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穿着顧允深的西裝外套出了洗手間。
黑色西服穿在她嬌小的身軀上顯得很大,衣襬更是把大腿也遮住了。
她怒盯着前面那道高大背影,故意把腳步聲邁得很大,她在宣佈着此時此刻的怒氣。
可惜前面的人根本就不理她,自顧自地朝包廂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包廂門口,他停下腳步,等她走近之後,大手摟上她的後腰。
向晚警惕地看着他,“幹嘛?”
“你走得太慢了。”
“???”
她都到門口了,她走得慢不慢的還有什麼影響嗎?
算了,這人的腦思維不是常人能猜得到的。
進了包廂大門,喬知念朝兩人飛奔過來。
顧允深手一鬆,向晚就被喬知念拉了過去。
“晚晚,剛纔經理上來說,你遇到流氓了,怎麼樣,你沒事吧!”
向晚搖頭,“我沒事。”
“這次是你運氣好,幸好被阿深撞上了,我聽那吧檯小哥說你還敢挑釁人家,你一個女孩子打不過人家,就不能認認慫,等人來救?”
說這話的是向晚親哥向池,話裏雖是在責怪,他的神情卻是緊張的。
他剛纔聽到那吧檯小哥上來彙報情況,差點嚇得他半死。
這丫頭要是今晚被傷到了,他會被老向扒皮,他自己也會自責死。
“我這不是看到那小哥搬救兵了嘛!”
向晚也有些後怕,誰知道那救兵來得這麼遲的,她要知道這樣,她一定會先穩住那搭訕男。
向池聽此話,立刻把眼神掃向霍小肆。
霍小肆立刻心虛,他剛纔還信誓旦旦說自家場子沒事,誰知道這麼快打臉的。
“我…我又不知道向小晚會這麼倒黴,平時就沒出過事,她一來…”
“你的意思是怪晚晚咯?”喬知念搶聲說,聲音裏帶着怒氣。
“四季確實該加強安保了。”
說這話的是一直坐在角落的賀凜,他也是跟顧允深這夥人玩到大的。
他剛纔跟顧允深一道進的四季,不過他先一步上了頂樓。
聽到賀凜的話,向池護犢子的目光再次掃過去,霍小肆立刻噤聲,這一屋子的人,個個都寵着向晚,他哪敢再反駁。
他雖然喜歡跟向晚鬥嘴,剛纔聽到她出事,他也是擔心的好吧!
“是是是,確實是四季安保不好,從今天開始一定重新培訓再上崗。”
“幸好晚晚沒事,不然哼哼…”喬知念朝霍小肆唸叨着威脅。
“過來。”顧允深的視線盯着向晚。
“幹嘛?”向晚的聲音有些不悅,但還是老實朝着顧允深走去。
她坐到他身邊,男人伸手過來,向晚往後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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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你手明天別喊疼。”他略微帶着訓斥,手中拿着包着什麼的手帕,帕子上還滴着水。
向晚盯着帕子看,這是冰塊?
這樣想着,她的左手被他握住,他替她捲起了西裝的衣袖。
待衣袖被捲到胳膊處,向晚就聽到喬知念誇張的驚呼。
“向小晚,你不是說沒受傷嗎?你這手臂紅得都快發紫了,不行,我要把那狗東西揍一頓。”
這樣說着,喬知念便風風火火地準備去幹架,向晚一手將她拽了回來。
她剛纔已經出過氣了,而且他被顧允深教訓得挺慘的了。
她的手其實就是有些腫,至於紅?
那是剛纔顧允深拖她去洗手間給她洗手,搓紅的。
這廝潔癖忒嚴重。
“向小晚,你也太細皮嫩肉了吧!”
這話是霍小肆那貨說的。
顧允深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
喬知念和向池則一前一後賞了一腳給他。
霍小肆哎喲兩聲,不明白哪裏又說錯話了。
向池冷哼,“我妹妹,那是金枝玉葉,你以爲像你皮糙肉厚。”
“就是,我們女孩子的皮膚要跟你似的,那還要不要活了?”
