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又再見了
而此刻另一邊,房內的阮攸寧已經快要掙扎不動了。
因爲掙扎打偏的那一針此刻還是在幾個人蠻力的按壓之下重新注入到了她的胳膊內。
隨着那些不明液體進入到胳膊內,阮攸寧整個人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她能感覺到那些人的靠近,但是卻已經無力再去做什麼。
原本都已經快要放棄了,但是在這一刻,不遠處卻傳來了一聲不小的聲響。
隨着那聲聲響傳來,阮攸寧看着眼前的幾個人都止住了動作,隨即就是一連串的打鬥聲傳來。
意識到是有人發現了這裏的情況了,阮攸寧重新撿回了一絲希望,用盡力氣大聲呼救。
謝衍看着牀上的人,眼神冷得駭人。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跟她重逢,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此刻的他就這麼站着,好似亂作一團的場景跟他毫無關係一樣。
沉默地這麼站了三四秒,他才擡步上前,幫她解開了手腳上的束縛,扯開了蒙在眼睛上的紗布。
重新恢復自由,阮攸寧一眼就看到了謝衍。
略顯熟悉的臉龐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給了她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阮攸寧快速撲入到了謝衍的懷中,整個人顫抖個不停,努力地想要在他懷中尋找一些安全感。
在她突然撲過來的那一刻,謝衍雙眉狠狠蹙了蹙,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伸手推開她,只是略顯笨拙地在她後背上輕輕拍了拍,稍作安撫。
可是他剛做出這個動作,懷中的人卻越抱越緊,雙手越過長袍,用力箍緊了他的腰肢,也把他心底強壓下去的燥意再次招惹了出來。
謝衍眼底戾氣翻涌,剛想動作,就聽着一旁的人出聲道,“三爺,這些人,怎麼處置?”
突然的聲音拽回了謝衍的幾分理智。
看着一眼懷中的人,他沉聲開口道,“先關起來。”
“是。”常茗應着,不敢有分毫質疑,趕忙讓手底下的人把那幾個人都關了起來。
而謝衍在感受到懷中人的身子越發滾燙的那一刻,也沒敢耽擱,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
這裏地處偏僻,就算要去最近的醫院也要將近一小時。
謝衍不確定她是不是能撐住,便也沒有冒險驅車前往,而是看着身邊的人開口道,“拿一套銀針給我。”
“還不快去照辦!”常茗此刻是大氣都不敢出。
身爲逍遙園的主人,他建造這個逍遙園本就是給有權有勢的人提供清靜高雅的休閒之所的。
這逍遙園分兩大片區,剛剛他陪着謝衍在的那一片叫清園,是給文流雅士所用,裏面都是琴棋書畫還有茶藝等這些高雅之物。
而阮攸寧被困住的那一片區叫曳園,心旌搖曳,最是怡情,說白了那一片全是高檔的民宿套房,一般情況下都是一些權貴帶着外面的小三小四小五過來玩的。
他只負責收錢保密,其餘的一直也不曾多管過。
可是今日怎麼也沒想到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來,偏生這個人看着謝三爺還認識。
看着底下的人着急忙慌地去取銀針了,常茗依舊緊跟着謝衍不敢有片刻的怠慢。
跟着往前走了一段路,他雙手攥得幾乎要脫了皮,猶豫許久還是試探着開口道,“三爺,今天這件事情是我的失察,是我問題,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您如果要責罰,我絕無二話,原就是我該罰。”
常茗這麼說着,眼看着謝衍一點反應都沒有,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今日這間雅居是被港城如今的新貴季寒舟季總定下的,我,我想着季總的面子我總得給,就,就沒敢細究。”
“只是,只是沒想到裏面竟是這樣的事情。”
“您放心,如果您要細究,我一定全力配合。”
聽着常茗提到了季寒舟,謝衍這纔有了幾許反應。
但是看着懷中的人,也只是淺淺應了一聲,“嗯。”
就這一聲足以讓眼前的人如蒙大赦。
趕忙擦了一下額間的汗,他還是快步跟着,一直到謝衍抱着阮攸寧進了他過來的時候常住的那間屋子。
因爲謝衍住過,所以那裏他就沒敢再給其餘人用過,只等着謝衍偶爾煩悶的時候過來小住。
猜不透謝衍跟他懷中那個女人的關係,常茗此刻也沒敢繼續跟着進去,而是識趣地在門口守着。
很快,手底下的人就取了一套銀針過來了。
常茗趕忙伸手接過,然後對着屋內出聲道,“三爺,您要的銀針到了。”
“知道了。”謝衍應着,很快走了出來。
常茗趕忙雙手遞了上去,“三爺,其他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不用了。”簡單說完,謝衍就拿着銀針走回到了屋內。
牀上,阮攸寧已經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渾身乏熱難熬,看着一點一點靠近的人,聞着他身上的冷沉木一般的清香,阮攸寧忍不住地想要靠近過去。
喉間乾的發疼,渾身燒得難受,她此刻只想趕緊抱住眼前的人,緩解這炙烤一般的感覺。
眼看着謝衍越靠越近,阮攸寧忍不住靠了上前。
她此刻意識都是模糊的,根本察覺不到自己已經到了牀邊了,只是下意識地想要靠近。
眼看着她下一秒就要摔下牀來,謝衍這才緊走了兩步一把扶住了她。
只是一瞬間,腰肢就再次被眼前的人抱了個滿懷。
謝衍無力嘆了口氣,緩緩攤開了手中的銀針包,取了一根針,然後按住了她半邊身子,找準穴位紮了下去。
隨着這一針下去,阮攸寧瞬間痛得蹙緊了雙眉,纏着他腰肢的雙手也跟着緩緩鬆開了。
謝衍眼中無波,只是認真地繼續找到了其他的幾個穴位,然後一針接着一針扎入穴位之中,一直到阮攸寧徹底平靜了下來。
看着她渾身大汗的樣子,謝衍皺緊了眉,還是讓常茗找了人過來幫她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聽着裏面不時傳來的水聲,謝衍眼底依舊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垂眸看着不遠處香爐裏冒出的細煙,愁眉緊鎖。
對於那怪老頭說的話,他原本一分都不信,可是此刻,他擡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膝蓋處,一股鑽心的痛意立刻傳來。
他斷言他在三十歲之前會癱瘓,如今看來,或許真的要被他料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