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出門吧?”中年大叔起身打算離去,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程子玥,提出了一個並不過分的要求。
一個多小時的相處,中年大叔並沒有什麼越出規矩的行爲,程子玥本就心存感激,很自然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穿上鞋,默默跟在他的後面,一路將他送出了不夜城,甚至目送他從不夜城走遠。
直到中年大叔的身影消失不見,程子玥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一顆懸着的心纔算放回了原位。
陪客而沒有遭到尾褻,程子玥深感自己的幸運。
誰知一轉身,竟又看到了那張刀斧神功般雕刻卻也讓她畏懼如虎的俊臉,此時那雙細長的眼睛陰寒似冰,看得程子玥一陣哆嗦,剛放下的心,又立馬提到了嗓子眼上。
“還真是爲了錢什麼都不在乎了,你怎麼就這麼踐?”看着她目送別的男人離去的身影。祁珩憤怒的無法自已,她真的去陪客了?真的這麼糟蹋自己?他無法相信曾經高傲如雲端明月的程家大小姐,如今真的爲了錢低踐到如斯地步?
似乎只有羞辱她才能緩解這份灼燒的他渾身難受的怒火。
我們的祁大少似乎忘記了,是他威脅她去陪客的。
程子玥並沒有反駁,一如既往的低頭沉默,好像羞辱她已經成了他的一大樂趣。
“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你有這麼踐?”祁珩諷刺侮辱的語氣絲毫不帶掩飾。
不自覺的,他竟想起了兩年前,她那高傲如絕豔玫瑰的身影,那個口口聲聲說着要與自己比肩齊眉的女子,真是的是眼前這個低踐到塵埃裏的女人嗎?
程子玥低下擡起的頭,默默聽着他的辱罵。
他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現在又爲什麼要來質問自己呢?一手將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他嗎?
“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她自嘲地笑笑,第一次,控制不住地對他反問。
她突然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讓她陪客的是他,可到頭來生氣的,也是他。
到底要她怎麼做,他才能滿意?
當然,這些話,她都爛在了肚子裏,不敢說出來。
這真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嗎?不,不是的。是懲罰,都是對她的懲罰,是她害死慕曼應該得到的懲罰。祁珩慌亂的給自己找着藉口。
但這句話卻像是戳中了什麼,心尖像針紮了一樣的疼,怒火也因爲這一句話再次上揚燒掉了最後的一點理智。
祁珩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動作粗暴的將她拉扯進酒店的客房,丟到了寬大的牀上,隨後,祁珩那堅實硬朗的軀體也如大石般壓了過來。
程子玥絕沒有想到自己一句反抗的話會招致他如此的羞辱。不然,她一定拼命管好自己的嘴巴,保證一句逆耳的話都不會說。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祁珩一把抓住她的長髮,冰冷嗜血的脣便壓了上來,啃咬吞噬極盡所能的讓她痛,讓她痛的同時,那軟軟的溫熱的血腥的觸感竟然一瞬間點燃了他,親吻已經無法讓他滿足。
嘴脣加上頭皮傳來的痛楚,疼的她一個激靈,在他面前,任何掙扎捶打都是無用的,她太弱了,掙扎的那點力氣在他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那雙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彷彿一只認命的待宰的羔羊,渾身散發着死亡的氣息。欲望一瞬間被澆滅。
他說不清自己停下的原因,也解釋不清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只覺得很煩,懶得去理清自己的思路,冷冷丟下一句:“我嫌你髒……”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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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無神的眼睛裏水霧氤氳,程子玥默默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淚水無聲滑落。
她想說,她不髒,她沒有害過人,沒有因爲錢爬上過任何人的牀,只是他從來都不相信罷了。
不是她髒,是他相信她髒。
曲起雙膝,將頭埋進膝蓋裏,緊緊抱住自己,再難,也要活着。
祁珩發怒離去後,玫姐也知道了程子玥被何瀾騙去陪客的事情,玫姐雖然有心幫她,但是她也絕不敢碰觸祁珩祁總的逆鱗。
只是吩咐下去,以後不再關照何瀾,生死與不夜城無關。一個心思長壞了的人,不配得到庇護。
好在,接下來的幾天,那個中年大叔雖然日日都來,卻始終和第一天一樣,只是讓程子玥脫了鞋襪,坐在沙發上陪他說話聊天,雖然偶爾出神的盯着她纖細白嫩的小腳發呆,但是畢竟什麼也沒有做,幾天輕鬆的相處,讓程子玥放鬆了警惕,以爲他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第四天,程子玥又像往常一樣脫掉鞋襪,坐到中年大叔旁邊的沙發上,甚至很友好的幫他倒了一杯紅酒。
中年大叔接過紅酒,輕輕搖晃,眼睛盯着程子玥赤赤果果的白嫩纖細的小腳,輕輕泯了一小口紅酒,高腳杯遮擋住的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尾褻的意味。
三天來,程子玥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今天也不例外,她安靜的伸着小腳,低眉順眼的坐着。
四周安靜的有些出奇,往常中年大叔瑣碎的聊天聲,並沒有響起,有些奇怪的程子玥擡起頭想要看看中年大叔怎麼了。
卻不想正對上中年大叔表情古怪,充滿尾瑣的眼睛離自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