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紅錦挽起袖子,將白皙的手臂伸進了冰涼的河裏。
“紅錦姐,水涼,要找什麼還是我來吧。”
“我自己來纔行,放心吧,沒事的。”紅錦很快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臉上也露出喜色。
很快就將手伸了出來,手上拿着一個很大的河蚌。
“哈哈哈……看,這河蚌是不是很大?”
說着還將河蚌擋在自己的眼前。
的確很大,比她的臉還大了不少。
福哥兒驚訝的張大嘴,“哇……這河蚌是快成精了吧?太大了,我第一次見這麼大的河蚌。”
紅錦將河蚌洗乾淨,隨後用匕首撬開,將裏面的肉給取快出來放在一邊。
這肉也是可以喫的,但沒有什麼調料可以掩蓋腥味。
福哥兒有些好奇,“你把殼洗那麼幹淨幹嘛?”
紅錦解釋道:“用它做喫的,快去把生火。”
“好嘞。”
紅錦用匕首將雞油切好,放在了蚌殼裏面。
又將雞內臟切成小片,抹上帶出來的細鹽,放在另一半的蚌殼裏。
當火生好後,紅錦將裝着雞油的蚌殼放在火堆上面,還將火勢控制小了些。
雞油受熱,很快滋滋作響。
香味兒飄散在空氣中,讓福哥兒忍不住咽口水。
這炸出來的雞油就可以煎雞內臟了,雖然調料只有鹽,但在這荒郊野嶺的情況下,還是舉得很香。
要知道鹽是金貴之物,很多百姓連鹽都喫不上,得大脖子病的人也不少。
很快油就炸出來,紅錦將雞內臟倒進了蚌殼裏,又是滋滋作響的聲音。
福哥兒看得目不轉睛,口水嚥了一次又一次。
“紅錦姐,你怎麼辦法這麼多啊?我都沒有想到可以用蚌殼當鍋用。”
內臟煎好了,紅錦用小棍子將蚌殼夾出了火堆。
放在了石頭上,“在野外生存就得學會就地取材,快喫吧,我把雞肉架在火堆上去。”
福哥兒用小棍子夾起雞胗,喂到她的嘴邊,“你先喫。”
紅錦也沒有客氣,張嘴喫下。
當喫完後,紅錦沒有浪費裏面的油,全都淋在烤雞上面。
喫飽喝足後,兩人就在靠河邊的林子裏搭起了簡單的草屋。
用三腳架撐開,找來樹藤將乾草編織上去,一共做了兩個,一個是屬於紅錦的,一個是福哥兒的。
夜裏,防止有豺狼虎豹,兩人是換着休息。
後半夜,紅錦坐在外面,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才一年的時間,有時候都快忘記上輩子是仙的事了。
“陸景辰……你遇到本仙子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要是不懂得珍惜,我要讓你追悔莫及。”
說着將手往脖子上一抹,舌頭一伸,“死了當回自己的地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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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自殺只會變厲鬼。
這事有點苦惱。
天亮後,紅錦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回去。
可走路慢不說,走了不遠就會被陸景辰的人給攔回去,理由就是讓她再多打點獵物。
氣得紅錦想揍人。
試着返回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紅錦乾脆一哭二鬧三上吊。
可這些暗衛不是陸景辰,根本不理會她怎麼哭鬧,反正就是一張冷漠的冰霜臉對着她。
上吊她還真幹了,可脖子剛上去,樹藤就斷了,試了好幾次都會無緣無故的斷掉。
最後連福哥兒都不擔心了,看着她一次一次的上吊失敗,彷彿跟鬧着玩兒似的。
最後福哥兒都看累了,嘆息道:“紅錦姐,別費力氣了,他們不是阿辰哥,不會憐香惜玉的。”
紅錦:“……”
暗衛面無表情的說道:“合適的時候我們會送你回去,主母還是繼續打獵吧。”
時間一晃便到了婚期的日子。
……
王府張燈結綵,大紅燈籠高掛在屋檐。
連街道兩邊的商販們也掛起了紅燈籠,看上去跟過年一樣喜慶。
露露和小夥伴們站在街邊的大樹下,看着路人們喜滋滋的談論着明日的喜事。
他們卻笑不出來。
鐵蛋靠在樹幹上,愁着臉道:“阿辰哥娶了郡主的話,他就是郡主的夫君了。”
露露點頭,“對啊,以後就不是紅錦姐的夫君了,紅錦姐真可憐。”
小七卻不以爲然的稚聲道:“這有什麼可憐的,到時候紅錦姐也找一個不就好了嗎?找個又高又好看的,就像莫月哥哥那樣的最好了。”
“我長大了要娶一個跟莫月哥哥一樣漂亮的媳婦,呵呵……”
露露聞言,忍不住笑着敲了他一個腦門兒說道:“莫月哥哥是男子,媳婦是女子纔行。”
小七喫疼的揉了揉腦門兒。
擡頭嘟起嘴皺眉道:“爲什麼一定要是女的?我就要娶跟莫月哥哥一樣的,管他是男是女,好看就行。”
露露,鐵蛋:“……”都是一臉無語的表情。
沒事,他還小,根本不懂。
見他還氣鼓鼓的,露露笑着安慰,“好好好,你喜歡就好,別生氣了。”
她心裏納悶:都過去這麼多天了,福哥兒他們也不見回來,也不知道他們知道阿辰哥要成親的事。
陸景辰在府邸的書房裏。
冷劍端着喜服走了進來,“主子,這是王送過來的喜服,說是讓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放着吧。”陸景辰頭也沒有擡起來。
冷劍聞言,將喜服放在了桌上,隨後退出了房間。
在他出了房門後,陸景辰放下了手裏的書,擡起頭看了一眼喜服。
突然想起曾在月河村時,和紅錦打的賭。
賭約便是她贏了就得與她拜堂成親,可過去了半年也沒有兌現賭約。
紅錦……你現在是不是在罵我?
真想看見你叉腰對我罵罵咧咧的樣子,想必一定很可愛。
想到此處,他不僅勾起脣角,笑容苦澀,“或許以前你會生氣,說不準還會做出搶婚的事,可現在……你只會陰陽怪氣的說恭喜。”
曾經的在乎,到現在的不在乎,其中的差別讓陸景辰心頭髮緊。
起身走到掛畫前,看着上面如仙的女子,勾脣笑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我們會白頭偕老的。”
你費那麼大力氣得到了我的心,現在又怎麼會捨得放你離開我身邊?
畫上女子衣衫鮮豔,笑容如花,是畫的紅錦。
就在出神之際,門外傳來冷劍的聲音,“主子,有個叫藍淨的公子來了,他說是來找主母的。”
聲音比較急切,進屋後還有些氣喘。
深吸涼口氣繼續道:“他……他說主母是他的恩人,你離開後,他可以照顧主母一輩子。”
“主子,你說他是不是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許啊?”
陸景辰:“……”臉色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