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上前安撫,“阿弟不怕,沒事的。”
許真上前來帶走宋耀陽。
他知道父女兩還有很多事要聊。
宋希看着想要再次拉起自己的父親,“可以和離,但女兒不想和離,侯府用了女兒的嫁妝這麼多年,也是用了宋家心血滋養,女兒不會放棄侯爵之位,麟兒要認方羽柔做母,我就另養個孩子做世子襲侯爵。”
“可你,幸福嗎?”
天下父母只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安康,名利地位只是其後。
幸福……
沐閆一日不除,她就不會幸福,但,“父親還活着,阿弟也會好,我就幸福。”
“至於沐閆,他只是一個障礙,但他不會影響我的幸福,女兒的幸福來源有很多。”
比如訓男人玩男人。
當然,最能讓她幸福滿足的是權利。
她現在只想登權利之巔。
“請父親相信女兒,女兒是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的,不再是以前那個,眼裏心裏只有沐閆的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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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閆的背叛,女兒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宋青成點了點頭,眼裏都是欣慰。
他的希希長大了。
“既然希希有自己的處理方式,那父親就不插手了,但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跟爲父說,不要自己一個人扛。”
女兒付出了真心,沐閆那個狗東西竟然背叛。
還是和方羽柔!
若不是女兒善良,見她可憐同意她寄居,她哪裏能有落腳的地方。
一對狗男女,皆是忘恩負義之輩。
宋青成在心裏吐了無數口唾沫。
彼時。
丞相府中。
今天陳杜被問斬,這事在豐京還是傳得熱鬧。
又是解氣,又是驚心。
驚心的是,要是宋希沒有活着回來,沒有替夫重查,那宋青成這個忠臣良將,可就得把性命這麼交代了。
他們吐槽大理寺辦事不得力,講着講着,又講到了裴明軒,倏然又覺得大理寺算還有救,畢竟有這樣的新人加入,還是寒門子弟,想必日後也能盡心盡力。
寧夫人來找丞相夫人,還有其他幾位婦人,也在談論這件事情。
聽他們議論着,寧夫人沒敢開口多言,昨天夫君說的話,她一直沒能忘記,昨晚因爲這件事情,甚至都沒睡好。
“你們說的這位寒門後生,我聽我兒講過,他之所以能有機會跟着焰烈將軍重查桃花村案子,是因爲他用了不爲人知的手段,才讓宋希選擇,不是因爲能力有多強。”
丞相夫人繡朵荷花,話語不屑。
幾位夫人聽她的話,纔想起丞相的長子,就是今年新入大理寺學子的其中一員。
她們心底微微後怕,在回想着自己剛纔有沒有說錯話。
好在只是談論起這事,沒有誇獎過裴明軒。
她們生怕再待下去,就一不小心說錯話,恭維了幾句就藉口有事回家。
看着幾人匆匆離開的背影,丞相夫人冷嗤,“一羣沒眼力勁的東西。”
寧夫人一直在糾結着,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丞相夫人。
“你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字也不說,臉色跟進了大染缸一樣,複雜又難看。”
丞相夫人瞥她。
要是平時,都不用她開口,寧氏已經全都幫她譏諷了回去。
“我……”
被丞相夫人梨語這麼一說,寧氏莫名的就心虛了,神情惶恐。
“寧橙,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如此心虛樣,可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她忽然怒問,寧夫人驚得起身,躬身站在一邊直搖頭,“沒有,我沒有做對不起表姐的事情,我是因爲……”
“因爲什麼!”
“因爲,因爲……”寧夫人支支吾吾,最後乾脆一閉眼,“我聽聞那個裴明軒,模樣與姐夫很相似。”
氣氛陡然安靜。
靜到寧夫人都能聽到自己砰砰跳的心聲,似乎都要跳出來了。
“你什麼意思?”
梨氏抓手她的手,語氣危險。
“表姐,我我,我覺得這事挺嚴重,你應該查一查,以防後患。”
梨氏鬆開她,神情浮起絲狠厲,昔日模糊的某些記憶閃過。
查,必須查。
――
規定收嫁妝的時間已到。
宋希就坐在前廳裏等。
沐閆和方羽柔正在用早膳,就聽到丫鬟急匆匆來說:“侯爺,夫人她……”
說幾個字,丫鬟就有點沒敢說。
方羽柔擰眉,“有什麼事就直接說明白,支支吾吾難道還要我們去猜嗎!”
她語氣凌厲,倒像這個府裏的女主人。
不過下人也早就把她當成女主人。
“夫人她要侯爺和表小姐快點拿嫁妝去前廳退還,夫人就在那等着。”
丫鬟說完,額頭都冒出了汗。
兩人一震。
“宋希她,來真的?”
方羽柔嚥了嚥唾沫。
其實她挺怕宋希的,好幾次想去梧桐院跟她較量一回,但人還沒到梧桐院就退縮了。
只要一想到宋希殺過那麼多人,還去了趟鬼門關,她就怕,怕自己剛開口就被宋希砍下頭顱。
“閆哥哥怎麼辦?”
她一開口都要哭出聲般。
“不怕,我去應付,她始終是我的妻子,不會鬧得太難看,我哄一鬨她,把時間往後拖就行。”
沐閆也怕,但他作爲男人,不能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退縮。
“對了,你待會把麟兒放去前廳,關鍵時刻,可能他會有些作用。”
吩咐完,沐閆往前廳去。
那廂,沐老夫人也聽到通傳,但她直接裝病,想要以此技矇混過去。
春鵲瞧剛剛還好好喫飯的老太婆,說頭疼就頭疼,笑了,“老夫人,許醫師醫術高超,就讓他給你施幾針吧,施完您立馬就能好。”
許真拿着根粗針上前,紅脣咧起,“老夫人放心,我這針雖然看着粗了些,但可以一針病除,就是過程會有些疼,您老忍一忍就可以。”
看着大繡針般的鋒利銀針,老太婆嚇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你你別過來啊,你給我退退退!”
“我怎麼能退呢,退了,誰幫你治病。”許真嘴角咧得很誇張,本就脣紅齒白,配上他這陰惻惻的表情,就跟傳聞中喫小孩的妖精一樣。
“我我不疼了,不用你治。”老太婆覺得他甚是嚇人,“你走開點,別擋了我去前廳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