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冥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的,足見是對狗蛋兒爬宴楚歌的牀這件事是真的很介意了。
朱顏卻是正色道:“殿下息怒。
期初我們也不贊成狗蛋兒睡在太子妃榻上的,只是礙於它是猛獸,又是太子妃的愛寵,纔沒敢強行驅趕它。
但狗蛋兒真的很有靈性,一開始它並不是臥在太子妃榻上的,期間還阻止了好幾次謀殺。
那天有個女人冒充藥房的女醫接口給太子妃換藥來給太子妃下毒,是狗蛋兒最先發現的。
但因爲當時它在榻前空地上,阻止那刺客下毒時將湯藥潑在了太子妃身上,那之後,它就跳到太子妃榻上了。”
朱顏的意思很簡單,狗蛋兒雖然只是一只野獸,但它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保護宴楚歌。
哪怕是安身的位置的選擇,也是出於宴楚歌的安全考慮。
怕鳳玄冥還不高興,朱顏又找補了一句,“對了殿下,太子妃的兩個愛寵好像都是能聽懂人話的。
不然您和狗蛋兒,還有翠花兒溝通一下?
它們都是太子妃的愛寵,您總不能對它們實行武力壓制吧?”
朱顏說着,手指小心翼翼的撥了撥藏在宴楚歌的髮髻裏僞裝簪花的翠花兒。
十三天的時間,足夠鳳玄冥瞭解很多情況。
見狀,挑眉道:“這就是那株會護主的魔藤?”
朱顏頷首,“是的殿下,您別看它現在就這麼小小的一棵草,真正伸展開來,能以一己之力守住整個城樓呢!”
十幾
天過去,在朱顏和沈寂的雙重努力之下軍中將士們已經接受了宴楚歌能用神奇藥水培育出戰鬥力驚人的魔藤的事實。
令人驚訝的是,軍中上下只歌頌鳳玄冥未大軍奪城樓,殺刺客,定後方的應用之舉,也有人羨慕宴楚歌有老虎當坐騎,卻幾乎沒什麼人議論魔藤之事。
甚至朱顏他們每次出去,都會遇到不那麼熟悉的將士詢問宴楚歌的傷好了沒。
寧翊郡一戰,不僅打通了鳳玄冥北上軒轅城的渠道,更打響了宴楚歌的名聲。
如今的宴楚歌在冥王軍中的地位已然不亞於沈寂、夏擎蒼這些老將了。
聽到宴楚歌重傷昏迷,鳳玄冥心急如焚,來的路上不眠不休的趕路。
朱梨出於他的健康考慮,故意在趕路的途中對鳳玄冥說一些宴楚歌所做的事情。
着重講述了宴楚歌單槍匹馬奪城樓的英勇事蹟,作爲宴楚歌的兩大助力,狗蛋兒和翠花兒自是不能忽略的存在。
所以鳳玄冥雖然第一次見着兩個小傢伙,但對他們委實不算陌生。
聞言也嘗試性的伸手去觸碰翠花兒腦袋上的小葉子。
本以爲翠花兒也會和狗蛋兒一樣拒絕自己的觸碰,排斥自己接觸宴楚歌,所以鳳玄冥做好了隨時收手的準備。
他不知道的是翠花兒這小傢伙寵物隨主人,骨子裏也是個重度顏控。
鳳玄冥那張長的就很蠱的臉本來就對它的口味,加之她早就知道鳳玄冥是宴楚歌的丈夫,鳳
玄冥的手指才伸過去,它細細的藤蔓就纏繞在了鳳玄冥手指上。
甚至還在鳳玄冥的無名指上開了一朵淡紫色的小花兒。
朱顏有些驚訝,隨即笑了,“屬下就說太子妃的愛寵有靈性。
這幾日屬下們無論誰上前,這倆兒小傢伙都避而遠之,不讓屬下們碰觸,這會兒竟然主動來碰殿下,可見是知道您是太子妃的親近之人的。”
倒是被宴楚歌的愛寵親近的鳳玄冥自己反而看上去並沒有太高興。
“你們都出去吧,藥留這兒,孤來換。”
雖然已經過去十三日,但宴楚歌身上傷得太重,十三天的時間,也只夠修養一二而已。
燕回爲了讓她的傷儘快癒合,每天都要給宴楚歌換藥。
這一日,藥都已經拿過來了,卻趕上鳳玄冥回來,耽擱到下午都還沒換藥。
本來對鳳玄冥唯命是從的燕回聞言卻提着藥箱沒動,“殿下,還是讓屬下來吧?
屬下畢竟是大夫……”
鳳玄冥不理會她的話,直接拿過藥箱放在宴楚歌榻前的椅子上開始整理藥物。
“直接告訴孤這些藥怎麼用,別的什麼都不用說。”
鳳玄冥師從天師無崖子,雖然主要學的是武功和帝王之術,但鳳鳴臺畢竟是鳳鳴臺。
鳳玄冥即便沒有刻意學習醫術,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一定的底蘊了,加之後來在軍中歷練時偶爾也會爲自己和下屬同僚們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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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燕回將用在不同傷口上的藥教給他,他給宴
楚歌上藥完全沒問題。
燕回如何能不知道鳳玄冥處理傷口的技術,何況若真的心裏沒底,鳳玄冥也不會拿宴楚歌的健康來開玩笑的。
燕回是擔心鳳玄冥看到宴楚歌的傷後會太心疼,但鳳玄冥態度都已經如此明確了,她也不敢再囉嗦,只能依言照做。
很快,左右伺候的人都退下,屋裏只剩下宴楚歌和鳳玄冥兩人。
鳳玄冥看着靜靜躺在榻上的宴楚歌低頭吻在她的眉心,“楚楚,孤來晚了。”
低低的聲音似是呢喃,指尖萬分繾綣的描摹過宴楚歌的五官,才緩緩解開她的衣衫。
明明是已經做過許多次的事情,鳳玄冥的手卻抖的不像話。
勉強穩住呼吸,鳳玄冥直接拿剪刀剪開了宴楚歌肩膀上的紗布。
宴楚歌肩膀受的是外傷,血液和藥物會將紗布與患處的血肉粘連在一起。
若是一圈兒一圈兒拆的話,既要不停的挪動宴楚歌的身體,還要扯到傷口。
燕回和鳳玄冥都不忍宴楚歌受此折磨,直接將紗布剪開後換上新的紗布是主僕倆共同的默契選擇。
只不過,剪刀剪開染血的紗布,露出內裏猙獰的傷口時,鳳玄冥卻是呼吸一滯。
只見宴楚歌白皙的肩膀上被劍刃生生刺出一道巴掌長的口子。
雖然燕回已經縫合了,但十三天的時間還不足以長出新肉覆蓋那駭人的傷口。
鳳玄冥只看着那縫合的痕跡,便能想象到當時的情形有多危險。
閉了閉眼,將
上好的金瘡藥和止疼藥灑在傷口上,攬起宴楚歌的身體檢查了貫穿處,上藥後才重新給人包紮好。
宴楚歌明明昏迷的人事不省,鳳玄冥卻仍然擔心宴楚歌會痛,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讓本就已經滿身瘡痍的宴楚歌再喫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