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眼睛微眯。
昨晚?
第二天就是直播的時候,他們偏偏在這個時候……
“宋總,對不起!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溫釗來到宋書嶼面前,態度是一百八十個大轉變。
那聲吼叫嚇了阮音一跳。
回頭一看,就看見溫釗站在宋書嶼面前畢恭畢敬。
宋書嶼眉頭一挑,沒說話。
溫釗是個有眼力見的,他趕緊讓人找來椅子,讓幾人坐下。
連帶着何玉坐在椅子xun上的時候,都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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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釗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動作還不利索點!沒看見宋總大駕光臨,快點!”
員工被他冷不丁一訓,立馬加快動作。
“宋總,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等宋書嶼回覆,溫釗直接讓人將水拿過來。
宋書嶼瞥了他一眼,也沒拒絕。
他順手將他手上僅有的兩瓶水拿過來,扭了蓋子遞給阮音。
阮音:“……”
這好像不妥吧。
但她還是收下了。
七月末的天氣炎熱,明明中午還沒到,阮音身上就已經染上汗意。
她將蓋子打開,擡頭抿了一口。
溫釗:“……”
他好像被餵了一嘴的狗糧。
宋書嶼見他還在,蹙眉,“有事?”
溫釗立馬回神,訕訕笑了聲,“宋總,您來這兒,是因爲阮總嗎?”
“嗯。”
他的語氣不冷不淡,溫釗壓根與他說不上話,更不用提剛纔的事有沒有原諒他。
阮音看出他的用意,將蓋子扭緊,淡聲道:“溫總,今天的直播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溫釗一愣,猛地起身。
“我現在就去安排安保。”
“但據我所知,溫氏旗下的安保令人堪憂啊。”
阮音看着他,直戳痛點。
溫釗當即愣住。
她怎麼會知道?
前兩天,他們公司莫名遭人攻擊,關鍵的是,他們只是將安保人員打傷,然後就離開了。
“那是意外,今天的人是我們公司最得力的安保人員,我保證,今天一定會順利進行!”
“最得力的安保?”
宋書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溫釗心下一緊,就看見他使了個手勢,一羣黑壓壓的人走了過來。
他一驚,就聽見領頭的人說:“宋總,這是溫氏安保人員其中一人身上的監聽器。”
“監聽器?”
他身邊的人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難道是!?
宋書嶼半眯着眼,“這就是溫氏派來的安保?”
溫釗看到她的眼神,腿一軟差點跌在地上。
“宋總,我不知道……”
“要不是我來,恐怕,你們這場直播未開播就折在了開頭。”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
這說的是什麼意思?
緊接着,人羣中就開始出現了躁動。
宋書嶼擡手,黑衣人立馬將鬧事者壓下。
“溫總,直播快開始了,你的人可不要耽誤了我太太的努力。”
宋書嶼這話一出,溫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阮音倒是驚訝地看着身邊地男人。
溫釗看着少了一半的人,他汗顏。
看了眼阮音,就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今天有人會鬧事?”
阮音看着四周的黑衣人,好奇地問道。
宋書嶼嗤了一聲。
“就你那一心想要……”宋書嶼止住了。
他笑着說:“爲了你的安全,我當然要了解。”
阮音呆了下。
她看向周圍井然有序的模樣,忽然發現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考慮到。
“謝謝。”
她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沒用啊。”
不論是跳舞,還是在處理問題的事情上,她都無法完美的做好一件事。
“誰說的。”
阮音疑惑地看着他。
宋書嶼拉着她的手,捏了捏,“你很好,不用去和別人比較,你在我這兒,永遠是第一位。”
他眼眸裏的認真,足以灼燒她的整顆心。
阮音眼睫忽的顫了顫。
“開始了!”
直播開始,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阮音這次選擇的是實時直播方式,帶大家走入現實,爲的就是讓大家能夠知道隆杉城的真實情況。
在走訪的過程中,採訪了當地的村名。
村民們對這次宣傳視頻被抹黑痛心疾首,不僅失去了遊客,還因此讓隆杉城被抹黑。
前幾位的都很順利,直到遇到一個主動搭話的大爺。
“這位大爺,您覺得隆杉城近期推出的視頻是否和實際相符合那位?”
大爺眼裏閃過一抹精明。
阮音看着手機上的直播畫面,皺眉。
這人有問題。
果然,他開口就是:“不符合。”
走訪人一愣,看到大爺臉上的表情,她握緊話筒,保持微笑。
“那請問,您對哪覺得不符?”
大爺很會找鏡頭。
他朝鏡頭邪魅一笑,“我對隆杉城代言人不滿。”
還沒等大衆反應過來,他直接搶過話筒,吼道。
“那葉玉珠根本就不配成爲隆杉城的代言人,你們不要被她倚老賣老的模樣忽悠了,她害自己的外甥女不成,還害得當年最厲害的舞蹈冠軍殘疾!”
“這一切,不僅是她,還有她的外甥女阮音!都是她們害的!”
“難怪她們是一家人,害別人還不夠,還想害得隆杉城民不聊生!”
“……”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壓下去了。
網上的人原本就不滿隆杉城,這話一出,紛紛留下言論。
[阮音?不認識,有認識的嗎?]
[她呀,不就是錦城很火的那個嫁進豪門的女人,現在人家活的可瀟灑了,也不知她還會不會記得當年的事情。]
[當年發生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她原本是古典舞的天才少女,後來一個男孩子救了她,再後來有人進了監獄,有人殘疾一生……]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爆出來?]
[……]
但那一句一句刺進阮音心裏,她一瞬間崩潰。
阮音猛地站起,懷中的瓶子跌落在地。
宋書嶼蹙眉。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錯,憑什麼要把事情全部推到我身上!”
阮音蹲下,捂着腦袋,聲音接近崩潰。
漸漸地,她因爲情緒過於激動,直接倒在了地上。
“音音!”
“阮總!”
一時間,現場混亂不堪。
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脣角一勾,“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