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現實的無情

發佈時間: 2025-09-27 12: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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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院長皮笑肉不笑,“那依着你的意思,本院該如何安排你的差事才合適?”

韋映雪抱臂,十分嚴肅地說:“想要馬兒跑就得先讓馬兒喫草,你作爲一個管理者,居然不知道如此簡單的道理,你不讓手下人喫好休息夠,大家怎麼認真做事?你這麼做就是短視。”

陳院長哂然一笑,口吻很怪,“你想休息幾個時辰?”

“我認爲最合理的是,每日辰時半點卯,午時休息一個時辰,未時點卯,申時末就下值。”

陳院長嘴角又彎了一分,“你的意思是,你一天只上工三個時辰?”

“對,陳院長,我聽說你在這裏做了二十幾年院長,送了一茬又一茬老人。”

“但是,做的時間久,並不代表你的方法方式都是正確的。”

“不過現在我來了,我可以教給你一套最先進的管理理念,幫助你讓養濟院走上正軌,讓這裏真正變成京城炙手可熱的地方。”

她作爲一個21世紀的年輕人,要先整頓職場。

以她的口才和能耐,陳院長一定很快會被折服。

“很好。”陳院長微笑着撫須,朝着不遠處擡了擡下巴,“沒想到你竟是個很有想法的婦人,不過在你傳授方法之前,本院長想先教教你新人的規矩。”

“什麼規矩……”韋映雪還未反應過來,忽見兩個身強體壯的嬤嬤走上前。

一個揪她的胳膊,另一個揚起胳膊在她臉上左右摑兩下。

韋映雪的頭便跟着左右擺了兩下。

臉皮像要撕裂。

她在巨痛中回過神,震驚地看着陳院長。

突然就明白了,方纔陳院長是一直在陰陽怪氣,根本就不是在與她友好溝通。

該死。爲什麼陳院長會不按套路來?小說裏只要穿書女主提出什麼新奇又有道理的理念,一定都會令古人折服,怎麼到她這裏就要受冷遇。

本還想大刀闊斧改革養濟院的,現在看來這陳院長是不會聽她的了。

陳院長冷酷地看着她道:“太后懿旨讓你來此改造,你便是戴罪之身,不想着幹活贖罪,反倒想着好喫懶做,每日只上工三個時辰?你以爲你是來享福的嗎?便是宋侯爺在這裏一日也要幹滿六時辰,更何況你一個踐妾。”

前陣子陳院長和宋拓多次發生不快,他仗着自己身爲院長的權力,沒少給他小鞋穿。

宋拓雖然處處隱忍,但他骨子裏卻是個心高氣傲之人。

有時被“改造”的狠了,宋拓死死瞪過來那一眼,外加雙手握拳的動作,都讓陳院長暗暗提一口氣,心生一絲忌憚。

他也怕宋拓年輕氣盛,不顧後果把他給揍了。

且宋拓再如何失勢到底還有爵位在,即使太后不喜他,將他發配到養濟院,也沒奪了他的爵位。

陳院長便也不敢做的太過,怕傳出去被城裏其他有勢的勳貴找麻煩。

但韋映雪就不一樣。

她一是被韋家逐出的,無孃家庇護。二來是個外室身份,上不得檯面。

有頭有臉的世家貴族眼裏,外室比技女強不了幾分。

因此陳院長自然不會給韋映雪“方便”,甚至態度還要更惡劣,畢竟她作爲宋拓的外室,陳院長刁難起她來,反而還有一種出氣的暢快感。

他聲音發了狠,厲色道:“張嬤嬤,你現在就帶着韋氏去後院,把今日還未浣洗的衣服牀單全部給她洗。”

韋映雪自是不願意。

太后是說了讓她浣衣,卻沒說養濟院所有的衣服都歸她。

她衝口而出:“等等,我要見宋拓,我要先見我家侯爺,再商量分配當差的事。”

這時她還幻想着宋拓也在養濟院當差,姓陳的無論如何也要看在宋拓的面子上對自己客氣點。

誰料陳院長一聽宋拓的名字,臉便沉下,“你家侯爺算個屁!”

