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弦有些受寵若驚。
他沒有想過白九凝會跟他說這些!
白九凝側過頭看向躺在旁邊的九弦,失笑。“你怎麼那副表情,很玄幻,是不是?”
“多虧了那段記憶,我才能從血池一步步走進後山。”
九弦舔了舔自己的脣,意外的不知道怎麼言語。
然後他又聽到白九凝說道。“但是我帶回來的東西,只能告訴你,是個殺人的東西……”
九弦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白九凝已經坐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走了。”
“我……”還有話要說。
可惜九弦已經錯失了最佳機會,白九凝已經快步跳下屋頂,走遠了。
九弦見人已經走遠,他給了自己一巴掌。
怎麼那麼不知道掌握好機會呢?
真沒用。
……
白九凝回來後,也沒有找北辰臨淵,而是去了密室。
這間密室原本就是絳雲的,白九凝並沒有動過,只是在這裏面翻找過,所有些亂。
這裏面還掛着很多刑器。
上面的血漬早就幹了,但是靠近了,還是能聞到那股腥味,但是很奇怪,這密室的地面卻沒有血跡……
而最奇怪的就是面前這扇鐵門。
門厚而高,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而且沒有鎖,所以白九凝這麼幾年,也沒有找到打開它的辦法。
看來這個領域並不是她所擅長的,想放棄又不甘心。
她側面也找人問過,但是並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她坐到一邊對着這扇門,給自己灌酒,煩躁到了極點……
只要打開這扇門,她就可以找到絳雲的祕密,甚至殺了絳雲,她就是死也不想受制於絳雲。
這一輩子真是受夠了。
“阿凝!你在這裏嗎?”
白九凝倒在椅子上,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叫她。
她緩緩睜開眼睛。
“我擔心你,我記澤蘭去找你,九弦說你剛回來了。”北辰臨淵說完,嘆了口氣。
“你睡了嘛?”
“那我走了。”
北辰臨淵只是想確定白九凝,是不是回來了。
只要不是與九弦單獨待在一起,就好。
對於白九凝這般不想理人的態度,他也很識趣,有時候粘的太緊了,人也會煩。
就在北辰臨淵轉身擡腳的時候,身後的門被人推開了。
她神情淡淡的,眼角藏着些煩躁。
“你怎麼了?”北辰臨淵一眼就看了出來,她並不高興。
是九弦說了什麼?
白九凝沒說話,對他勾了勾手指,北辰臨淵自然藉機下坡,立馬跟了進去。
然後觀察了一下這個房間。
按澤蘭說的,這個房間原先是絳雲住的。
絳雲與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讓絳雲離開,白九凝又佔據了絳雲原先的地位。
從澤蘭那裏得到的信息,與現實情況彙集了一下。
北辰臨淵現在有些懷疑絳雲那些話的真實性!
只要不是死心眼的一心只有白九凝,他的智商就會自然佔領高地。
他細細地觀察了這個房間,盯着一處暗門挑了下眉。
“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你解決問題,但是你可以試着告訴我。”北辰臨淵隨意的在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像那個沒有被廢掉的北辰臨淵又回來了。
白九凝被他的表情逗樂了。
脣角情不自禁地彎起,她笑了笑,妹態橫生。“我有很多問題,你能幫我解決幾個?”
“只要你信我,我可以幫你解決掉所有問題。”北辰臨淵一臉的從容不迫,身上散發着一股自信和堅定。
白九凝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笑道。“什麼門,不用鎖?”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要是換了別人可能真的聽不懂,可是北辰臨淵卻一臉嚴肅地看着她。
今日的北辰臨淵沒有束髮。
一頭長髮披在身上,一般人披頭散髮總帶着幾分疏狂,而他卻清雅至極,沒有半點散漫。
所以才說這人的皮囊特別有迷惑性。
他目光下斂,長長的睫毛微微掃下來,又單手支起下巴,如墨般的長髮掃到胸前,無端的添了幾分風情。
“阿凝如果擅長機關術,應該就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了。”
白九凝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又突然表情一變。“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懂?”
“我可能以前沒有告訴過阿凝,我有三位師父,其中有一位就是機關大師,阿凝覺得呢?”北辰臨淵微微一笑。
那雙極爲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
如世間皎月。
燭火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有些漫不經心。
然後白九凝又聽他說道。“阿凝身上還有一件機關器件,是我當時的出師之作。”
聽了這話,白九凝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腳踝處。
是那件天命鎖。
如果他真的擅長機關器,那麼讓他去看看那道門,會如何?
行還是不行?
“阿凝設在藥鬼谷的機關,這幾天,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北辰臨淵突然挑了一下眉。
白九凝不知道怎麼的,眉心一跳。
隱隱地感覺到幾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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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救北辰臨淵,是不是在引狼入室?
“不過阿凝放心,你知道,我永遠不可能對你動手的,除非……”
說到這裏,北辰臨淵停頓了一下。
“除非什麼?”白九凝覺出幾分有趣來,她平生不愛受威脅。
北辰臨淵慢慢起身,走到白九凝的身邊,彎了腰,湊近她耳邊輕語了一句話。
白九凝先是愣神,然後回過神,擡頭看向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明明沒了內力,白九凝卻依舊能感覺到壓迫感。
其實如果他真的擅長這些東西,就是失了內力,也依舊不會任人魚肉,是她把他想得太可憐了。
白九凝也發現了,自己對北辰臨淵特別容易心軟。
真不是好現象。
“所以,阿凝有這樣的門需要我幫忙嘛?”北辰臨淵彎着腰,一動不動的直勾勾的盯着白九凝看。
白九凝有些心慌,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那個門的事情,她沒有想好,要不要跟他說。
“話說,阿凝爲什麼幫別人治療,還喝了這麼多酒啊!這九弦是什麼舊疾,還要這樣治?”
他的語速緩慢而有力,目光一直停留在白九凝的臉上。
見白九凝不答,他抿脣微笑。“阿凝,爲什麼不理我?”
白九凝只說,“陪他喝了一點。”
北辰臨淵語氣冷冷的道了一聲,“噢,晚了,阿凝早些睡。”
白九凝有些意外這人居然沒有再繼續糾纏,可是等北辰臨淵關了門後。
她聽到花盆破碎的聲音。
像是被誰一腳踢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