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觀景棧道的事情,獲得扶貧小隊的全力支持。
林寶初帶着周舵,以及城裏幾個懂修棧道的人,花了七八天時間一塊兒到地裏去。
他們按照林寶初的構想,劃出初步的幾條棧道路線。
佔用多少農田、多少土地,修改多少條田溝,都確定下來。
縣衙門前這片土地,大部分都是縣衙、城裏人和附近大溝村的地。
林寶初找來許牧、周益和趙佳兒三人。
“這是修建棧道預計要佔用的地,這些地的主人是你們責任範圍內的百姓。”
林寶初把預計佔用的農田土地情況分發給三人。
“你們這兩天去入個戶,把情況跟百姓們說說,做好補償工作。”
三人接過那紙張,簡單看了一眼。
許牧問:“佔地怎麼補償?”
前世扶貧,鎮上也修過路。
林寶初借鑑前世的經驗,再結合豐耕縣的實際情況,得出兩個方案。
“我們給被佔地的百姓兩個選擇。”
“一是直接補償銀兩,農田佔用每畝補償五兩五錢,旱地每畝補償五兩。”
“二是換地。”
林寶初又拿出一張地圖,“咱們縣衙還有六百多畝地,要是百姓們不願意要錢,就換地,你們帶他們去地裏挑。”
年中時,豐耕縣引發了一段時間的搬遷潮。
搬來豐耕縣的外地百姓買走了不少田地,縣衙所剩的土地就只有六百多畝了。
種田不是縣衙的目的,靠種田養不起整個縣的財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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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還是得靠豐耕縣的每一個百姓一起努力。
“要是有撒潑打滾,妄想坐地起價的,告訴我,我再想辦法。”林寶初又補充了一句。
這種事兒也不是不可能。
三人點頭表示:“好。”
–
這邊許牧、周益和趙佳兒三人去入戶了,另一邊周舵也帶人去地裏,給即將到來的工人大軍蓋茅廬。
扶貧小隊其他人在縣衙打輔助。
除了日常處理百姓們的問題之外,一年一度的收入覈算也開始了。
距離大家立下的,兩年內讓豐耕縣人均年收入達到二十兩銀子的目標,時間不多了。
大家都非常緊張。
如果今年的收入覈算,得到的結果沒有明顯增長的話。
明年大家的壓力就會非常大。
林寶初在這個時間開山種樹、修棧道,如此大規模的用工,也是爲了給大家增加收入。
沈戟已經開啓早出晚歸的開山工作。
開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尤其豐耕縣還是喀斯特地貌。
山脈連綿,未涉足的不明山川無數,稍有不慎就會發生危險。
沈戟帶領一小隊人馬,往深山裏探去。
其他人在已經探過路的山裏,伐木、移石、除草。
砍下來的樹和竹子,全都送到即將動工的田裏,留着修棧道用。
–
文晉終於帶着人來了!
與之同行的,還有謝談竹。
“謝大夫,你終於歸隊啦!”
縣衙門口呼呼啦啦的來了那麼多人,辦事大廳裏的扶貧小隊聽到聲音。
一出來,就撞上了歸隊的謝談竹。
謝談竹拎着他的看診箱,還是和以前一樣清冷又帶着一絲仙氣的氣質,微笑地看着衆人。
“怎麼樣,染足疫的病人都痊癒了嗎?”
“嗯,都痊癒了。”
謝談竹轉身要去開看診室的門,卻被朱金華出言攔下。
“謝大夫,那個小間我們已經幫你騰空了,以後你就去新的醫館看診了。”
醫館已經投入使用,許良弼已經過去接診了。
豐耕縣三個月沒個大夫看病,這幾日去醫館看病把脈的,都排到門口了。
許良弼忙得不行。
“騰空了?”
謝談竹看了看自己的診室,又看了看診室旁邊他住的小間。
走到住的小間打開門,幸好,他的東西都還在。
只要還讓他住在縣衙就好,他不想搬走。
因爲福珠住他隔壁。
林寶初曾經讓福珠住進趙佳兒家裏,也說過可以公費幫她在城裏租個小院子住。
福珠在趙佳兒家裏住了幾天,就搬回縣衙住小間了。
她說離辦事大廳近,方便。
還可以隨時幫謝談竹接個急診,或者搗藥什麼的。
謝談竹和福珠,兩人相鄰大半年了。
“謝大夫,你要搬去醫館住嗎?”福珠略緊張地問。
許良弼到豐耕縣後,他原本住的地方沈箏住了,他索性就住進醫館裏。
難道謝談竹也要住到醫館裏去嗎?
謝談竹聽得出她的緊張,那抹緊張當中,似乎還有一絲不捨。
他暗自挑了下眉,轉身對上福珠的目光,“不,在下晚上還要陪某個人看星星呢。”
福珠聞言,白皙的雙頰上泛起一抹羞紅。
他們確實經常一起在縣衙門口的樹下看星星。
“嘖嘖嘖……”扶貧小隊其他人忍不住起鬨,“年輕真好啊。”
“我、我下鄉去了。”
福珠臉更紅了,轉身回辦事大廳拿上冊子紙筆,低着頭跑出縣衙。
甩下身後陣陣揶揄打趣的聲音。
謝談竹看着那個跑開的小人影,無奈搖頭。
他還沒把福家的書信給她呢。
書信裏,可有他上門提親的爆炸性消息。
文晉帶着一大羣人在縣衙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人來接收工人。
他抹着額頭的汗水,焦急進門問:“林姑娘呢?我這人都帶來了。”
剛纔只顧着看戲,朱金華都忘了外面的工人。
“文大人,真對不住!”
朱金華拱手頻頻道歉,快步朝文晉走去。
“我們林姑娘已經給大夥兒蓋了住處,文大人這邊請。”
朱金華領着人往不遠處的田裏去,在菜地旁邊的地方,周舵已經蓋好了幾排茅廬。
因爲挨着菜地,菜地又蓋了大棚。
一眼看過去,都分不清哪兒是大棚,哪兒是住處。
“林姑娘,文大人來了——”朱金華遠遠地喊。
林寶初全權負責修棧道的事情,她這幾天基本都在工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