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陽澤的臉色變得煞白如紙,轉身就去拉馬的繮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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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們得趕緊走,這裏已經是地獄了,大羅神仙來了也挽救不了。”
馬車停下那一刻褚黔禮已經下了馬車,他一生見過太多的人間慘烈,饒是心境如磐石,此時也忍不住悲慟。
“太慘了,這些曾經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看着屍體的腐爛程度,這些人有的死於三天前,有的也就是今天才死。
他們緊趕慢趕地來了,還是晚了一步。
白清漓看着眼前的人間慘劇,心痛無比。
不曉得還有多少部落的人正在遭受疫情的折磨,她們要儘快趕過去纔行。
她一把按住羿陽澤,“再敢臨陣脫逃,我就讓你一輩子躺在牀上,老實在這裏給我呆着。”
“綠柳,紅裳,四下找找,看看可還有活着的人。”
綠柳將剛剛喫下的東西都嘔了個乾淨,擦了一下眼角嘔出的眼淚,打馬向更深處走。
這裏已經不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不大的部落,四下橫七豎八倒着死屍,有的人手指發黑,就如同死前雙手插過墨汁一般,黑色壞死的皮膚一直蔓延到掌心。
有的快速腐爛着,潰爛的屍體上,赤果果露的破膚還有令人作嘔的膿包。
有的人脖頸處腫脹起饅頭大小的包,臉上還停留在死前的痛苦表情。
綠柳自認承受力強大,可是看到遍地的屍骸及恐怖的慘狀,她的頭皮忍不住陣陣發麻。
“主子,這裏應當沒有活人了,咱們快走。”停留久了,誰也不敢保證不被傳染。
而白清漓的神經早被遠處的禿鷲和野狼吸引。
這裏出現了太多的死人,腐爛的肉味引來了野獸的注意和分食,在離他們這行人不遠不近的屍海里,就有成羣結隊的狼,正在大口朵頤着屍體。
眼前危險正近,她也想快走,可是留下這些畜生繼續散播病毒?疫情若控制不住,那會有更多處眼前的這種人間慘劇。
“綠柳、紅裳,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把這些畜生殺了。”
紅裳焦急,“主子,咱們此時不走,怕是就再也走不掉了。”
白清漓抽出車上的彎刀,那是阡陌禛留給她,以備不時之需的武器。
“我們已經不能走了,這些畜牲身體裏的病毒會潛伏七至十五天,讓它們四處遊走,不管是傷到家畜還是人,都是不可想象的後果。”
綠柳捏着弓,“奴婢盡力,就算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將它們全部留在這。”、
紅裳嘆了一口氣,“奴婢聽從主子的吩咐。”
綠柳和紅裳身上揹着弓箭,二人聽令對着容易飛走的禿鷲就是兩箭。
猝不及防的危險,讓禿鷲只來得及振翅,就甩落到地上,隨後幾聲哀鳴再不能動。
野狼感受到危險,從屍骸中擡起嗜血的眸子盯着遠處出現的一行活人。
比起死屍,鮮美的活人似是更惹他們垂涎,一只、兩只…
越來越多的野狼從屍體身邊離開,它們慢慢聚攏成一個圈,向車而來。
“上車,大家先上車。”
禮老被白清漓推上車,隨後是靈珊。
“小姐,你也上來。”靈珊拉住她,擔心得不行。
白清漓搖頭,她曉得這羣狼有多難應付,只這樣單打獨鬥,是不可能解決的,只會讓這一行人送入狼口。
“我還有打算,你們顧好自己,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要下車。”
羿陽澤狠命地吞嚥了一口口水,帶着哭音,“沒想到我羿三命這麼苦,一天好日子沒過過,這就要喪命在狼嘴。”
“你閉嘴!”
白清漓還不想死,她才踏上草原,可不想將命交給一羣畜生。
這些狼大概有五十多頭,越是離她們近,越是讓人驚駭。它們體格高大,生的健碩,陰騭的眸子、嘴角垂涎着血漬,還未走近,身上的腥臭味先飄蕩過來。
綠柳和紅裳握着弓箭的手沁出了汗。
“主子…”
一向狠辣的綠柳此時都忍不住心生懼色,眼前絕對是一場酣戰,可是只她與紅裳二人,迎鬥這麼多狼,根本沒有勝算。
羿陽澤更是膽怯,不住地抱怨,“真是被你害死了,就不該聽你的來這治什麼病,剛剛我就說走,你非要察看,察看什麼,就算有活的,也被那些狼給吃了。
白清漓恨鐵不成鋼地睨了一眼,“危急關頭,怎麼是你這個慫包在我身邊?”
她拿出一只玉瓶,拔掉瓶塞將裏面綠色的藥液灑在刀刃上,空氣中多出一絲淡淡的臭味。
“你這是什麼?”羿陽澤忍不住問她。
白清漓將剩下半瓶丟給他,“見血封喉,灑在你的劍刃上。”
她將另外兩瓶分給禮老和靈珊,“把剩下的箭矢都塗上。”
他們根本沒有體力和草原狼羣纏鬥,只能用狠毒的手段。
綠柳和紅裳準備打馬向回退,可馬兒也是有靈性的牲畜,看到狼羣自然而然地害怕,無論二人怎麼用鞭子抽都沒有用,相反發了狂要跑。
二人不能離開主子,只能棄馬。
兩匹上好的草原寶馬才跑出沒多久便被狼羣撲倒在地,咬斷了脖頸。
套車的馬兒看到這一幕驚鳴,前蹄高擡。
白清漓見此大呼不好。
來不及吩咐,脫下自己的外裳不顧自身安危罩在馬頭上,廢了好大力氣將馬兒安撫住。
另一輛馬車就沒有那麼幸運,馬兒掛着滿車的行李和喫食跑得一路絕塵,最後也陷入狼嘴下。
衆人面色發白,只能眼睜睜看着狼羣將包圍圈越縮越小。
綠柳從第一次殺人後,再沒生過怯意,她一個沒穩住,將弓上搭的箭射了出去,這一下子闖了大禍。
狼最看重感情,看到同伴被射死,被激發出血性,再不等,一個個飛躍着,成四面八方的姿勢騰躍而來。
綠柳和紅裳最後根本來不及搭箭,只能棄了弓,將撲咬上來的狼羣擋開。
虧得白清漓的“見血封喉”,狼被削鐵如泥的武器傷到,毒入血液後瞬間失去戰鬥力,掙扎不過數息便倒地嚶嚀再站不起來。
饒是如此,一場酣戰也讓四人都掛了彩,而她們四人卻生生逼的狼羣后退了十米。
一頭高大的公狼慢慢走出狼羣前,他對着天空“嗷嗚”一聲嘶吼。
剛還井然有序的出擊,瞬間如同萬箭齊發,竟是一起向白清漓他們撕咬而上。
“主子…”
“小姐…”
狼王極爲聰慧,它感受到了白清漓是幾人的核心人物,它一縱兩米,直奔白清漓的脖子張開了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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