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北辰臨淵的這個意思,就是認識。
“我九弟的人,沈如海。”北辰臨淵沒瞞着白九凝。
只要她問,他就會答。
兩人話音一落,四周就聽到了異響。
四人同時靜了音。
白九凝的手已經放在袖子裏了。
不過片刻,看着將馬車團團圍住的人馬,白九凝沉聲問道。“什麼人?”
“朝廷的人,來抓拿宸王殿下回炎都的。”爲首之人騎於高頭馬上,語氣囂張的很,手裏的軍刀揮了兩下。
白九凝和北辰臨淵對視了一眼。
什麼時候暴露的?
“宸王殿下所犯何事?”既然暴露了,白九凝也懶的僞裝,直接走了出來,卻將北辰臨淵按在車裏。
“通敵叛國。”
爲首之人,一臉的鬍子,看着模樣像是有四十多歲了。
“可有罪證?”白九凝站在馬車之上,澤蘭和半雪,已經一左一右站開,手放在武器上,準備隨時開打。
“抓回去不就有了?”這人真的是說話囂張。
“宸王殿下突然失蹤,有人在西凌看到他,這些還不足夠嗎?要不夠就帶回去審審。”
這話說的就太過了。
是完全不將北辰臨淵看在眼裏啊。
而且什麼叫帶回去審審就有證據了?這是想要嚴刑逼供啊。
“我今天在這裏,怕是你帶不走任何人。”
白九凝安靜的站着,風吹起她外袍,眉眼清冷,一身威嚴的氣度,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沉靜,讓人不自覺感覺到她的危險性。
“小姑娘我勸你別多管閒事……”
話音未落,白九凝提氣,左腳用力猛力一踏,身子輕盈一縱,飛身而上,不給他反應的地時候,當胸就是一腳,人被踢下馬。
當他爬起來拔刀的時候,白九凝向前朝他伸出一只手,將什麼東西直接放進了他嘴裏。
生怕他喫不進去,她又一掌抓住他的脖子……
澤蘭和半雪兩人看着了一眼白九凝,收到指令,扔出兩個球,瞬間起了白色的煙霧。
那帶着的人以爲他們想要逃跑,大喊道。“圍住他們……咳咳咳。”
結果等到煙霧散去,發現他的人全倒下了,而馬車上的幾人卻還在,他這時才反應過來,不太對勁,轉身想上馬就跑,結果白九凝揮中誅天絲,直接纏到他的脖子上。
他就被這樣被拖了回來。
非常沒面子的那種拖法。
然後就看到坐在駕車位置的北辰臨淵。
他穿着一身象牙白滾着銀絲邊的錦袍,可能是怕他冷,還給他加了個披風,此時看着面前的這人,他將披風直接扯開,扔回了馬車內。
他整個人就這樣懶散的坐在馬車前,斜斜的靠在一邊,可能心情不錯,他手裏頭還抓了一把瓜子。
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白九凝很順從的坐到他身邊,從他手上拿了瓜子一起嗑。
她也挺新奇的,這才離開北炎多久啊。
“你說你,這纔多久,你就人人高高在上的宸王變成了一個罪犯了。”
這話把自己給逗樂了。
北辰臨淵也是搖頭。“我也沒有想過。”
“來,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吧!”白九凝嗑一個瓜子,就往那人身上扔一個瓜子殼。
那人還想反抗,結果白九凝手指輕輕撥動了幾下,那人就動彈不得了。
“我可是朝廷命官沈將軍手下,張參。宸王殿下,你怎麼能允許屬下這樣對我,難不成你真如傳聞中一樣,已經叛國。”
“亂說什麼,她是我媳婦……”北辰臨淵一聽這話就生氣了,刷的一下跳下馬車。
那人擡頭就看到北辰臨淵邪氣的舔了舔嘴角,又突然惡狠狠的擡腳。
一腳將這人給喘倒在地。
甚至他連手裏頭的瓜子都沒捨得扔掉。
張參抱着肚子蜷縮成一團。
白九凝愣住了,這人怎麼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廢人啊,這腳力。
北辰臨淵這時又坐到白九凝的身邊,勾了勾脣,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倦。“阿凝,他剛纔嚇唬我。”
白九凝嘴角抽了一下。
誰嚇唬誰啊?
