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本王妃又死不了。”葉遲晚無所謂的接了一句,然後繼續低頭玩着自己的指甲。
墨錦昭:“……”他就不該以問句的形式開頭。
墨錦昭上前一步,拽住葉遲晚的胳膊,說道:“本殿下答應你,只要你把本殿下送你的那枚玉佩還給本殿下,本殿下就替你向丞相求情如何?”
玉佩?!
葉遲晚眼珠子轉了轉,她是不是已經把玉佩給了沈驚鴻了?
這傢伙怎麼早不來要,晚不來要,偏偏在她將玉佩交給沈驚鴻之後的這天來要,存心來給她找事的是不是?!
再說了——
“求情?你能保證你求情之後,本王妃就一定能安然無恙嗎?你就一定能確定,丞相就真的不會再殺我嗎?”
能跟他談條件,那是不是就是說明,這件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墨錦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保證道:“自然如此,本殿下說話自然是算數的,即使是丞相,那也是要跟我幾分薄面的。”
現在朝堂上誰不知道,他墨錦昭是當太子強有力的人選。這當然還是要靠國師大人沈驚鴻了啊,能威脅到他地位的皇子,不是因爲與上天意願不和被流放千里的,就是負隅頑抗直接被悄無聲息的暗殺的。
當今朝堂,除了他珠玉在前,再也沒有一個皇子能夠與他並駕齊驅。
丞相,又怎會看不清現在的局面呢?
“這樣啊,只不過……”
葉遲晚支支吾吾的,說到關鍵地方就不說話了。
“只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
墨錦昭開始着急了,沈驚鴻能夠幫他,完全是因爲那塊玉佩的原因,若是沈驚鴻發現那塊玉佩不在他身上,恐怕會噬主啊!
即使不噬主,可沈驚鴻無論是透漏出哪一件結黨營私,還是謀害手足的事情,那可都是夠他下地獄的!
“只不過,我弄丟了,自然是沒有辦法跟你做交易的。”
葉遲晚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現在也沒有辦法。
“你!”沈驚鴻指着葉遲晚的鼻子,要不是現在不方便動手,他早就把葉遲晚大卸八塊了,還至於等着她給自己來這麼一出?
“嗯?乖侄兒這是要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誰是下,誰又是上?”墨錦昭看着葉遲晚的眼神裏面像是藏了火,要活活的燒死葉遲晚:“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乖侄兒,皇嬸不是告訴過你本王妃不會死的嗎?”葉遲晚脣角微微勾起,完全不懼怕墨錦昭的威脅。
“哼!本殿下倒是要看看你那間夫究竟是什麼貨色。”
“去啊!”葉遲晚不光不攔,甚至還請他去看。
墨錦昭覺得似乎有些怪異,但是他早已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於是擡腳就往屋子裏面走。
正在這個時刻,葉丞相也端着毒藥來到了葉遲晚面前。
“你是自己喝,還是老夫讓人幫你喝?”葉丞相將毒藥置於葉遲晚面前。
白芷上前一步,攔着葉丞相:“丞相大人,我家王妃可是戰王殿下的正妃,無論如何,即便我家王妃犯了天大的錯誤,那也得知會戰王殿下一聲,豈能由你動用私刑?”
“來人,把她拉下去!”
葉丞相對着周圍的下人說道。
話音剛落,瞬間就上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一個按着白芷的肩膀,一個跪在白芷的小腿上,使勁的將其往下壓。
“皇……皇叔?”
“啊——”
“哐當!”
從室內突然飛出來一個人形物體,快準狠的帶走了地上壓着白芷的幾個婆子。
“哎喲!我的腰!”
“嗷嗚~”
“救命啊,誰壓到了我的大腿?”
一時之間,場面混亂不堪。
“沒事吧,白芷?”
葉遲晚撇開葉丞相遞到眼前的毒藥,轉身去扶白芷。
“我沒事,王妃。”白芷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戰……戰王殿下?”
院子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隨後便是嘩啦啦的下跪聲。
“戰王殿下?什麼戰王殿下?他就是大姐姐屋子裏面的那個面首!”
葉輕舞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天真,在別人都已經下跪行禮的時候,她偏偏站出來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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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女!給老夫跪下!還不參見戰王殿下?!”
還是葉丞相反應更快,撂下毒酒的杯子就跪在了地上,還不忘提醒自己的三女兒。
“噠……噠……噠……”
腳步聲不急不緩的往前走着,落在地上衆人的耳朵裏,那就像是鬼差的催命聲。
“戰?戰王殿下?!”葉輕舞瞪大了她的那一雙美目,心裏的震撼太大導致她都忘記了下跪,最後還是身邊的貼身丫鬟將其拽着跪下,這纔不至於太過失禮。
“參見戰王殿下。”
一院子的人齊聲高呼。
也不知道墨辭夜是故意刁難他們,還是壓根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任由他們跪了半天,也沒有一句表示。
反而是轉身走到了葉遲晚身上,對着白芷試了一個眼神,讓她先下去。
“是,王爺。”
白芷見來人是自家主子,心就放在了肚子裏面。只要主子來人,那就沒人敢欺負她家王妃了,於是一臉輕鬆的走了下去。
她倒是輕鬆了,但是這一院子跪着的人可就不輕鬆了。
原本就是三伏天,現在還是正中午,太陽日頭正大。在這樣的天氣下,他們頭頂着大太陽,腿腳跪在火燙的地板上,那滋味可不好受。
墨辭夜只是立在葉遲晚身旁,也不說話,擡頭看看天。嗯,葉遲晚還挺會找地方,這院子裏面唯一的陰涼處就被她給站了,嘴角不自覺的溢出笑容。
笑笑笑,笑的毛線啊笑?
葉遲晚被墨辭夜的笑容整的夠嗆,看地上的衆人都埋着頭,於是她偷偷的從空間裏面拿來金瘡藥。
“手!”
沒好氣的對着墨辭夜吐出了一個字。
墨辭夜也慣着她,乖乖的伸出了手。
果然,上面被刻的血肉模糊。
葉遲晚見狀,心都在滴血,不知道這是她的身體啊?
“你就不能仔細着點?非得受傷纔好玩?教你多少次了,你怎麼還是學不會?”葉遲晚一邊埋怨,一邊替墨辭夜上藥。
“夫人教訓的是。”墨辭夜笑着答道。
此時,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葉遲晚總覺得院子裏面的人頭埋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