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驟然安靜下來，顧以寧拘謹的站在這，心底帶着一抹慌亂。
就要這樣直接面對了，她有些忌憚。
“寧丫頭，你有什麼想說的？”盛老爺子看着她，語氣不怒自威。
書房內氛圍極其焦躁，讓人下意識緊張。
盛嘉遠側頭看向身邊的人，瞳孔間是遮掩不住的情緒。
“寧寧……”他開口，主動站到前面去，“我來說吧。”
顧以寧反握住盛嘉遠的手，直接說道：“我來。”
她看向盛老爺子，眸光越發堅定：“爺爺，關於我母親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如果母親的事情不是意外，那就意味着顧雲庭說的話有很高的可信度。
那種事情，顧以寧不得不去重視。
“和你母親有關係的事情？”盛老爺子有些怔愣，接着說道：“你母親是救我離開的，也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母親。”
“盛爺爺，我母親的離開真的只是個意外嗎？”
顧以寧眼圈發紅，帶着幾分質問開口。
她沒有辦法確定對方說的是實話，更接受不了。
“你這丫頭……”盛老爺子看着她嘆了聲氣，瞳孔間帶着一抹躲閃。
沒有乾脆的回答，顧以寧也瞬間捕捉到了盛老爺子的糾結。
她蹙緊眉，目光灼灼的看向他，極其不確定的問道：“盛爺爺，你說啊。”
越是沉默越是代表有原因，顧以寧害怕聽到那個結果，更擔心他真的全都承認下來。
盛嘉遠時刻關注着顧以寧的狀態，聽到她的話之後立刻來到她面前擋住。
“爺爺，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狠狠蹙眉，心底有很多種情緒蔓延，護着顧以寧的同時心底又有些生氣。
“……”盛老爺子沉默不語，眼神中帶着深深疲倦
他就這樣看着顧以寧，只覺得喉結哽咽，難以說出任何一句話。
“爺爺，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真相。”顧以寧臉色越發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她猜測的那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種樣子吧？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自己母親的死確實有意外，而且還和他們有關係。
盛老爺子的沉默似乎應證這一點，顧以甯越來越緊張。
“你母親的事情是發生了意外，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盛老爺子的話打在她心上，讓顧以寧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不是她想的那樣？也就是說，他沒有第一時間說和之前講的一樣，那就是有隱情了？
想到這一點，顧以寧看向他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荒誕，身子也不斷往後面退去。
“爺爺，所以你是承認，我母親的死並不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是意外，而另有隱情嗎？”
顧以寧說着說着，語氣中也已經帶上了哭腔。
她不敢再接着往下面想去，只覺得他都已經是這個表現，自己也沒有什麼好再去辯解的。
“寧丫頭，這件事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想過害你們母女。”
“顧雲庭說，你幫助我和母親就是爲了利用，這些是不是真的？”顧以寧的眼淚已經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盛老爺子並沒有第一時間反駁，也就是說事實極有可能如此。
“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盛嘉遠心疼的望向顧以寧，視線已經沒辦法從她臉上移開。
他覺得很錯愕，因爲在他心中，完全能夠理解當初的盛爺爺爲了某個目的接近這對母女。
也相信盛爺爺後面對待顧以寧的喜歡是出於真心的，可也正是因爲這種相信，才讓他有些懷疑自己。
他當初不喜歡顧以寧，現在又喜歡，他自己覺得很尋常，但放在顧以寧那邊會不會有些不同呢？
“抱歉啊寧丫頭，當初接近你們母女確實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我從來都沒想過害你們。”盛老爺子轉移開視線，第一次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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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盛老爺子這個樣子，顧以寧心底也不好受。
“所以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原因……我知道了。”顧以寧忽然變得十分平靜，又猛地轉身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盛老爺子承認了，她的前半生確實帶着濃厚的遮掩不掉的欺騙，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寧寧！”盛嘉遠慌亂的喊着顧以寧的名字，連忙跟了上去，心中驚恐萬分。
雖然剛剛顧以寧喊的十分平靜，但他能夠感覺到顧以寧心中的悲痛。
正是因爲那種感覺，才讓他有了一種不安感。
他覺得顧以寧離自己越來越遠，好像都快要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