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這個女人竟然敢主動打電話來!”
荊丞和安江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半晌才異口同聲,不可置信地說道。
因爲他們本以爲,現在的烏雯該是像陰溝裏的老鼠那樣,到處找地方抱頭鼠竄呢。
而看着這電話,霍修衍的面容也是一片深沉。
但下一刻,他沒有接起電話,卻是點向安江:“你來接。”
安江連忙應了應,隨後也立刻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可或許是完全沒想到,明明打給霍修衍的電話傳來的卻是安江的聲音,烏雯的聲音又尖又厲,哪怕沒開免提也隱約可以聽見她刺耳的喊聲。
安江咬着牙堅持了十分鐘,只覺得耳朵都快失靈了,這才總算是等到對面說完,也掛斷了電話。
“霍總,烏雯要求你現在去少夫人標註過的那家海邊咖啡館找她,烏雯說,她知道你已經發現了十幾年前烏家救你的真相,但你還不確定幕後的真兇是誰,烏雯說只要你立刻過去和她見面,那她就將一切都告訴你,並且願意保證以後都不再纏着你。”
言下之意,烏雯這是打算將這次的見面,當做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霍修衍沉着面容,沒有立刻回答。
荊丞倒是直性子,立刻想也不想道:“霍哥,你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這可是抓住烏雯最好的機會,不然放着那個瘋女人在外面繼續發瘋,誰知道她接下來又要做出什麼傷害小嫂子的事情?”
“況且現在,周之雨正陪着小嫂子待在房間中休息,霍哥你去找到烏雯,抓住她以後,還能直接將人捆起來扔到慕伶面前,給人出氣。”
“說不準小嫂子看見霍哥你對烏雯那麼狠後,她一下子就不想着和你離婚了呢?”
畢竟在荊丞的世界裏,女人只要發泄過了,心情好了,那一切就都好談了。
聞言,霍修衍眯了眯眼睛,黑沉的眼眸如同暴風中的深海,但半晌後,他眼中的一切還是沉澱了下來,也深深地望向了慕伶房間的方向。
那兒現在一片安靜,慕伶應該也已經休息。
霍修衍一字一頓道:“既然烏雯想要我現在過去,那我就如她的願,也看看她最後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嗯嗯!”荊丞立刻點了點頭,特別支持霍修衍的決定,也想着召集手下,這次可不能讓烏雯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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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比較頭腦簡單的荊丞,安江還是有些擔心。
他猶豫道:“霍總,烏雯很可能這次是把一切都豁出去,要拼盡全力害你的,要不你和少夫人說一聲再出發吧?”
“不用,伶兒現在好不容易纔休息了,我不想影響她。”霍修衍搖了搖頭回答。
因爲這次就是最後一次了。
等他親自出手,將烏雯整理乾淨,烏雯就再也不會是橫亙在他和慕伶之間的問題。
尤其是慕伶,她就不會受到烏雯的影響了,伶兒對此一定會很開心的……
……
黑夜裏,一陣腳步聲幾不可察地響起,在偌大的空寂空間中,其實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而在主臥裏,慕伶並沒有睡着,只是坐在牀邊看着窗外望不到底的黑暗。
周之雨兩個小時前陪着她進了房間,想要安撫她的情緒,但是她們聊着聊着,周之雨也困得睡着了。
於是在周之雨輕輕的呼吸聲中,慕伶將門外細小的動靜清楚聽在耳中。
她目光微微閃了閃,隨後轉頭,她眼眸沉靜地望着門板許久都沒有動作,直到一切聲音都快徹底消失了,她掀開被子從牀上走了下來。
與此同時,周之雨彷彿在牀上被驚醒,忽然睜開了一點眼睛,就像是做夢般有些不確定。
“小伶,是你下牀了嗎?唔,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慕伶微微頓了頓,隨後回頭,她脣角帶着一點微笑。
“我沒什麼事情,就是忽然想要上廁所了,你不用關心我,累了就好好睡一覺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周之雨點了點頭,本來就不清醒的腦子也越發迷糊,輕輕道:“好,你要上廁所那就去上廁所吧,之前我們聊了那麼久了,你現在也確實該上廁所了……那我在牀上給你暖着被窩,你回來後可以直接睡啊。”
慕伶沒有回答。
摸了摸周之雨的腦袋,讓周之雨重新躺好,慕伶也轉身開門,只是她打開的卻不是廁所的門,而是房間的門。
……
另一邊,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後,霍修衍也終於帶着人到達了慕伶之前所標記的海邊咖啡館。
而這次,霍修衍還沒尋找烏雯,一道坐在摔得歪七扭八輪椅上的女人,已經印入了他的眼簾。
可是,烏雯並不是待在咖啡館裏等他的,而是在海邊的碼頭上等着他。
並且遠遠看去,烏雯的半邊輪椅已經懸空,彷彿她輕輕動一動,她便會完全墜入海中,轉瞬便沒了性命。
於是,霍修衍微微蹙了蹙眉,也讓手下暫時待在了原地,他一個人向着碼頭一步步走去。
見狀,烏雯很滿意。
因爲此時的她已經在楊嫺婉的安排下,將整個人裏裏外外全部清洗了一遍,也把滿身的垃圾味都洗掉。
只是畢竟受了那麼多罪,還在垃圾堆裏吐了那麼久,所以她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本就枯槁的面容,現在更是白的像鬼一樣。
但是看着霍修衍,烏雯的眼睛很亮,就像是地獄的惡魔仰望着天上的神明。
她笑着道:“修衍哥哥,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你看見我那麼危險坐在碼頭,所以你擔心那些粗魯的黑衣保鏢會嚇到我,就讓他們全都不能靠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