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有也看了一眼，深嘆道：“太妃娘娘，您要冷靜一下，擁有這張臉的人還能有多少？”
她說話間扶着柳太妃離開棺木前。
太后跟霄瑾衡走了過去，兩人的情緒比了太妃要好一點。
雖然太后也覺得惋惜，但沒有柳太妃那樣感情深，自然沒有柳太妃那麼難過。
“這麼好的一個女子，怎麼就如此命苦？”太后感嘆不已，“雲柔啊，你說你好好待在這京城多好啊？”
“現在讓你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以後讓他們該怎麼辦？”
說話間眼眶也泛了紅，聲音絲絲哽咽。
霄瑾衡扶着她，出聲安撫，“母后別難過，逝者已逝，誰也無法改變。”
太后擦了擦眼角淚水，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對穆父說道：“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告訴他？”
此話一出，穆父微微愣愣一下。
他很想說，那個兒子就躺在這兒。
可不能說啊，不能說……
“臣的兒子，他……他……”穆父半晌說不出話來，看着很難過。
這時候秋雲突然出聲道：“公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只是今日是無法趕到的。”
此話一出，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比較傷心的柳太妃也愣住。
在場之人，似乎除了太后以外，其他人心裏都清楚一件事兒。
“哎……他姐姐現在出事，做弟弟的是該回來看看……”太后擦了擦眼角淚花。
穆父點頭，“是啊，他們感情很好，若是回來看見如此，肯定很難過。”
太后視線看向霄瑾衡，出聲道：“這穆公子跟他姐姐是同歲，等穆公子回來，你幫他看看哪家適齡姑娘……”
“母后。”霄瑾衡急忙打斷她的話，“這會兒可不適合說這些。”
太后：“呃……也對，是哀家着急了。”
穆父急忙叫來靜嬤嬤，“靜嬤嬤，快帶太后娘娘跟太妃娘娘他們去屋裏喝茶。”
靜嬤嬤聽見吩咐後，急忙走來領着兩位老人家朝着前廳去，靈堂前少了不少人。
錢氏走到棺木前方，看着裏面人，不管是怎麼看都覺得這張臉跟穆晚君沒有區別。
可是之前秋雲說的話，意思是這裏面的人並非是她的晚君。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過了半晌後，錢氏啞聲問道：“這裏面躺着的人是誰啊？”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了一過去。
秋雲急忙走了過去，柔聲道：“這裏面的人是大小姐穆雲柔啊，您的大女兒。”
“大女兒穆雲柔……”錢氏喃喃自語，愣愣看了許久，“雲柔，孃親想你呀，起來好不好？”
說着眼淚流了下來，伸手進去撫摸面頰。
這張臉很冰冷，根本不敢用力，只能是很輕很輕的撫摸。
秋雲看得心驚膽戰，害怕把那張皮給摸掉了。
好在錢氏很快收回來手，隨後只是靜靜看着。
霄瑾衡等人待了半個時辰便離去，還留下了一些補品。
雖然沒有人前來弔唁，但穆家的事還是在一天內傳遍了整個京城。
他們即便是真的皇上等人去過，也沒有主動去穆府。
……
霄雲策將自己關在書房到傍晚纔出來。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整個府邸的氣氛有些壓抑，不少下人都情緒也很低落。
不管見到誰，發現面色都不是很好。
就連劍鋒表情也是怪怪的，看着似乎心情很不好。
此時劍鋒就出神的往前走着，也不說話。
“劍鋒，劍鋒……”霄雲策叫柳兩聲，但劍鋒沒有反應。
他皺了皺眉，上前兩步拽住劍鋒手臂。
這時候劍鋒才反應過來，回頭一臉疑惑道：“主子，有何事吩咐？”
霄雲策眉宇緊鎖，眸色不悅地看着他，“剛剛本王叫了你兩聲，沒聽見嗎？”
叫了兩聲？
劍鋒露出驚訝之色，有些懵懵地搖頭，“眉……沒聽見，可能是小的想事情想入神了。”
“主子叫小的有什麼事情？”
霄雲策深嘆了一聲，“本王就是覺得府邸的氣氛很奇怪，個個都垂頭喪氣的。”
“包括你在內，整個人心不在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面對這個問題，他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說。
就怕一提到穆雲柔三個字時，又不讓說了。
關鍵是害怕說出後，霄雲策的情緒回失控，要是去穆府添麻煩怎麼辦？
他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開口道：“你去找太妃娘娘吧，她心情不太好，問她就知道了。”
說不說這件事由太妃決定。
至少主子還能聽太妃的話，若是有什麼舉動，至少太妃能夠制止一點。
霄雲策聞言，眼神不悅地睨了他一眼。
但還是轉身朝着柳太妃住的院子走去。
柳太妃坐在院中，靜靜看着樹梢上嬉戲的鳥雀，臉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什麼情緒。
“母妃。”霄雲策走了過，順着她視線看向上方，“你在看鳥雀？不如孩兒將它們抓起來放進籠子裏。”
柳太妃收回視線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說的什麼話？鳥雀本就該自由自在飛翔，幹嘛要關起來？”
“只是因爲我多看了一眼就要被關起來，那這鳥雀可是倒了大黴。”
霄雲策坐了下來，“孩兒知錯了，剛剛只是隨口一說。”
“劍鋒說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心情如此糟糕？”
此話讓柳太妃面色僵了一下，猶豫了半晌後問道：“你就沒有聽說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情？”霄雲策有些雲裏霧裏，“孩兒有一堆公務處理，一直在書房中，剛剛纔出來。”
“你就別賣關子了，具體是什麼事情？”
哎……
柳太妃長嘆了一聲，拉過他的手說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更好，但瞞也瞞不住的。”
“你聽了以後千萬要冷靜，不能情緒激動，畢竟事情已經發生。”
這些讓霄雲策的心提了起來。
若不是什麼大事情，母妃肯定不會提前這樣囑咐。
爲了能夠讓母妃放心，他點頭應下，“孩兒答應你，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會激動。”
“您就直接說吧，孩兒不是三歲小孩兒，不管什麼事情都能保持平靜。”
柳太妃聞言，柳眉輕蹙道：“但願如此吧，今日我去了一趟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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