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帝不相信祁君茂連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這才特意叫進來問一問。
對於他的詢問,祁君茂自然沒有隱瞞的意思,這就如實交代。
“我母親對於我與公主的事情極其不滿意,甚至專門進宮為難公主。”
說到此處,祁君茂垂下眸子。
“她既然不滿意,那你日後也不要再提。”
獻帝直接揣着明白裝糊塗。
祁君茂能在外面放出這樣的流言蜚語,自然是有目的的。
再結合他剛才說的話,獻帝哪裏不明白,他這是想要給邵寧昭造勢。
只是獻帝自認虧欠邵寧昭不少。
現在,也希望她在自己身邊能夠多留幾年。
而且這流言蜚語雖然傳播的廣,但是對人到底造不成什麼真實的傷害。
無論祁君茂究竟是否可以人道,只要有他的身份地位在,多的是。人家願意把自己家的女子嫁給他。
如此即便是祁君茂身體不好,也並不缺妻子。
甚至有心攀附的,更願意將身份高貴的女子嫁與他為妻。
祁君茂聽到獻帝這話,頓時無奈。
“皇上明白微臣的意思,又為何不願意給威臣一個機會呢?”
面對祁君茂的問詢,獻帝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件事情朕說了不算,你總要問過寧昭的意思的。”
獻帝擺了擺手,直接把這燙手山芋甩了出去。
以前他做的,也算是讓邵寧昭受了委屈。
現如今,好不容易邵寧昭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總不能再讓她根據自己的心意受氣吧!
“那若是公主願意呢?”
祁君茂直視着獻帝的眼睛。
獻帝笑了笑。
“若是寧昭自己願意,那朕也不阻攔。”
端看祁君茂願意為了邵寧昭而壞了自己的名聲,獻帝便知他對邵寧昭也算是用情極深。
如此邵寧昭嫁給他為妻,獻帝倒也不必擔心她日後受委屈。
“只是若你日後讓她受了委屈,那朕定然是不會輕饒你的。”
聽到獻帝這話,祁君茂立刻點頭。
“皇上放棄,即便是拼盡全力,微臣也絕不會讓公主受委屈。”
祁君茂臉上多了幾分喜色。
獻帝擺了擺手,也沒再說什麼。
這一次他想把選擇的權利交給邵寧昭。
無論是好是壞,即便是揹負一個不好的名聲,獻帝也無所謂。
他的邵扶陽自幼便是嬌慣着寵大的。
受了一次委屈也就罷了,總不能日後都讓她再受委屈吧!
“流言的事情你可和寧昭解釋過了?”
面對獻帝的提問,祁君茂搖了搖頭。
“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所以還不曾告知公主。”
“等一會兒你就去找她說明白吧,若是她不願意,你也好及時止損。”
手心手背都是肉。
雖然獻帝更在乎邵寧昭一些,但是祁君茂這個將帥之才,獻帝也不願意放過。
“多謝皇上體諒。”
祁君茂行了一禮。
獻帝擺手讓他退下。
他書桌上還有許多奏章沒有處理完呢,可沒時間和祁君茂在這裏白費口舌。
只要確定這是祁君茂自己的意思就夠了。
祁君茂離開書房之後,直奔漪瀾宮。
漪瀾宮門口,現如今也算是多了個守着的人。
這是新分配來的宮女,名叫半夏。
半夏見到祁君茂行了一禮,隨後就進去給邵寧昭通報。
這也是邵寧昭自個兒交代過的。
若是祁君茂來了,必須得通報她一聲。
也正因如此,半夏才有和邵寧昭接觸的機會。
“公主,外頭鎮北王來了,不知公主是否要見?”
半夏低垂着頭,一副恭敬的樣子。
邵寧昭點了點頭,隨後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
“請他進來吧。”
聽到邵寧昭這話,半夏點頭隨後退了出去。
“鎮北王,我們公主請您進去。”
在面對祁君茂時,半夏的態度越發恭敬。
祁君茂也是着急見邵寧昭,因此便自己走了進去,根本不需要別人領路。
院子裏邵寧昭斟好了茶,正在等着他。
“王爺可曾聽聞外頭的流言?”
沒等祁君茂做一做面上的功夫,邵寧昭直接讓他落座。
對於邵寧昭的詢問,祁君茂點了點頭。
“自然是聽過的。公主在深宮之內,尚且聽聞了這樣的流言蜚語,本王在外頭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祁君茂說這話時神情坦蕩,壓根沒有不適的意思。
邵寧昭仔細打量着他的神情,隨後疑惑問道。
“王爺難道不生氣嗎?”
邵寧昭問這話時,當真是有些好奇。
“生氣又有什麼用?更何況,這流言本就是微臣自己放出去的。”
邵寧昭聽到他的解釋,皺起了眉頭。
她實在想不明白,祁君茂這樣做究竟是何用意?
看着邵寧昭疑惑的神情,祁君茂輕笑一聲,為她答疑解惑。
“公主可還記得微臣當日說過的話?”
祁君茂提起這一茬兒,邵寧昭點了點頭。
這才沒過幾日,她想忘也忘不掉。
“這便是微臣的手端之一。”
祁君茂直視着邵寧昭的眼睛,態度誠懇。
“我母親是一個庸俗的婦人,可說到底都是為了我好。我也不願意日後讓公主為難,因此便想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他說到這裏微微停頓,就聽邵寧昭沒好氣的說道。
“王爺這話說的當真是沒問題,的確是一個餿主意。”
邵寧昭頗有些無奈的看着他。
“王爺可知這名聲若是傳出去,日後會對王爺有什麼影響?”
對於邵寧昭的問詢,祁君茂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他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或許也有人疑惑不解,可在祁君茂看來,邵寧昭是值得的。
二人對視着,誰也不曾挪開視線。
“王爺這又是何必呢?”
邵寧昭悠悠的嘆了口氣,最終低下了頭。
“且不說端老夫人若是知道這件事情,絕不會善罷甘休。就是你我之間的身份以及旁的差距,那也是難以磨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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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她聲音有些低落。
“王爺這般做除了對自己無益,對這件事情也並無任何益處。”
聽邵寧昭直截了當地指出,祁君茂神情不變。
“這只是公主自己看來。可在微臣看來,公主值得一切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