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視線看去,那是一個充滿少年氣息的少年。
阮音將相冊拿過來,隨手翻看幾頁。
不知爲何,阮音想到那段時光,脣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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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媽媽小時候的搭檔。”
“搭檔?”
宋言一擡頭,一臉不解。
想起那段時光,大概是她度過的最美好的時候了。
有師兄師姐的陪伴和照顧,有志趣道同的朋友,還有一個跳舞奇才的搭檔。
他們兩個在比賽上拿了很多的名次。
可那場比賽之後,這些記憶猶如泡沫那般,煙消雲散。
面對孩子的疑惑,阮音笑了笑,“搭檔就是有另外一個人配合,在比賽上可以當隊友,私底下可以當朋友。”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但看孩子們臉上還是疑惑,她也沒多解釋。
也不知道嚴文澤過的怎麼樣了,他的腿……
收回視線,阮音還想說什麼,就看見宋芷兒臉上頓時黯淡下來。
阮音瞥見她的眼神是對照片的她羨慕,這種神情,她也有過。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必須要給芷兒一個安全的環境,就必須找到當年害她的幕後黑手……
“阮總,您看下這些。”
何玉將手裏的文件遞過去,說:“這是關於您在之前直播時網友的虛假言論,我都轉給律師去辦了。”
阮音隨意翻看,在看到某個字樣,皺了皺眉。
“那就成姥姥的事變成真的?”
她擡頭,不滿地說。
何玉愣了下,認真回答:“這是葉前輩讓我這麼做的。”
她猶豫了會兒,道:“葉前輩說她老人家一半已經邁進土裏了,不在乎名聲,而阮總您不一樣。”
阮音合上文件,起身,將文件給她。
何玉一愣,接過文件,疑惑道:“阮總,您這是?”
阮音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離開。
客廳裏,只有何玉一人站在那撓了撓頭。
身爲阮總的祕書,她是越來越看不懂老闆的心思了。
書房內。
阮音看着淡定自如的姥姥,開門見山。
“姥姥,何玉說的辦法是您的要求嗎?”
葉玉珠正在書桌前書寫毛筆字,聽見她的聲音,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阮音也不急,站在旁邊等着。
她知道,姥姥這兩年對書法越來越喜歡,一進入狀態,管你說什麼,她都不會停下。
等了片刻後,她纔看見姥姥收筆。
阮音瞧見其中一副作品上的四個大字:上善若水。
她好奇地問:“姥姥,你寫這個意味着什麼?”
葉玉珠將筆放好,這才擡頭,笑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阮音:“……”
不見這麼貶低人的。
“你來我這兒,就是因爲網上的事情嗎?”
阮音不得不認爲姥姥料事如神,什麼都瞞不住她的眼睛。
她笑了笑,說:“是的。”
知道她還有話要說,葉玉珠沒有打斷她。
“姥姥,我不同意你要犧牲自己的名聲換來我的清白。”她看着姥姥,十分堅定,“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嗎?”
葉玉珠眼神顫了顫,緩緩地看向她。
“音音……你……”
“奶奶,我不會再像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那樣了,既然這件事被捅出來,那針對的就是我,我不想再躲避這件事了。”
時間能沖淡一切,但留在她心裏的那顆刺,始終留在那。
她不想因爲這件事,讓自己活在陰影裏。
看着她的眼神,葉玉珠又欣慰又心疼。
她招了下手,阮音走了過去。
葉玉珠拉住她的手,慚愧道:“音音,是姥姥對不起你,要是當時我及時知道你的處境,你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了。”
阮音的手微微顫抖,但還是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她笑道:“姥姥……”
還沒說完,就見姥姥從櫃子裏拿出一個上鎖的盒子。
看着面前的盒子,阮音疑惑,“姥姥,你這是做什麼?”
葉玉珠笑而不語,拿出鑰匙打開盒子。
當看到裏面的東西時,阮音震驚不已。
“姥姥,您這是……”
葉玉珠把盒子蓋上,交到她手上。
阮音更是疑惑了。
“音音,我知道你在書嶼身邊成長了不少。”她憐愛地撫摸她的頭,“這是我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這話,怎麼聽出了不好的意味。
阮音皺了皺眉,“姥姥,我不許你這麼說。”
她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姥姥,這麼貴重的東西你自己好好留着。”
說完,阮音也不管葉玉珠同意不同意,轉身離開。
葉玉珠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似有若無地嘆息一聲。
我的生命本該到了盡頭,這是我最後爲你做的事情……
從書房出來,阮音回到房間。
她從生鏽的鐵皮盒子裏拿出那幾枚獎牌,眼裏有道不明的情緒。
良久,她又將東西原封不動地放好,起身,去了陽臺。
陽臺上,有一個搖椅,阮音坐在上面,閉着眼。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腦海深處的事情一件件地顯現出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孩子們被宋書嶼接走,房間內格外的安靜。
一陣風吹過,不遠處的樹林發出沙沙聲響,裙襬漾起一浪又一浪。
夏日的晚風真讓人愜意。
良久,阮音睜開眼。
她拿起桌面上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按計劃進行。”
既然對方要讓她身敗名,那她也會送他一份大禮。
掛了電話之後,阮音勾脣一笑。
樓下,宋書嶼看着站在陽臺上的女人,心情複雜。
直到二樓房間的燈滅了之後,他纔開車離開。
第二天一早,姜茹就火急火燎地衝進家裏。
“音音,出大事!”
姜茹最近在的釉遇十分受歡迎,在隆杉城竟開啓了分店。
這不,看到網上的言論立馬衝過來。
阮音還在安靜地享用早餐,聞言,朝她看了眼,揮了揮手上的包子。
“肉餡的,要喫嗎?”
姜茹眼睛一亮,“喫!”
坐下後,她頻頻側目。
最後,還是忍不住地問:“你都不好奇發生了什麼嗎?”
“我知道。”
姜茹咬了口肉包,肉香立刻充滿整個口腔。
她一臉滿足。
阮音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禁莞爾一笑。
姜茹不僅有兇悍的一面,還會有現在孩子性的一面。
姜茹更不理解了。
“那你爲什麼還這麼淡定?”
阮音放下杯子,“因爲那是我讓人做的。”
說完,她淡定地又拿起一個肉包,咬了一口,“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達到了她的目的。
“哐當”一聲。
姜茹不可置信地扭過頭去,“你說什麼?”
自揭傷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