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毫不猶豫的轉身,快步就往假山邊走去。
管事的見狀,忙上前攔住道:“池總,不好意思,那邊是齊園的後院,是賓客止步區,您不能去那兒。”
可池慕寒卻像是沒聽到阻攔一般,掃開了管事。
雖然那邊已經沒有聲音了,但那聲音……自己不會聽錯的,他加快了步子。
管事的知道對方的身份,他不敢強行阻攔,只好命人跟着池慕寒後,自己快步去跟齊老兒彙報。
池慕寒快步圍着假山繞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通往涼亭的路。
他上去的時候,就看到涼亭裏有三個女人的身影。
一個在釣魚,一個提着桶立在一旁,還有一個側坐着正倚着欄杆看湖面。
池慕寒一雙陰霾了整整四個月的眸子裏,彷彿照進了一束光。
他下意識的加快了步子奔了過去。
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正倚欄而坐的夜淺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
當雙眸撞進那雙熟悉卻又盛滿了不置信的眸子裏時,夜淺也懵了,腦海中倏然警鈴大作。
池慕寒?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今天爲了劇本里的一個小細節而走的這一趟齊家,竟然會遇到這個她一生都不想再見的人。
眼看着池慕寒逼近,她惶惶然站起身。
如今,她雖然懷孕七個多月了,可因爲她子宮壁後位,加上自己本就瘦弱,只要平常穿着寬鬆的衣裙,就很少有人能看出她是孕婦。
可眼前的男人是跟自己生活了五年的池慕寒呀。
他一向警惕又善於觀察,會不會……看出自己懷孕了?
而事實上,池慕寒的確發現了夜淺的不同。
她比四個月前兩人分開的時候胖了一些,臉上五官雖然依舊棱角分明,可略飽滿的皮膚,卻讓她看起來更溫柔好看了。
還有她的身形……似乎也豐盈了不少,穿衣服也不再是五年間一板一眼的修身工裝,而是比較寬鬆隨意的連衣裙……
因爲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夜淺,身邊又沒有過孕婦,所以他完全沒有想過,夜淺身形上的反常,會是因爲懷孕。
他只是覺得這幾個月,自己爲了找她幾乎快要操碎了心,可她離開了自己之後,卻過的很是滋潤,他很惱火。
思及此,他眼底原本閃爍的激動,也瞬間蒙上了一層怨氣。
看着池慕寒的眼神,夜淺不安的心臟幾乎快要停止跳動了,爲了不讓自己身體顫抖,夜淺的手,用力的捏緊了兩側裙襬。
池慕寒快步走到她身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前,雙眸近距離死死的鎖在這張,讓他一百多個日夜來,夜夜難寐的女人臉上。
他雖然恨極了她的不辭而別,可此刻心裏更多的卻是激動、興奮和不敢置信。
自己竟然,真的找到她了……
旁側的兩人聽到動靜也將目光落到了池慕寒的身上。
正在釣魚的齊歡握着魚竿看向池慕寒,眼神中帶着幾分迷茫,納悶的問道:“你是誰呀?”
池慕寒沒有應聲,目光依然在夜淺身上徘徊。
而旁側的阿姨看出了他的不僅,加上平常鮮少關注財經新聞,所以並不認識池慕寒,就直接對夜淺問道:“夜小姐,你認識這位先生?”
“我……”
池慕寒咬牙:“她何止是認識,還很熟呢,我可是她的男人。”
夜淺的眸光在池慕寒臉上打晃,有些拿不準池慕寒有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對勁。
可以她對池慕寒的瞭解,如果他發現了,應該會比現在的情緒更激烈纔對……
她得想辦法脫身才行。
她用力將手臂往外抽了抽,可沒抽動。
池慕寒死死的抓着她,根本不再給她逃跑的機會,聲音啐了冰般冷鷙:“怎麼,還想跑?”
夜淺凝眉,壓低了聲音道:“我……不跑,這裏是齊園,你先鬆手。”
“你休想……”
“小池呀,”池慕寒話都沒說完,假山下卻傳來了齊老兒的聲音。
齊歡看到父親,臉上露出了歡喜的表情:“爸爸。”
齊老兒走上涼亭,看着女兒慈愛的笑了笑,隨即對阿姨道:“你先帶歡歡回去休息。”
傭人恭敬的頷了頷首,哄着有些神志不清的齊歡離開。
齊老兒看向池慕寒道:“小池呀,你來了怎麼不去前廳,卻跑到後院兒來了?”
池慕寒雖然迫切的想要把這女人帶回去,好好的……‘修理’一頓。
可眼前畢竟是令人尊敬的齊老先生,分寸他還是有的。
他充滿歉意的對齊老兒點了點頭,道:“抱歉齊老兒,我剛剛經過的時候,聽到了我離家出走的愛人的聲音,所以迫切的想過來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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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看了夜淺一眼後,又對齊老先生問道:“齊老兒,請問一下,我愛人爲什麼會在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