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謝霆睿看完密摺後，眉頭緊緊皺起。
很快御書房便發出一道又一道聖旨。
先是派太醫院的御醫，快馬加鞭地趕往離京城最近的黎安城、查明症狀，記錄在案……
後又召見藥材商人入宮。
再召見戶部尚書以及朝中重臣……
午休時分。
謝夭夭正睡得香甜，突然感受到一絲香火氣。
耳邊更是傳來一聲聲祈願。
“求神女保佑我兒快快好起來！！”
“只要我兒能好，信女願當牛做馬報答神女恩德！！”
落霞村的一位年輕母親在爲他生病的孩子祈願。
她的孩子莫名發燒，咳嗽不止，用了土方子並未見效。
她咬咬牙，賣掉家中唯一下蛋的雞，換了銀錢爲孩子抓藥，卻依然無用。
眼見着孩子燒得直說胡話，她趕緊跑到村口供奉夭夭的土像前祈願。
謝夭夭見那孩子面頰酡紅，因高燒渾身不斷抽搐，再晚一步就要燒壞腦子，輕則癡傻一生、重則一命嗚呼。
她不敢疏忽，當場施展金針，卻突然發現在孩子眉心處，隱隱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黑點。
她指尖剛要觸碰那個黑點……
“阿夭，碰不得！！”慕容雲殤突然出現在她的身旁，抓住了她的小手。
“你先施針救人，等會我與你細說。”他淡淡一笑，而後就站在一旁。
謝夭夭瞥了他一眼。
【狗東西越來越放肆了，連老子的夢他都要擠進來，過分了，過分了……】
咻！
金針悄無聲息地扎向那孩童，謝夭夭拿出特製藥丸，對着還在祈求的女人開口。
“這藥拿去給你兒服下，待他醒來便會無礙！”
謝夭夭的聲音傳入女人的耳朵中。
女人跪地磕頭，語氣滿是狂喜，“是神女，神女顯靈了，謝謝神女！！”
謝夭夭一揮手，中斷了與信徒之間的聯繫。
她轉頭看向慕容雲殤，“狗東西，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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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雲殤摸摸鼻子，“那個，此事說來有點長，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說着就主動拉過謝夭夭的小手，眨眼來到虛無之地。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謝夭夭不解。
這裏和凡間怎會有關聯??
“這裏是一切的源頭！”慕容雲殤輕嘆一聲。
“本來你不該是這時候遇上這事，應該在你十歲，可是雲家直接給老皇帝下毒，導致他早死……”慕容雲殤將來龍去脈一一細說。
“你……你說什麼?”謝夭夭震驚的雙手捂嘴。
“你說原先的凡界早已被毀滅?海水倒灌陸地，只有極少一部分人被你轉入這個位面?”
“你抹去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重新開啓新的文明?”謝夭夭舉着胖爪子抓着頭上的小揪揪，腦袋懵懵的。
咋回事?爲何這些她全然沒有印象?
“那……那老子豈不是白死了?”小傢伙煩躁地拉了拉小揪揪，整齊的小揪揪立馬變得鬆鬆垮垮，耷拉在腦袋之上。
“是也不是，你的獻祭……才讓神界和靈界的那些人得以存活！”慕容雲殤垂下眼眸，眸底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緒。
“若沒有你，人類的火種也會消失殆盡，又豈會有如今的凡界?”
“所以阿夭，沒有你，就沒有如今諸天萬界的生靈！！”慕容雲殤擡眸望向謝夭夭，滿目心疼。
“你的身軀化作凡間的大地，烏髮化作花草樹木、血肉化作溪水河流……”
“你是凡界之母，沒有你，根本就沒有他們賴以生存的環境。”
“那……他們呢?這些年，他們就沒護佑過凡間嗎？”謝夭夭擡手指了指天空，意思是神界。
“他們啊！”慕容雲殤幽幽嘆口氣，“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他們總說天道不公，實際上不過是他們心魔作祟而已！”
“他們不被大道氣運選中，沒能成爲氣運之人，便嫉妒你、心生不甘。”
“他們不願被規則壓制，可又沒有實力斬斷他們規則束縛，所以纔將你推到風口浪尖！”慕容雲殤垂眸，看了看神界的方向，冷冷一笑。
“混渡劫本就是神的劫難，是對他們集體的考驗，若他們**甘願爲蒼生捨棄一切，那麼他們就不會再受規則壓制。
可他們並沒有，他們一個個貪生怕死，只敢無能狂吼、抱怨不公，卻不敢置之死地而後生。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們就可以脫離束縛……”
“阿夭，如今的神界早已拋棄了凡間。”
謝夭夭???…………
難怪整個南秦香火最旺盛的是相國寺，是和尚！！
原來是神界將這份信仰之力拱手送給了佛界！！
“那這些和那個黑點有什麼關聯?”
慕容雲殤欲言又止，“那黑點是魔氣，來自墮魔的神！”
“神之所以爲神，是因爲他們有凡人的香火供奉，神界那夥人卻愚蠢地主動放棄了。”
“如今千年過去，他們的神力沒有了香火供奉後，逐漸衰弱，加之心魔的親襲，如今的神界稱之爲魔界都不爲過！！”
“方纔那孩子身上的魔氣，來自神界，想來是神界也發現了凡間香火氣對他們的重要性。”
“便想着先製造一場災難，然後再下凡救世，獲取人類的信仰之力！！”
“呸呸呸!不要臉的玩意兒，真給他們臉了?”謝夭夭怒氣衝衝地指着神界的方向狂罵！
“一羣老不死的，想屁喫呢！！”
“老子還在呢，當年算老子傻，救了一羣白眼狼！……”
“若重新選擇，老子肯定……”謝夭夭嘴巴一頓，氣惱得跺了跺小短腿。
踏馬的，即便是重新選擇，她還是會獻祭，畢竟她想保護凡界，保護弱小。
“狗東西，你方纔說老子的身軀化了一界?”
“那若是老子不允許那些老逼登來薅羊毛，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謝夭夭隨口一問，慕容雲殤卻是激動的渾身一抖。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阿夭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