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途中,蘇黎才從老爺子的口中得知,那個潘家竟然是潘錦如的孃家。
那傅靳言今晚,豈不是也會去參加壽宴?
想到要跟他,或者是傅家的人碰面,蘇黎就不禁皺了皺眉。
“阿黎,別怕,海城是傅家的天下,但是,傅家的人到了咱們應城,也得按照咱們的規矩來。”
趙老爺子以為蘇黎害怕,安慰她道:“你今晚跟着你舅舅,還有你沈叔叔一起出席,不管是潘家,還是傅家,都沒人敢為難你。”
蘇黎忽然明白過來:“外公,您帶我去參加沈氏的珠寶展,其實是想將我介紹給紀阿姨吧?”
趙老爺子微微頷首:“我畢竟已經老了,護不了你多久,沈慕寒和雲卿都是我看着成長起來的,和咱們家關係匪淺,有他們護着你,無論是誰想要對你不利,也得掂量掂量。”
趙家雖然被稱為應城四大家族之一,但是重於商道,比不上腳踏政商兩界的沈家。
有沈家這層關係在,傅家就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趙老爺子才帶着蘇黎,讓她在紀雲卿的面前露露臉。
瞭解到外公的一番苦心,蘇黎心中感動不已:“外公,謝謝你。”
老爺子蒼老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傻丫頭,這些都是外公應該做的。那些年對你不聞不問,讓你受委屈了。”
潘老爺子的壽宴,在潘家老宅舉行。
當晚,賓客雲集。
蘇黎挽着舅舅趙承弘的手臂,走進了宴客的大廳。
趙家在應城的商界很有地位,一路走來,不斷有賓客端着酒杯上前寒暄。
蘇黎掃了眼四周,並沒有看見傅家的人,也沒見到傅靳言的身影。
這時,大門口忽然熱鬧起來。
是沈慕寒和沈聿珩父子來了。
沈慕寒身着高級手工西裝,邁着瀟灑穩健的步伐,渾身透着威嚴成熟的魅力。
沈聿珩長相酷似沈慕寒,英俊斯文的面容如玉,看着就像一個溫雅無害的翩翩玉公子,整個人透着無與倫比的矜貴與優雅。
沈氏父子一出現,瞬間成為全場的焦點。
趙承弘攜着蘇黎迎上前,笑道:“慕寒,阿珩,你們父子倆可是來晚了。”
“沈叔叔,沈三哥。”蘇黎也禮貌地向他們問好。
“有事耽擱了一會兒。”沈慕寒先是笑着迴應了趙承弘一句,然後望向蘇黎,溫聲開口,“阿黎,有空到家裏做客,你阿姨一直唸叨着你。”
蘇黎知道沈慕寒這麼說是在為自己撐場面,笑了笑,順着他的話說下去:“好,只要叔叔阿姨不嫌我煩,我定然會去叨擾的。”
不等沈慕寒開口,沈聿珩便輕笑一聲道:“怎麼會嫌煩,我們家紀女士可是很喜歡你,今天珠寶展結束,她還特地打電話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
在場的賓客看到這一幕,都是一驚。
沒想到趙老爺子的這位外孫女,竟然這麼快就得到了沈家人的青睞。
尤其是沈三少。
圈子裏的人誰不知道,沈三少對女人一向不假辭色。
這還是他頭一回在公衆場合,對一個女人微笑。
趙承弘也察覺到什麼,看了看沈聿珩,又看了一眼蘇黎,開口道:“阿珩,你陪我們家阿黎四處轉轉吧,我有事情跟你父親談。”
沈慕寒默許:“阿珩,照顧好阿黎。”
露臺。
涼風微醺,月色迷人。
透過偌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大廳內燈火璀璨,觥籌交錯。
蘇黎和沈聿珩手裏各端着一杯紅酒,倚靠着欄杆站着。
沈聿珩身體微側,看向燈光下的蘇黎。
她身上穿着一條淺色晚禮裙,捲曲的長髮自然地披散在肩頭,脖子上戴着他母親親手設計的女王之心,鴿血紅寶石猶如璀璨的焰火,將她那張精緻絕美的臉襯得更加光彩奪目。
蘇黎知道沈聿珩在打量自己。
她也擡眸看向沈聿珩,禮貌開口:“沈三少,謝謝你今晚肯照顧我,不過,到此為止就好,你請自便吧。”
只需要讓大家看到,她和沈家關係匪淺,就已經足夠了。
沈聿珩似笑非笑地說:“我更喜歡聽你叫我三哥。”
蘇黎面色平靜:“剛才迫不得已,如果冒犯到你,很抱歉。”
“這麼見外做什麼?”沈聿珩骨節分明的手指晃了晃手中的紅酒,一雙優雅的鳳眸噙着淡笑,“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紀女士很喜歡你,喜歡到……想讓你做她的兒媳。”
蘇黎微微蹙眉:“……三少說笑了。”
蘇黎很清楚,以她跟傅家的那段恩怨,還有她如今帶着孩子的單身媽媽形象,很難被那些豪門接納。
這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名門望族本身就注重名聲。
就算雲卿阿姨再喜歡她,也不會拿家族名譽來開玩笑。
沈聿珩像是猜到她的想法,開口道:“你如果認為我母親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小瞧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她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只要是她喜歡的人,就算全世界都與之為敵,她也會力挺到底。”
沈聿珩挑了挑眉:“你難道不知道,今晚其實也是我們的相親會?”
蘇黎無言以對。
她其實已經猜到了,不過,長輩們一片好心,她沒辦法拒絕。
沈聿珩脣角微勾,十分直接:“我覺得你很好,做我的女朋友怎麼樣?”
另一邊。
傅靳言陪着潘老爺子來到宴會大廳,在賓客間應酬了片刻,視線無意間掃到落地窗外的露臺。
就看見蘇黎和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倚靠在欄杆上,兩人看起來聊得很是投機。
旁邊有賓客打趣道:“原來沈三少不是真的對女人不感冒,而是一直沒有遇到喜歡的。”
“那位蘇小姐容貌氣質雙絕,也難怪沈三少會對她動心,換做是我,我也會淪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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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別做夢了,沈家和趙家向來交好,我剛才看沈總和趙總也有意撮合三少和蘇小姐,兩家聯姻是早晚的事情。”
衆人議論的時候,傅靳言冰冷的眸子透過落地窗,緊盯着那對站得很近的男女,手指用力捏緊手中的紅酒杯,像是要將杯子捏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