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張母聲音又低又急，“就屋裏那個男的，他說要把我帶去派出所，關我個十年八年！”
張家豪蹙眉，“妹夫，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張母怔住，“妹夫？”
“是，小薇沒跟你說嗎？念念結婚了，這位是她老公，是武警。”
張母將要發作，聽到張家豪後半句話又啞火，遠遠看着站在客廳中央的三人，敢怒不敢言。
時念見知情人來了，戲演不下去，冷哼一聲，“死老太婆，趁着大家都在，我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再敢欺負我姐，或者晨晨，我就讓我老公把你拘起來！”
張家豪不滿，“武警就可以隨便將人帶走拘留麼？”
封司寒聲音幽冷，“你可以試試。”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張家豪笑着打哈哈，“妹夫，你這麼嚴肅幹什麼？我就隨口一問。我們家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沒人知法犯法。如果我媽剛剛冒犯了你，我替她跟你道歉。”
封司寒沒有接他的話，張家豪面露尷尬，眼底閃過一抹不悅。
時念開始有些不喜歡這個姐夫了，他明明答應過她，會護着姐姐，結果她上家裏來，發現他仍不知去向，姐姐仍被張母欺壓。
她收斂情緒，問，“姐夫，門鎖怎麼換了？”
“我媽上午出門，鑰匙卡在鎖孔裏拔不出來，我就打電話過來找人換了鎖。”
張母自打張家豪和張父進門，就拉着張父躲回臥室。
時念見張家豪不像是在撒謊，“那你給我把新鎖的鑰匙。”
張家豪面露難色，“念念，鑰匙可能暫時給不了你了。”
時念蹙眉，“爲什麼？”
“我媽和我爸上歲數了，不想家裏經常有人突然闖進來。”
張家豪在時念開口之前又道，“不是我不給你鑰匙，等我爸媽回鄉下，我就把備用鑰匙給你。”
時念被提醒，語氣不滿，“他們什麼時候走？”
張家豪眼珠微轉，“怎麼也得再過一個月。”
“還要一個月？！”
“對。”
張家豪朝時念笑了下，“小薇一直在家，你過來的時候敲門，或者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給你開門，不是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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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看向時薇，“小薇，你說呢？”
“念念，就聽你姐夫的吧。”
時念聞言，沒再反駁，只不開心地說，“有沒有家門鑰匙無所謂，只要你父母沒走，我以後都會常過來的。”
張家豪笑容僵了一瞬，馬上恢復如初，“當然了，你要過來看你姐姐。”
時念低哼一聲，語氣滿是責備，“姐夫，你剛剛怎麼又不在家？”
“爸胃有點不舒服，我帶他去社區衛生室了。”
時念噎了一口，沒再追問。
從姐姐家離開後，一直到坐進車裏，時念纔再次開口，“司寒，我剛剛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怎麼突然這麼說？”
“是我姐夫他媽對我姐不好，我卻遷怒姐夫，連帶着也討厭他了。”
時念輕咬下脣，沉默幾秒，又憤懣不平道，“但我覺得我姐夫就是有問題，之前我沒覺得，現在我突然發現，他總是和稀泥，是非不分地向着他媽！我姐要是潑辣，喜歡挑事的性格，我姐夫向着他媽也就算了，可我姐那麼和善溫柔……難道脾氣好就活該被人欺負嗎！”
“是你姐夫沒有處理好家事，他有錯。”
封司寒抿了下脣，又道，“他剛剛撒謊了。”
時念的注意力馬上被他的話吸引走，“你說的是我姐夫？他撒什麼謊了？”
“他說老人胃難受，帶他去衛生室，但進門的時候，老人走路穩健，不像身體不適，並且他手裏提着的塑料袋裏還裝着一瓶白酒。老人把白酒拿進臥室，應該是他自己喝的。”
時念脣瓣微張，神情變得嚴肅，“司寒，你確定你沒看錯？”
封司寒揚眉，“念念，你在質疑我的洞察力和判斷力？”
時念陷入沉默，封司寒既然敢這麼斬釘截鐵的說，那肯定是真的。
她蹙起秀眉，張家豪竟然撒謊！
她當時問他幹什麼去，只是抒發他將姐姐和張母兩個人單獨留在家裏的不滿，他就算說實話，說去陪他爸買酒，她也不會怎麼樣他！
時念愣了一瞬，突然意識到，如果姐夫在這事上撒謊，換門鎖的事上也有可能騙她！
她十分清楚地記得，早上進門的時候，她的鑰匙開鎖很絲滑。
並且她的鑰匙不是原配，是後來單獨配的！
張母出門在她之後，怎麼可能會把鑰匙卡在門鎖裏？！
時念眼底的光變暗淡，被怒氣吞噬，“我真是重新認識了張家豪！”
懷疑的種子一但種下，馬上生根發芽。
她回憶過去重重，一直以來的困惑突然有了些頭緒。
姐姐和姐夫婚後這麼多年都沒有吵過架，她之前一直感慨兩人是模範夫妻，現在看來，她反而更傾向於姐姐在隱忍，在粉飾太平。
她太瞭解姐姐的性格了，這是姐姐爲了不讓她擔心，能做出來的事。
時念氣息不穩，現在看來，姐姐和姐夫的關係未必像她平時看到的那樣好，她以後要多關注他們，再找個機會，好好跟姐姐聊聊。
時念打起精神，偏頭道，“司寒，剛剛謝謝你配合我。”
“應該的。”
時念嘆氣，“但願那老太婆忌憚你，因爲咱們的關係，以後對我姐收斂些。”
兩人直接回了家。
午飯後，時念回到臥室，收到了方寧發來的消息。
【念念，下午你不用來店裏了，有顧客下單了上門洗護服務，你兩點半之前過去就行。】
緊接着，時念收到方寧發來的地址。
時念回完消息，從牀上坐起來，收拾上門要用的裝備。
有些貓貓狗狗性格膽小，離開熟悉的環境，生人一靠近容易應激。
寵物在熟悉的地方洗澡或是修剪毛髮，對寵物還好一些。
方寧的店支持寵物到店洗護美容，也支持寵物美容師上門服務。
下午，時念蹭封司寒的車，按照方寧發來的地址找過去。
封司寒將車停在小區樓下，目光追隨她下車，“念念，你大約什麼時候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