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計劃得逞的福安正半躺在寢殿的軟塌上喫着點心。
腳上的傷會不時的傳來一陣痛意,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因爲她成功的將蘇語禾弄進了天牢。
只要能讓蕭景琰厭惡她,遠離她,自己受點小傷也不算什麼。
這時,派去監視蕭景琰的人回來了。
“怎麼樣?王爺定蘇語禾的罪了嗎?”
來人搖頭,“沒有!王爺去了天牢後,就只有林侍衛出來請過御醫,拿過藥,等林侍衛拿了藥進去後,也一直沒在出來過。”
福安公主聞言皺緊了眉頭,請了太醫還拿了藥?
是了,她記得蕭景琰將蘇語禾甩到了一樓,蘇語禾當時還吐了好多血,也不知道她傷得怎麼樣了。
等御醫從天牢出來後,請他來公主府。
“是!”
來人應聲,在退出去時,剛好看到神情複雜的駙馬。
駙馬原本在外面會好友,一聽說福安公主出了事兒,受了傷,連忙往回趕。
在回來的路上,他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立馬覺得有些奇怪。
福安之前一直很反感蘇語禾,還想讓鎮南王替她報仇,找回顏面,今日怎會突然要買首飾送她?
還有蘇語禾,他總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而現在才知道,這都是福安的陰謀,她不惜以傷害自己爲代價,也要往蘇語禾身上安罪名。
現在的福安真的讓他很陌生,陌生到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在門口站了許久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
蕭景琰在牢房一待就是一整夜,他不離開,林楓和御醫也不敢提離開的事兒,林楓立在他身側,而御醫有些熬不住,靠在角落裏睡着了。
天牢建在地下,常年點着油燈,不知外面是白天黑夜。
蕭景琰就這樣一直看着蘇語禾,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外面傳來打更聲,御醫才醒來,他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隨後纔來到蘇語禾身邊檢查她的狀況。
“蘇小姐的脈象比昨日好多了,人也會很快清醒。”
御醫自顧自的說完,退到一邊。
蕭景琰看了林楓一眼,林楓便帶着御醫離開,在御醫走時,林楓好好警告了一番,讓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御醫在宮裏也混跡十幾年了,哪能不知道這些,就算林楓不說,他也不敢將蘇語禾的事兒說出去。
而且,他也猜到,等他一出天牢就會有人請他過去。但他沒想到,請他去的第一個人竟是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將他交到府邸問了他關於蘇語禾的事兒,還有鎮南王一夜沒離開的原因。
御醫省去蘇語禾小產一事兒沒說,其餘的全都如實告知,福安公主也沒起疑。
至於鎮南王爲何不離開,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御醫哪能知道原因,福安公主也沒爲難他,放他離開。
御醫從公主府出來後,又被請去了將軍府,隨後便將對福安公主說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才離開,回了家。
王夫人得知蘇語禾的狀況,心疼的不行,她抓着王將軍的手說道。
“夫君想辦法救救她吧!我怕我們不去救她,她會死在天牢。”
王將軍將眉心擰成一個結,他也想救,但蘇語禾傷的是公主,是皇家的人,按律當斬。
除非,聖上能下旨饒她一命,不然他也沒辦法救她。
但讓聖上下旨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
當蘇語禾醒來後,一眼就看到蜘蛛盤結的房頂與木粱。
身下是冰冷堅硬的石頭和乾枯硌人的稻草。
手和腳還有陣陣痛意傳來,但這點痛與她心裏的痛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蕭景琰見蘇語禾雙目無神的看着上方,心就跟被人剜了一刀一樣缺了一塊。
此時的她依舊沒有一點生氣,眼裏更看不到一點光亮,無悲無喜。
但有些事他還是必須要問清楚,也想知道答案。
“爲什麼不告訴本王你有了身孕?”
蘇語禾直直的看着頭頂上方,根本不搭理他,也不回答他的話。
蕭景琰知道蘇語禾在恨自己,怨自己,也沒強迫她,過了許久後,才繼續開口。
“爲何要將公主推下樓梯?”
蘇語禾還是沒說話,她認爲,既然蕭景琰不信她,認爲是她將福安公主推下樓梯的,那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因爲說了也沒有用。
一直沒得到迴應的蕭景琰,閉了閉眼。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她!他可以向她賠罪。
但她與福安公主的事兒,卻是另外一回事兒,不能混爲一談。
“告訴我爲什麼?”
蘇語禾輕顫了一下睫毛,緩緩開口,“既然鎮南王認爲是我做的,又跑來問我做什麼?王爺請回吧!”
蕭景琰被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弄得有些惱了,走到她身側,從上往下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問道。
“那孩子的事兒呢?爲什麼瞞着我。”
蘇語禾轉了轉眸子,看着他的眼睛,從他眼裏看到了一抹痛意。
想想也是,那畢竟是他的骨血,傷心也是正常的。
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又如何告訴他?
閉上眼睛將頭偏向一邊,不去看他。
蕭景琰沉下眸子,對別人他可以嚴刑逼供,但對蘇語禾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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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後,蕭景琰讓獄卒搬了牀又拿了被褥和生活用具過來,並命令他們一定要好好看看蘇語禾,不要讓她死了,當然也不讓人任何見她。
在蕭景琰離開時,蘇語禾纔開口。
“既然王爺已經認定是我將福安公主推下樓梯的,爲什麼不殺了我?”
蕭景琰側眸,“殺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本王還要留着你的命爲福安贖罪!”
蘇語禾聞言閉上眸子,雖說蕭景琰的回答讓她很難過,但她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還是鬆了口氣。
不是她貪生怕死,而是她還不能死,她還沒給蘇家伸冤,怎麼能死?
蕭景琰走後,獄卒就將那些東西送進牢房,又給她準備了一些喫的喝的,她沒有拒絕,該喫就喫,因爲她必須要讓自己活着,活着離開這裏去報仇。
唯一遺憾的是昨日沒見到常烏,不知道兇手究竟是不是蕭承羽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