直到姜安安的店因為沒生意徹底倒閉為止！
價格內卷之下，擺攤賣陳小琴店裏同款衣服的人為了撈回一點本錢更是拼命降價。
沒辦法，現在鶴城裏邊賣同款衣服的人越來越多，顧客都是很現實的，反正貨都是一樣的，肯定是哪家便宜買哪家。
姜曉婷這下是真的有點怕了。
“小琴，要不然咱們別跟着降價了，再這麼下去，就真的要虧死了！”
可陳小琴卻咬緊了牙關。
現在不降價，那她的衣服怎麼賣出去？
等着倒閉嗎？
“可是……”
姜曉婷還要說什麼，但陳小琴已經拿着五折促銷的牌子掛到了門口。
但她便宜，其他人賣的更是便宜。
二次進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陳小琴的貨徹底崩盤，根本沒賣出去多少。
眼見到了這個地步，她徹底沒了辦法，無奈之下，只好去找汪全真幫忙。
汪全真得知陳小琴的錢全都砸在上邊了，血本無歸，他揉了揉太陽穴。
“讓你別去鶴城，你非要去……”
“事到如今你能不能就別說風涼話了？！”
陳小琴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見此，汪全真皺了皺眉。
“我之前跟你推薦的那些衣服，你拿去繼續賣吧，估計還有一條生路。”
言下之意，再繼續降價競爭下去已經是毫無意義了，趁早換個方向。
陳小琴聽後，卻愣住了。
“那我現在這些貨呢？”
“能出則出，不能出……”
汪全真說到這，卻沒了聲音。
但陳小琴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出不了的話，錢就全都砸在這上邊了。
“你借我點錢！”
她開口。
但汪全真卻不說話。
他已經看出來了，陳小琴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材料，上次他讓她賣什麼在哪賣都說好了，她什麼都不想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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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借了她錢，他是別指望收得回來了。
“汪全真，你說句話啊！我現在就全靠你了，我什麼都沒有了，要是孩子出生了怎麼辦啊？！”
她挺着肚子看着汪全真。
但汪全真掃了眼她那隆起的肚子，只是皺了皺眉。
“要是生出來了，我能養。”
只要是他的孩子，他可以養。
“你說到底就是不想借我錢！”
陳小琴瞪着他。
汪全真不迴應了。
看他這副樣子，陳小琴氣得直接走了。
回到鶴城，她不知道能怎麼辦。
想到店裏邊堆積的衣服，那是她所有的本錢。
思來想去，她只能夠去找人借錢，盤算着按汪全真說的，進點別的衣服賣一賣。
但借完錢之後有點晚了，她便索性將錢放在了店裏邊。
可誰成想，這一幕便讓姜曉婷看見了。
看着抽屜裏鎖着的那筆錢，姜曉婷猶豫不決。
半夜時分，她便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