他一個眼色,兩嬤嬤又上前來。

這次韋映雪長了記性,立刻捂住臉。

嬤嬤的巴掌落在她頭上,也十分疼。

“別別別,別打了,我去就是。”

韋映雪沒敢再激怒陳院長,乖覺地跟着兩個婆子去後院,她卻未看到,大門外站着個高大的身影。

宋拓其實已在外頭站了大半天了。

陳院長羞辱他,令他顏面蕩然無存,死死握着拳頭,卻到底未進去與陳院長交涉。

他是虎落平陽,便是進了院子,陳院長也不會給他講道理,只會將他劈頭蓋臉的數落一頓。

這地方,他定要想辦法儘早脫離,這裏待久了,便是一條龍也會慢慢墮落成一條蛇。

昨日他值了夜班,今晨便不用早早點卯,他悄悄繞到後院。

輕輕一躍就上了牆。

婆子們已經交代完離開了,只剩韋映雪一個人在井邊打水洗牀單。

“累死了。”

“這個慘無人道的封建社會。”

“媽的,我簡直是最倒黴穿越女。可是不應該的,我手裏還有系統,到底是什麼克住了我的氣運?”

“定是韋映璇那個踐人,害我我遲遲進不了侯府,損失了一個空間戒指,都是因爲她,太可惡了。”

眼角邊閃過一抹青澀的身影,由遠及近。

韋映雪急忙住嘴。

宋拓立在她面前,“你方纔說什麼?什麼戒指?”

“阿拓。”韋映雪立刻扔了搓衣板,起身撲到他懷裏。

她悽楚掉了淚,“你總算來了,這陳院長簡直不是人。”

宋拓淡漠地道:“他本就是這裏的院長,掌管着這裏的規矩和權力,訓你幾句又如何?便是連我都訓的。”

“可是你不是侯爺麼?你與他辨理啊,你去告他,朝廷都有規定的,平民不能衝撞貴族的,你可是有爵位在身,他算什麼。”

“莫說這些不現實的話。”宋拓側過身,避開韋映雪的淚眼,冷冷問:“你爲何會在此處?昨日的宮宴到底發生了什麼?”

韋映雪擡眸,發現宋拓的眼睛深不可測,脣緊緊抿着。

她敏銳地感覺出氣場不對。

他不是一無所知的詢問,而是帶着那麼幾分審視和質問。

韋映雪就確信,宋拓定然已經知曉些什麼了。

她苦哈哈地說:“此事說來話長,昨日的宮宴,出了點小插曲。”

頓了頓,“今晚我再與你細說。”

她還未將掩飾的謊言梳理好。

宋拓一夜未睡,眼底發青,臉色也有些發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可怕,語氣卻反常的平靜,“你如今是我的妾室,你出什麼事,在外頭是我爲你擔責,因此你遇到什麼,便該全都告訴我。”

韋映雪驚覺,不知從何時起,宋拓的心思再不像從前那般淺顯外露,現在的他,時而讓她瞧不懂。

她語氣立刻就軟了幾分,“起先都順利,到了贈香環節,你猜怎麼着,宴席上竟已有好幾位夫人提前用上了我的香水!”

宋拓倒抽一口冷氣,“怎會如此?”

韋映雪道:“是被人泄露了,當然,不是從我這裏泄露出去的。香水被吳嬤嬤提前帶進宮裏,幾日之後纔是宮宴,在這幾日裏,所有能接觸香水的人都有嫌疑!”

“可在太后看來,卻不是她的手下辦事不利。她反而懷疑香水是在宮外泄露了,原本,我不可避免是在嫌疑人裏。”

“不過我運氣很好,是映璇爲了搶功勞,一早就搶着說那香水是她製作的,太后問罪時便只找她,讓我有驚無險躲過一劫!”

宋拓面露疑色,“不是你的錯,太后卻罰你來養濟院?得賞賜的卻是韋映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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