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聞言,白了一眼紅錦,“哪怕你真的中了千紅蛛,也只有等死。”
紅錦疑惑:“爲何?”
下人:“因爲紅蛛姑娘沒在門內,你就老實待着吧,別想歪主意。”
大丫沒在門內?
那她定是按照計劃往都城去了。
紅錦臉上露出淺淺的喜色,只要大丫能去,夫君就有救了。
接下來就該想想怎麼逃出去。
回過身在刑具架前看了看,隨後將鞭子拿起來看了一下。
這些都可以成爲她的武器。
此刻,李大丫騎着馬在管道上,她現在就是一身比較樸素的青衣,完全一副鄰家妹妹的打扮。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終於在第二天卯時到達了都城外面。
一路上馬都跑死了一匹。
在她心裏,還是比較在乎紅錦夫妻倆,知道陸景辰急需她救命,根本不想耽擱。
進城後,便開始打聽陸府方向。
爲了不被紅鬼的人認出,還是戴了帷帽。
找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到了陸府門外。
不過門口有北郡王的人守着,李大丫只能等着他們去通報。
出來見她的是冷劍。
“敢問姑娘是……”
李大丫從懷裏拿出紅錦之前戴的簪子,“我是來救人的,紅錦姐暫時回不來,便託我先趕來解毒。”
冷劍結果簪子仔細看了起來,這簪子的確是紅錦之前戴的。
“姑娘快請進。”
李大丫跟在他的身後,快步的走進了府邸。
在進了紅錦的寢院後,她就取下了帷帽。
冷劍疑惑問道:“主母她是有何事沒有一起回來?”
李大丫聞言,臉上有淡淡的愁容,“一會兒再細說,救人要緊。”
冷劍回頭看了她一眼,雖年紀看上去不大,但十分沉穩淡定。
牀上的陸景辰還是雙眸緊閉,嘴脣同樣青紫,阿全在一旁守着。
只是他看上去情況比之前要糟糕了些,心口的起伏要小了許多。
這時,房門被打開,阿全還沒有開口說話,冷劍就說道:“阿全,快去通知王爺,就說解藥到了。”
解藥到了!
阿全彷彿聽到了天大的喜事,立馬起身往外跑,“我這就去。”
跑出院子就看見舒管家杵着柺杖慢慢挪動腳步,似乎就是想去看陸景辰。
阿全臉上滿是喜色,擦肩而過時就說道:“阿辰哥有救了。”
舒管家剛擡起頭,他的人影已經消失在府門口。
屋內。
李大丫沒有想過要等誰到了再解毒,看了一眼陸景辰的情況,神情凝重道:“不能再等了,情況很糟糕。”
冷劍聞言,擔憂不已,“好,不等,那快喂他喫解藥吧。”
他印象中,解藥普遍都是喫進嘴裏。
話音剛落,就看見李大丫袖子裏爬出一只大紅蜘蛛,回頭看向冷劍說道:“我的解藥不是喫的,是用咬的。”
冷劍:“!!”震驚的瞪大眸子。
看向李大丫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立馬按住她的手臂。
警惕道:“你是想害我家主子吧?”
李大丫不悅的睨了他一眼,冷聲道:“把手放開,我明目張膽這樣害他是不想活命嗎?”
“要真想害他的話,我大不了可以不用管,直接讓他等死就好。”
冷劍還是不房,眼神變得也犀利起來。
這把李大丫整生氣了,怒目瞪着他,“要是阿辰哥因爲你耽誤了救治,我讓你陪葬!”
“我和他們一起住在月河村過,不可能會害他,要是再耽擱,他活不過兩日。”
冷劍終於放開了手。
不管她身份是真是假,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大丫將大紅蜘蛛放在了脖頸處,蜘蛛徑直往頸窩處爬過去。
隨後伸手溫柔的在蜘蛛背上摸三下,那蜘蛛就一口咬住了紅點。
冷劍在一旁緊張不已,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時間彷彿放慢了許久,明明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冷劍卻感覺如同一個時辰。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蜘蛛。
李大丫同樣柳眉緊蹙的看着蜘蛛,手心還在冒汗。
主要是時間過了好幾日,她不知道解毒效果會如何。
嘆了一聲說道:“阿辰哥中毒時間較長,可能會有後遺症,具體會是什麼後遺症我也不能確定。”
冷劍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
沉默良久纔開口,“只要能活過來就好,後面的事再慢慢想辦法。”
說完後,房間又恢復了緊張又窒息的安靜。
兩人沒有再說任何話,就盯着紅蜘蛛。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李大丫見蜘蛛揚起了頭。
於是立馬攤開了手掌,蜘蛛說着氣味兒朝着她手掌爬了過去。
“快,把阿辰哥的身子側着。”
“好。”冷劍扶住他的身子,朝着外面側躺。
很快就看見陸景辰的眉頭蹙了蹙。
噗……咳咳……
一口黑血從嘴裏噴了出來,還有一股臭味兒。
連續吐了好幾次,一次比一次的黑血少。
李大丫出了房門,很快就在隔壁打來熱水。
隨後細心的給他擦拭着,邊擦邊對冷劍吩咐,“讓人進來把毒血打掃乾淨,當然你也可以自己打掃。”
將陸景辰嘴邊的污漬擦拭乾淨後,從懷裏拿出一個小藥瓶,從裏面拿出一顆小藥丸放進了他嘴裏。
隨後將一瓶都遞給了冷劍,“這個是清餘毒的解藥,每天給他喫一粒。”
“紅錦姐遇到了麻煩,我得趕緊回去救她,不過這事你不能告訴阿辰哥。”
冷劍:“她……”
還想再問問什麼情況,可話沒有說出口,李大丫就像一陣風一樣離開了房間。
看來主母遇到的麻煩並不小。
兩刻鐘後,北郡王和姜婉心過來了。
北郡王看着陸景辰變好的臉色,臉上露出了笑容,“哈哈哈……毒解了就好,解了就好。”
“本王會讓劉大夫暫時住在陸府,好隨時給景辰調理身體。”
身後的姜婉心沒有太多的表情,也沒有說話。
最近不管什麼事都挑不起她的情緒,跟行屍走肉一般。
不一會兒,陸景辰睜開了眼。
冷劍第一時間伸手將他扶起,靠坐在牀頭。
“主子,你終於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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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辰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幾人,聲音微微沙啞道:“你們是什麼人?我是誰?”
北郡王,冷劍:“……”兩人都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都忘記了?
而姜婉心已經出了房門,正現在屋檐下看着遠處。
她不知道屋內的情況,只是在想離她而去的雲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