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疏壓低了聲音:“夫人,下官在給西曜國的皇子和公主送寢具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一些事情,想來或許對夫人有用。”
李靜疏和宋曦希並沒有什麼交情,但她並不傻。
如今陸乘淵大權在握,他夫人宋曦希的手裏也是有不少權力的,長公主又和她交好,若是能在宋曦希的面前取得了好印象,日後對自己的官途肯定有好處。
昨晚她聽到了西陵九域和西陵九瑤的密談,二人想要對陸乘淵不利。
“下官是尚寢居的管事,進了館舍無人阻攔,下官正好聽到……”
李靜疏將她聽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宋曦希講了一遍,此事關係到陸乘淵,可她見不到掌印大人,而且,爲了避嫌,她覺得還是來找宋曦希比較好。
宋曦希眯了眯眼睛:“原來,她是打了這個算盤。”
“多謝你告知我這些。”
李靜疏再次拱手:“下官能爲掌印夫人分憂,是下官的福分。”
宋曦希想了想,既然這西陵九瑤想要動手,那她不妨給她一個機會。
她說:“三日後,我會在府上舉辦一場歡迎西曜國皇子公主和使臣的宴會,到時候很多達官貴人,京城的閨秀都會來,你也一起來吧。”
李靜疏喜出望外:“多謝掌印夫人。”
她剛剛當上女官不久,根基還不穩,若是能有這樣的機會多認識一些人,多結交一些權貴,對她未來的官途大有裨益。
而且,她如今還沒有婚約,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歲,若是能碰到合適的郎君,那就是再好不過的。
……
宋曦希拎着食盒走到了宮門口,正好陸乘淵也帶着西陵九瑤和西陵九域走了出來。
雙方互相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後,就都上了馬車往陸府走。
到了府邸,管家帶着下人們齊齊地站在門口迎接:“恭迎二皇子,三公主!”
西陵九域擺擺手:“大家不必拘禮,本皇子就在府上叨擾幾日,你們日後見到本皇子都不必行禮。”
“謝三皇子。”
管家帶着人將馬車上的東西都搬了下來,帶着西陵九域帶來的丫鬟小廝往裏面走,開始收拾行李,鋪好牀,準備好薰香。
陸乘淵帶着西陵九域在院子裏走。
西陵九域讚歎道:“呦,陸掌印的府邸就是大氣!”
參觀完陸府之後,宋曦希說:“我們去正廳用餐吧。”
喫飯的時候,宋曦希說三日後會給二人舉辦一場歡迎宴,西陵九域還想說不用這麼麻煩了,可忽而想到了妹妹的話,他點點頭:“那就多謝掌印夫人操持了。”
喫過飯後,西曜國的人就在陸府住下了。
西陵九域吩咐侍衛廖健:“帶人暗中查一查,陸乘淵把北冥的印璽放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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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健:“是,屬下這就去辦。”
……
三日後,陸府舉辦了一場歡迎宴,邀請官眷閨秀們前來赴宴。
宋曦希讓管家常叔在門口發放面具:“今日大家可以品嚐品嚐西曜國的美食,爲了讓兩國的人更好的交流,我們可以把面具戴上。”
“今日就隱藏身份背景,放下成見,只和聊得來的人交談。”
戴上面具後,衆人的容貌都被遮住了大半。
西陵九瑤和她身邊的丫鬟珠月都記住了陸乘淵的衣着。
西陵九瑤擡頭看了看灰暗的天空,如今連老天都在幫她,這麼暗的天,怎麼能不點蠟燭呢?
只要點上了蠟燭,她不怕陸乘淵不中招。
這妹燭的力量,沒有男人能抵擋的住的,當然了,若是女子吸入了體內,也抵擋不住這個力量。
再看着院子裏越來越多的賓客,她心中更是十分高興。
如今來了這麼多人,到時候,陸乘淵中了迷香,意圖對她行不軌之事的時候,她就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到時候,陸乘淵迫於壓力,也不得不將她給娶了。
最好是能將宋曦希給休了,若是不能,以她的身份,最起碼也能做個平妻。
趁着宋曦希帶着丫鬟在前院接待賓客的功夫,西陵九瑤摸進了陸乘淵的房間,將裏面的蠟燭都換成了她從西曜國帶來的蠟燭,並且點燃。
片刻後,正在和秦君彥說話的陸乘淵,忽而被一個毛毛躁躁的西曜國的小丫鬟珠月弄髒了衣裳,棕色的茶水灑在他月白色的衣袍上,污漬十分的明顯。
小丫鬟珠月嚇的花容失色,她跪在地上:“大人……奴婢該死!”
陸乘淵低頭看了看:“罷了,你起來吧,君彥,你先坐下歇一歇,我回屋換一身衣裳。”
宋曦希正和衛詩蘭說話,見陸乘淵離開去換衣裳,吩咐身後的金釗:“去行動吧。”
兩方人都暗中行動了起來,方纔不小心弄髒了陸乘淵衣裳的小丫鬟,在陸乘淵面前惶恐不已,等陸乘淵走了,她擦乾眼淚站起來,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
等到計算着時辰差不多了,丫鬟珠月忽而大喊大叫地跑到宋曦希的身邊:“夫人,我家公主不見了,求夫人幫奴婢找找公主吧!”
衛詩蘭皺了皺眉頭,這陸府又沒有刺客,她這麼着急做什麼?
衛詩蘭安慰道:“你彆着急,府上沒有壞人,你家公主不會遇到危險的。”
珠月焦急道:“小姐不知道,我家公主有喘症,若是發病了沒有及時用藥,會出人命的!”
宋曦希面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家公主,是在哪裏?”
丫鬟珠月指了指陸乘淵臥房的方向:“就在那邊。”
宋曦希看着不遠處站在樹下的金釗對她點點頭,她心中明瞭,想來金釗是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便帶着人往那邊走:“走,我們過去看看。”
西陵九瑤的丫鬟珠月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她心裏想着,這個時候公主一定已經得逞了。
只要讓這些人都看到陸乘淵和她家公主纏綿在一起的情形,事情就算是徹底辦成了,她也會得到厚厚的一筆賞賜。
想到此,丫鬟激動的身上有些發抖,一聲一聲地喊着“公主”的聲音更加的大了起來,引來了越來越的多人跟着她們一起找人。
到了陸乘淵臥房的門口,衆人站定,裏面傳來了難以描述的生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