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變得鴉雀無聲。
穆若涵一直站在最後面當喫瓜羣衆，結果這瓜喫到了自己身上。
李氏及時反應過來，“雲二老爺，你是不是說錯了？”
心裏慌得不行，就希望他是說錯了。
要是嫁給他的兒子還好想一點，嫁給他真接受不了。
雲二老爺的視線落在後面，十分篤定道：
“我當然沒說錯，就是你的女兒穆若涵。”
李氏：“！！”一臉驚愕。
這裏這麼多庶女，爲何偏偏是她的若涵？
穆若涵也嚇到了，想到以後要陪着一個糟老頭子，心裏就膈應得厲害。
她寧願做珏王爺的妾室，也不願意做糟老頭子的正室。
“我不要，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想老頭喫嫩草，害不害臊？”
年紀大！
雲二老爺聽後不高興了。
不悅的皺起眉頭，“我怎麼年紀大了，不知道男人四十一枝花嗎？”
“先皇年過六旬時還有十八歲的嬪妃，我才四十怎麼就不行了？”
有權有勢的人家裏，妾室年齡小的很多，他們都覺得十分正常。
穆若涵躲在了李氏身後，冷哼道：
“我……我會是珏王爺的女人，你就別想了。”
雲二老爺聞言，也不強迫。
看向夏氏，“老夫人，既然如此，那雲某就告辭了。”
語氣平和，聽不出喜怒，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很疏離。
雲家下人擡着箱子往外走，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二房柳氏見這麼多好東西被帶走，心裏也肉疼。
“婆母，以後我們與雲家恐怕是仇人了。”
“可惜了這麼多好東西，得夠我們府邸上下開銷好幾年了吧？”
夏氏豈會不心疼？手指都緊了又緊。
柳氏看了一眼她的臉色，繼續道：
“雲家還是很不錯，若是五小姐嫁過去，以後這日子不知好過多少？”
“珏王爺雖是王爺，可也只是個沒有權利的閒王，連自己的府邸都沒有……”
此話一出，夏氏眸色變了變，心中做起了對此。
珏王爺本就無權無錢，穆若涵哪怕是做正妃也只有個幹名分，做妾室就更不用說了。
“雲二老爺。”夏氏立馬出聲叫住，“你真的只選擇穆若涵？”
快要走出府邸的雲二老爺回過身。
十分恭敬的拱手，“正是，若老夫人不捨，雲某人也不強求。”
“雖雲家是商人，但想要嫁進雲家的人還是不少，雲某不愁娶不到。”
喫不飽穿不暖的年代，自然很多人願意嫁進殷實之家。
就如這穆侯府，雖是體面的官宦之家，錢財當年卻是拘謹得很。
特別是庫房失竊以後，更是入不敷出。
夏氏面露淺笑，爽快應下，“老身做主，若涵嫁。”
她的話如同晴天霹靂。
劈得穆若涵母女倆腦袋嗡嗡作響。
怎麼能答應？
“祖母，你別答應！”穆若涵急忙跑到她身前，“我是要做珏王爺的女人。”
拉住她的胳膊，嚶嚶哭泣，“你要是答應了雲二老爺，那還怎麼跟太后交代？”
夏氏一臉慈愛的爲她擦了擦眼淚。
柔聲安慰道：“太后只是提了一嘴，並沒有說確定下來。”
“做妾不如做正妻，雲家不錯，你嫁過去只有享福的份。”
“你不過是一個庶女，人家雲二老爺不嫌棄就不錯了，你有什麼可拒絕的？”
庶女很多都只有做妾的命。
也有做正妻的，但都是下嫁。
穆若涵很是抗拒，“不要，我不要嫁給糟老頭。”
夏氏可不會管她同不同意。
自顧自的與雲二老爺聊起了婚期。
所有擡出去的箱子又一箱箱擡了回來。
梅香宅聽風院。
小蓮喜滋滋的說起侯府的事情。
“雲二老爺風風火火去穆侯府搬走聘禮，把侯府的人急得不行。”
“最後求娶對象成了穆五小姐，侯老夫人竟然同意了。”
“您猜猜雲二老爺爲何會改變主意？”
穆芸晚此時坐在石桌前，逗弄着盒子裏的小蟲子。
十分平靜的問，“爲什麼？”
小蓮附在她耳邊，笑呵呵的小聲道：
“因爲風影帶着人去了雲家……”
穆芸晚嘴角噙起笑意，這個結果她不意外。
早就知道小蓮會將這些事告訴陌連晟，因此纔會在侯府時故作無奈。
算是借刀殺人，還順便解決了穆若涵這個麻煩。
“呵呵……這會兒穆若涵肯定哭得梨花帶雨，真想去恭喜她。”
說完停下手裏的動作，從懷裏拿出一個小錦盒。
表面上是從懷裏拿出，實際上是從空間裏拿出來的。
 |
 |
“你將這個送去穆侯府，要親手送到穆若涵手裏，替我提前祝福新婚快樂。”
“畢竟雲二老爺年紀大，這大補丸，哪怕八十歲的男人來一粒，也能生龍活虎。”
小蓮：“……”嘴角抽了抽。
她這應該不是恭喜祝福，而是故意去氣穆若涵。
有點兒小壞，跟王爺還挺般配的。
“是，奴婢這就去。”
收好錦盒就離開了院子。
穆芸晚見她離開後，拿着裝蟲的盒子，起身回到了廂房。
隨後關緊房門，拿出一根針扎破了手指頭，將血珠滴在了錦盒內。
“喫吧，小傢伙。”
這是她試着養的蠱蟲。
書籍上說，任何蟲類都可以成爲蠱蟲，只是餵養有很多講究。
小蓮已經到了侯府。
也在下人的帶路下，成功來到最偏僻的院子。
這裏就是妾室們住地方，她們沒有單獨的宅院，全部擠在這裏面。
穆若涵在房間裏哭得稀里嘩啦，翠竹不停的在旁邊安慰。
“小姐別哭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最好別沾水。”
“嗚嗚……我耗費全部積蓄弄來人皮面具，不是爲了嫁給糟老頭子。”
“我如此年輕漂亮，嫁給他就毀了！”
一想到要那留着鬍鬚的男人，會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心裏就泛噁心。
翠竹很想說，現在的漂亮也是假的。
或許嫁進雲家，被拆穿後還會被嫌棄。
這話只能心裏想想，若是說出來，指不定捱罵。
“小姐，你要往好的地方想。”
“雲二老爺鬍鬚刮掉後也不算老，況且人家有錢，比珏王爺有錢多了。”
“珏王爺窮得連自己府邸都沒有，產業也沒有，你給他做妾會過得很苦的。”
穆若涵浮現出陌連珏那張好看的臉。
感覺窮苦也願意，做爲王爺，再窮也窮不到哪裏去。
咚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翠竹以後是李氏，直接打開了房門。
當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時，明顯愣了愣。
“你……你是……”
“我是穆四小姐的貼身婢女小蓮。”
小蓮笑容甜美，聲音溫柔清脆，聽上去十分舒服。
一聽是穆芸晚的人，穆若涵立馬停止哭泣。
不悅的瞪着她，“她讓你來做甚？是來看我笑話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