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大門緊閉,門口無一人,風吹過,落葉被帶動的捲了起來,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姜雪使勁敲了敲大門,門內管家的聲音響起,“誰呀。”緊接着大門便緩緩被打開一條縫,管家探出頭來。
“是我。”姜雪輕聲道。
管家眼神微愣,看見是姜雪,連忙把門打開,道:“姜小姐啊。”
“依依在嗎?”
“宮裏的華貴妃邀小姐進宮了。”
“華貴妃?”姜雪眉頭微皺。
管家笑着說道:“華貴妃是小侯爺的姑姑。”
姜雪這才眉眼鬆了下來,問道:“丞相在嗎?”
“哎呦,不巧,老爺去你們府上看姜將軍了。”
姜雪嘴角上揚,“那正好,我去會會夫人。”說完便大步跨了進去。
管家愣了兩秒,而後連忙關上門跟了上去,着急的在後面追着道:“姜小姐,姜小姐!”
然而姜雪完全不顧管家的阻撓,徑直朝後院快步走去。
此時的曾琴正聽着王媽媽在彙報霜凝的事,聽見院子裏有聲音,便示意王媽媽噤聲,眼神不悅的看向窗外。
王媽媽立馬會意,快速走了出去,迎面便要撞到姜雪身上,然而下一秒,姜雪便側身躲過去。
“哎呦!”王媽媽有些臃腫的身材窩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
管家見狀忙把王媽媽扶了起來,看向姜雪道:“姜小姐,我家夫人正在養傷,不宜見客。”
姜雪卻白了一眼旁邊的王媽媽,冷聲道:“既是受傷了,我略通醫術,可以幫夫人看看。”說完便快步走了進去。
曾琴在外面聽到姜雪的聲音後,便迅速的摘下自己頭上的首飾,擦掉脂粉,躺在了牀上。
姜雪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曾琴面容有些憔悴的靠在牀上,曾琴擡眼看向姜雪,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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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緊張的從身後跟了上來,看着曾琴的模樣,鬆了口氣。
姜雪冷哼一聲,徑直朝着牀邊走去,“聽聞夫人身上的傷是依依打的,我幫你看看,都傷到哪了,嚴重不嚴重?”
曾琴尷尬的笑着說道:“都是些家事,還驚擾了姜小姐,實在不足爲提。”
“聽聞夫人身子嬌貴,磕了碰了都要責怪身旁的人,還是讓我看看吧。”
曾琴知道姜雪和林依依一向交好,便不想和姜雪有交集,但是看着今日若是不讓看的話,怕是姜雪不會善罷甘休,便只好伸出手,露出自己的左手臂,輕聲道:“這件事,說來也不怪依依,是我沒站好,才自己跌了下去。”
“哦?是嗎?”姜雪說着便看向曾琴的手臂,只見光華白皙的手臂上纏着白色繃帶,姜雪將手覆蓋上去,而後倏地一下使勁按了下去。
“啊!”曾琴痛的倒吸一口氣,立馬就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姜雪卻拽着曾琴的手,動作迅速的拆開繃帶,一道細長的口子便赤果果露了出來。
王媽媽在一旁着急的對着姜雪說道:“姜小姐,你這是要幫着大小姐一起來欺負我們夫人嗎?”
姜雪甩開曾琴的手,冷聲道:“哼,這麼一個細的傷口,也要污衊我們依依,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啊?”
曾琴臉色不悅的看向姜雪道:“姜小姐,你來林府,不會是幫依依來欺負我的吧?”
“你說對了。”
“你…..”曾琴神情微愣,而後連忙看向一旁的王媽媽道:“快,快去請老爺回來。”
“今日,沒個說法你們誰都走不了。”姜雪厲聲說完,便飛出袖間的暗器唰唰的射在了門框上。
王媽媽被嚇了一跳,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管家急着開口說道:“姜小姐,不可啊…..”
“住嘴!”姜雪厲聲看向管家,而後一記打在了管家脖頸上,管家立馬兩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曾琴被嚇了一跳,連忙不可思議的看向姜雪喊道:“你想在林府放肆嗎?”
“放肆了又如何?”
“你….你就不怕被世人詬病嗎?還是說你想和林依依一樣,聲名狼藉?”
姜雪眉眼彎了起來,看似溫柔的笑容卻藏着一絲狠厲,曾琴看的心裏一咯噔。
“我的名聲本來就壞了,也不怕這一件,況且你這麼誣陷依依,這筆賬還是該清算一下。”
“你放肆,來人啊,來人啊!”曾琴有些害怕的在牀上大喊着。
然而外面無一人應聲。
“呵,你這院子裏的人在我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迷暈了,現下,你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咯。”
曾琴眼眸微顫,看向姜雪,突然厲聲道:“姜雪,你若是在林府傷了我,姜府也脫不了干係。”
“你若是有命就來姜府找我。”
“你…..”
不等曾琴開口說話,就有一條白色小蛇吐着蛇信子趴在了曾琴的腦袋上,垂下來的尾巴在曾琴的腦門上晃了晃。
曾琴眼眸往上看去,隨即嚇的就要叫出來,姜雪卻出聲道:“你若是動的話,下一秒它就會咬了你。”
曾琴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儘量不讓自己喊出聲,眼睛瞪的死大。
姜雪環顧四周,而後看向站在門口的王媽媽道:“拿紙筆過來。”
王媽媽緊張的點了點頭,小碎步跑向桌案前拿了紙筆過來,姜雪把紙筆扔向曾琴的面前,道:“把你做的那些事都寫出來。”
曾琴看向那空白的紙張,心想要是寫出來,怕是自己也會沒命,倒不如就這樣僵持着,若是姜雪真的傷了她,這筆賬也只會記在林依依的頭上。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就算你不寫我也有一百種讓你女兒開口。”
“你不準動我女兒!”
“你要不寫出來,我是一定要去拜訪林婉婉的。”
“你…..”曾琴雙手緊緊抓着錦被,她不能爲了自己傷害了自己的女兒,而後只好咬牙道:“好,我寫。”
姜雪隨意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慵懶的說道:“寫吧!”
就這樣,曾琴頭上頂着一條白蛇,而後顫顫巍巍的開始寫了起來。
寫到一半的時候,林婉婉的聲音突然從院子裏傳了進來,“母親,林依依那個踐人,憑什麼讓子宴爲她跑東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