她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殼,又看着張參。“今天你們全部死在這裏,鬼知道你們是誰殺的啊!拿這個來威脅宸王,簡直可笑。”
說話間,白九凝手指一用力,將人直接拉了起來。
“我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你若不說,也不用再說了。”
張參還想掙扎一下,可是卻又被白九凝踢了一腳,他直接跪了下來,“想說就點頭,不想說……就算了。”
見張參還沒有說話,白九凝手中的銀針直接扎進了他的脖子上。
張參突然大叫了起來,身體裏如有千萬條毒蟲在啃咬全身,可是全身筯骨痠軟,半點也使不出內力來抵擋。
“求求你,救救我,我說,我說。”
不出三息,張參就已經落敗。
白九凝收了銀針,張參的汗已經親溼了全身的衣袍。
“是怎麼知道宸王行程的?”白九凝向前走的腳步突然停下,半蹲下來,又扯了扯手中的誅天絲。
“老實點回答,不然我可以讓你求死不能!”
她輕掀眼皮,眸色驟冷,帶着森冷的殺氣。
只要他不配合,他就可以將人擊殺於掌下。
“沈將軍讓我來的,我不知道爲什麼他知道你們的行程!我只是個小官,他是不會向我交待那麼清楚的。”
他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子,明明她只是輕輕的擡眼看着自己,可那肅殺的姿態讓他不由自主的屈服。
現在身體一切正常,剛纔的疼楚好像是夢境一樣,可是他再也不想體驗一次了。
“那麼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白九凝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用手輕輕的撥動了一下那一根透明的絲線,張參都緊張的不行。
“讓我拿下宸王殿下,得到宸王殿下叛國的口供。”
對於張參的老實,白九凝挑了挑眉,“你們也知道宸王失了內力的事了!?”
張參連連點頭。
白九凝回頭看向北辰臨淵,頗有興致的笑了一聲。“你猜猜,這些信息是怎麼走漏的?”
北辰臨淵也將盛着瓜子的盒子放了下來,走到白九凝的面前來。
“我失蹤的消息,他們知道可以理解,可是我內力盡失這件事……除非是……”
北辰臨淵和白九凝對視了一眼。
白九凝磨了磨牙,冷笑了一聲。“是絳雲!”
“又是他啊!”白九凝長長的嘆了口氣,又看向張參。“你口中的沈將軍,可是沈如海?”
張參愣了一下,然後立馬點頭。
“你說這不是巧了嘛!”白九凝笑了一聲。
然後又問他。“你們是打算怎麼取得口供?屈打成招!”
張參被白九凝的眼神嚇的低下了頭。
又聽到白九凝冷冰冰的又問了一句。“是與不是?”
張參點了頭。
白九凝看向北辰臨淵。“看來你的敵人要搞死你啊!你要叛國還會到現在,什麼破罪名,隨口就來?”
“於他們而言,好用就成,畢竟當年江家的案子並沒有審出結果,人都死了,留下江忍和江淺,現在正好拿來扯出我來……多方便啊。”北辰臨淵卻是一臉的不在乎。
“看來,清楚是誰?”白九凝手一擡,收回了誅天絲。
那張參直接倒了下去。
本來以爲是這絲線限制了他的行動,現在才發現,沒有這絲線,他連跪着的姿勢都不能維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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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吧……”白九凝想走開,給他一點空間去問。
結果北辰臨淵卻搖頭。“阿凝問的就是我想問的。”
然後又擡頭看向炎都的方向。“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好問的,我們回炎都。”