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燕火氣涌上頭,“你再說一遍!”
時念怒道,“我姐給你留點顏面,沒直接說讓你滾,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她目光落在安靜坐在鄭海腳邊的泰迪狗上,立即走過去,蹲下身把它抱起來。
“寶寶,咬她!”
劉春燕怕狗,冷不丁看到懟到眼前的狗頭,揮舞着胳膊尖叫起來,“哪裏冒出來的死狗!拿遠點!”
泰迪汪汪叫了兩聲,劉春燕接連後退。
她對上時念不懷好意的笑容,聲音尖利,“小踐人,你想幹什麼?你把狗抱好!你放地上幹什麼!去去去,別過來!”
泰迪追着劉春燕跑,時念一路跟着,劉春燕前腳踏出門,時念後腳將門關上。
鄭海連忙把手從時薇肩頭移開,摸了下後腦,“時小姐,不好意思,剛纔是我冒犯。你母親又對你動手又說那些難聽的話,我實在聽不下去,所以才順着她的話說我們在談。”
時薇輕輕點頭,臉頰發燙,低垂着目光,“我知道,鄭先生,是我要謝謝你。”
時念盯着貓眼看了半晌,確定劉春燕走了,才抱起泰迪回去。
她簡單給狗做了檢查,秀眉微蹙,“鄭先生,狗狗精神頭很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我姐說你帶它去輸液了,獸醫那邊怎麼說?”
鄭海被時念的聲音拉回現實,才發現他剛纔不知不覺竟然盯着時薇看了許久。
他輕咳一聲,轉頭對上時念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是薇……你姐姐太緊張了,加上一開始去的那家寵物醫院誤診,我剛纔又換了一家連鎖店,抽血化驗都做了,小狗沒事,醫生說偶爾咳嗽流鼻涕都屬於正常。”
時念眉目舒展,朝他笑了下,“那就行,鄭先生,麻煩你了。”
鄭海擡手碰了下鼻尖,“不麻煩,都是鄰里街坊,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儘管找我。”
時念詢問才知道,這段時間,劉春燕竟然一直過來騷擾時薇。
鄭海從旁聽了,眉頭緊蹙,“我這就給安保處打通電話,讓他們盯緊入戶人員。”
時念想起時薇收拾起來的畫稿,連忙詢問,“姐,江小姐讓你準備的畫你都準備好了嗎?”
“快了,我這兩天就發給她。”
鄭海接了通電話,“有人聯繫我領養,你們聊,我先走了。”
時薇連忙說,“鄭先生,我送你。”
時念陪着時薇走到門口,目送他走遠,突然靈光乍現。
她開通網店之後,可以和鄭海合作!
他做領養這麼多年,送養出去的貓貓狗狗都是她的潛在客戶!
時念頓時感覺網店前途一片光明,脣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時薇的聲音突然從耳畔傳來,“念念,你在笑什麼?”
時念眉眼彎彎,偏頭對上時薇詫異的目光,“姐,你說什麼?”
“我剛纔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理我。”
時薇被她開心的情緒感染,眉目溫柔,“最近有什麼開心的事?”
時念沒想瞞着她,“姐,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我夢想開一家自己的小店嗎?”
“記得。”
時念思慮片刻,斟詞酌句,“我學長老家有事,店不幹了,我不想再找工作了,我打算藉着這個機會,開家網店。我剛纔笑,是想到可以和鄭先生合作。”
時薇笑意溫柔,“念念,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時念心底淌過暖流,擁抱了下她,“姐,我會努力的,等店開起來,你就過來幫我打下手。”
“沒問題。”
時念從時薇家離開後,腦海中又回想起劉春燕說過的話。
封司寒的哥哥真的是首富嗎?
如果是真的,她怎麼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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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回想起封司寒隨隨便便拿出幾十萬的樣子,眉頭微蹙,心底沒由地生出幾分緊張。
她拿出手機,上網搜索,網頁卻打不開。
時念心不在焉,嘗試了幾次才發現,手機沒有信號。
她的電話卡還沒有補辦,離開家之後,上不去網。
她心緒起伏,快步回到家。
網絡信號接上,她馬上在網上搜索起京世首富的名字。
時念心臟砰砰直跳,網上關於首富的消息少之又少,她搜了將近十分鐘,卻也只知道首富姓封,連他的全名和照片都沒有看到。
時念懸着的心漸漸放下,心煩意亂地想,同名同姓的人有那麼多,封也不是多麼特別稀有的姓……
首富姓封,如果真的和封司寒有血緣關係,是他的哥哥,他們家怎麼會容許封司寒從事那麼高危的職業?
封司寒不需要努力,直接進公司繼承家業就好。
再說了,如果他哥哥是首富,封奶奶家怎麼會住這麼小的別墅?
大戶人家不可能連個傭人都沒有……
他們肯定就是撞姓了。
劉春燕爲了錢,什麼謊話都說的出來。
她自己都不確定,沒有證據,張口就是說封司寒哥哥是首富……根本就是她胡謅的!
時念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壓力驟減,緊繃的神經鬆了幾分,放下手機,舒了口氣。
她壓下複雜的心緒,和江婉聊起來。
江婉看過她的設計稿,指出了她需要修正的地方。
時念投入進工作,很快將首富的事拋到腦後。
她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窗外天色已然變暗。
時念起身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肩頸,走到玄關把燈打開。
她把修改過後的設計稿發給江婉,目光落在和封司寒的對話框上。
她臨近中午發出去的消息,封司寒到現在還沒有回覆。
時念盯着發過去的語音條看了半晌,重複聽了兩遍,突然覺得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回覆的地方。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下午六點。
她猶豫片刻,按下語音鍵,“司寒,你晚上什麼時候回來?回家喫晚飯嗎?”
時念等了一個小時,也沒有等待回覆。
無奈,她只得做出兩人的晚飯,自顧自先吃了。
飯後,時念窩在沙發上刷手機,眼皮有些沉,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然驚醒。
客廳的鐘表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封司寒沒有回覆她的消息,仍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