賀凜坐在沙發角落裏,笑看着被一前一後數落的霍小肆。
“小肆,我都說了你被嫌棄是有原因的。”
霍小肆:“……”
這意思是說,長他那樣就不活了唄?
圍觀的人在拌嘴,向晚只覺得手臂被冰敷得冷極了。
她抽手躲了一下,無奈顧允深抓得太牢,她沒躲過去。
向池以爲向晚被弄疼了,他出聲提醒,“妹夫,你輕點成嗎?”
“就是,阿深哥,要不我來吧?”
顧允深閉閉眼睛,呵斥,“你倆閉嘴。”
話落,他的動作變得輕柔起來。
“就是,你倆閉嘴。”霍小肆在一旁學舌。
下一秒。
“你也閉嘴。”
霍小肆:“……”
賀凜笑着走到棋牌桌,招呼圍觀的人過來玩牌。
確認向晚沒大事之後,喬知念一蹦一跳地跟過去,“三缺一,我也來。”
霍小肆:“我們玩鬥地主,人齊了。”
“你滾蛋!”
向晚擡頭看向牌桌那邊,這才發現霍司清不在。
“霍二哥去哪了?”她問,“嘶,顧允深,你能不能輕點了?”
“你別亂動。”
“……”
“哦,霍二哥剛纔聽說你出事,就同經理出去了,估計一會兒就會回來。”喬知念抽着牌,聽見向晚的話便回了句。
她剛說完,包廂大門就被人推開,正是霍司清。
他一進來就朝向晚這邊走來,他話裏帶着急切,“晚晚,你沒事吧?”
“只是不小心弄到了手,沒大事。”她舉了舉手示意。
“幸好阿深及時趕到,不然…向叔該找我算賬了。”
“又不關你的事,對了,那人怎麼樣了?顧允深把他打得挺重的。”
“已經送去醫院了,跟醫院說是喝醉鬧事打架。”
向晚點頭,“那就好。”
“你還有空擔心別人?”顧允深睨她一眼。
“我這不是怕給你帶來麻煩?你剛回來沒多久就打人,傳出去怎麼辦?”
“哦?你還會爲我着想?”顧允深故作受寵若驚,更驚訝向晚的貼心。
他把手上的冰帕放回桌上,又拿過紙巾替她擦乾淨手腕的水漬。
向晚手上不動,任由他動作,她看着他替她卷下西裝衣袖,嘴上跟他吵起來。
“你什麼意思?”
顧允深擡眸看了她一眼,嫌棄說:“你少出去惹麻煩讓我省點心,就算幫我大忙了。”
向晚抽回手,誰料顧允深尋回她的手,牢牢地牽緊在手心。
他把她拉了起來,朝對面沙發那頭的人說:“霍二,我們就先回去了,後續有什麼麻煩跟我說。”
霍司清笑,“能有什麼麻煩,事在我這兒出的,你不用操心。”
顧允深也沒推拒,道了聲謝。
牌桌上傳來喬知念和霍小肆的鬧聲,兩人又吵了起來。
“霍二哥,你快來管管霍小肆。”
*
回去路上,向晚想起看過的一個段子,很適合用在現在。
“欸,你就這樣放過那男的了?”
顧允深手搭在方向盤上,漫不經心地答:“不然?”
“沒有天涼王破?”
“什麼意思?”
“就是咳咳…”向晚壓低聲音模仿着:“天氣涼了,王氏集團該破產了。”
顧允深帶着疑惑的眼神瞄了她一眼,他表示不懂。
向晚也懶得解釋,她盯着車前的路況,只哼聲道,“一點都不霸氣。”
“……”
不霸氣的男人只專注於開車這件事情上。
直到回了京都豪庭,他下車那瞬間,向晚他聽到說:
“少看點小說。”
向晚:“!!!”
合着這人知道,還憋了一路!
生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